第22章——帝企鵝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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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段乘鳶和齊白第一次看到帝企鵝家長們回來的場景,但是他們兩個都很願意再看好幾遍,大致是帝企鵝們爭相呼叫的場麵太過有趣。

一種我們彼此認不出麵容,可是當你一開口,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的直覺?

但是段乘鳶卻是覺得,是因為她能在這樣的場景下,感受到豐沛的情緒。

南極實在是一個很危險很寒冷的地方,帝企鵝們出去捕食,離開加回來的路程,實在是太過遙遠。

分離的那一刻,每隻帝企鵝都不知道能否再見到自己的伴侶自己的寶寶,所以此刻的重逢便顯得格外的珍貴與幸運。

帝企鵝們的叫聲裡麵,夾雜著喜悅、激動、焦急、緊張等等情緒,算上所有的崽崽,還有帝企鵝爸爸與帝企鵝媽媽,這裡營地的帝企鵝,大約將近一萬隻,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

當然,也因為這個龐大的群體,它維護了帝企鵝的生存。

段乘鳶喜歡聽著帝企鵝的叫聲,她確實是聽不懂他們叫聲裡麵的意思,可是情緒的傳達,是生物都能擁有與感受到的一種本能。

齊白也能聽得明白,但他沒有段乘鳶想得這麼多,隻覺得這樣的畫麵很熱鬨,一開始會覺得喧鬨,但是習慣了,就會覺得很難得了。

南極所在的地區實在太惡劣,它所能滋養的動物很少,帝企鵝就是其中之一,起碼還有生命的延續。

對齊白老說,就像是能有活著的感覺吧。

帝企鵝爸爸和齊父就站在他們身後,齊父就宛如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段乘鳶一樣,根本張不開嘴喊人。

帝企鵝爸爸沒有多顧忌,按照以往,他需要邊踱步邊叫喚,這樣找到伴侶的幾率便大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小企鵝寶寶體重越來越重,他難以維持邊帶著寶寶邊找鵝,於是乎,隻能站在原地。

我的愛鵝啊,希望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快些找到我吧。

我們的孩子很想你,當然,我也很想你。

帝企鵝爸爸拚命叫喚著,叫聲很快與其他帝企鵝混雜了起來,伴隨著風飄過去。

“啾啾啾~”阿鳶小寶貝,那隻帝企鵝是藍色的。

齊白忽然在段乘鳶耳邊叫喚了一句。

藍色的帝企鵝?

哪呢哪呢?

她怎麼沒看到啊?

段乘鳶順著齊白的視線看去,順帶蹦跳了幾下,但是還是沒有看到齊白說的藍色帝企鵝。

齊白一把子帶著段乘鳶往前衝了幾步,然後開心啾啾啾叫了幾句,段乘鳶這次再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隻特殊的帝企鵝媽媽。

特殊在並不是說她的外貌與其他帝企鵝有不一樣的地方,而是因為她的喙上銜著一隻破舊的兒童畫筆。

而齊白所看到的藍色,就是那畫筆的筆杆子顏色。

“啾啾啾啾。”齊白,那是畫筆。

“啾啾啾~”畫筆是什麼?

齊白盯著那隻喙裡銜著畫筆的帝企鵝媽媽,眼裡似乎帶上了某些渴望,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顯然很感興趣。

畫筆,當然是用來畫畫的嘍。

話說,齊白知道畫畫是什麼嗎?

抽象一點來說,就是在二維平麵上以手工的方式臨摹自然藝術,不行不行,這個解釋對於現在的齊白來說,更加繞。

段乘鳶沒有立刻回複齊白的這個問題,她示意齊白低頭看,然後她彎腰,鰭翅在地麵上隨意的劃動了幾下,冰層很硬,她當然沒有劃開,隻是在上麵留下了一些淺淺的水痕。

“啾啾啾啾。”你看,這就是畫畫。

齊白看著段乘鳶劃出的這個圓圈,盯著看了好幾秒,再瞄了瞄自己的小肚腩,沉默了幾秒,腦海中靈光一現,立刻明白了。

“啾啾啾~”阿鳶小寶貝,你畫的是我對不對。

“啾?”段乘鳶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看著齊白這一副很開心,但是又有些羞答答的樣子,迷茫的撓了撓頭。

這是齊白第一次和段乘鳶打啞謎,他小心翼翼的湊到那個圓圈旁邊,仔細得瞧著。

可是瞧著瞧著,他發現這個圓圈的水漬要消失了。

齊白不由得緊張的叫了起來,趕緊跑到段乘鳶身邊,啾啾啾啾的說個不停,可惜因為太過緊張,話說的支離破碎,讓人聽不明白。

最後,乾脆直接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段乘鳶柔軟的絨毛裡麵,感受著對方的氣息,那顆有些難受的心才漸漸平複下來。

“啾啾啾~”畫沒有了。

他指著剛剛圓圈的地方,水漬已經消失,看不出一點兒痕跡。

段乘鳶拍拍齊白的腦袋,雖然他現在的姿勢很奇怪,但沒有推開這家夥,很有耐心的哄著——沒關係,到時候給你畫個更大的,到時候你也來一起畫。

兩隻崽崽的動作,也讓帝企鵝爸爸與齊父也挪動了幾步,這一挪動,齊父自然看到了那隻銜著藍色畫筆的帝企鵝媽媽,他遲疑幾秒,喊道——老婆?

不確定自己的聲音能否傳達到對方,但是他看到對方朝著自己這邊望來,齊父看著烏泱泱一大幫的帝企鵝,很快便阻隔了彼此的視線,他不由得焦急了起來。

齊父叫得更賣力,聲音也不由地高了好幾個分貝。

那一邊,齊母也在找著自己的家人,可是她銜著畫筆,發出的聲音怪怪的,便放棄了這個打算,繼續專心致誌的用眼睛觀察。

那兩個小家夥是最特殊的,看到了一定就能找到。

忽然,齊母聽到了一聲聲叫喚,聲音還是帝企鵝的嘎嘎聲,可是落在她的耳朵裡麵,她聽懂了叫聲裡麵的意思。

這很明顯,是她的丈夫。

齊母“……”

那家夥真的能叫得這麼響亮嗎?他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啦?

彼時,帝企鵝爸爸已經在眾多叫聲中分辨出來了,那一道獨特的叫聲,他歡喜的眯了眯眼睛。

真好,我們又要見麵了。

幾分鐘之後,齊父齊母順利會麵,齊父看著對方的喙上銜著的東西,問道——你這個撿回來乾嘛?

齊母直接朝著齊白那邊走去,用動作說明了答案。

段乘鳶還在與齊白說著話,對方又問了很多關於畫畫的東西,他是真的很好奇,這個時候,腦袋上忽然落下了一道大大的陰影,他們兩個抬頭看去。

段乘鳶認出來了,齊母應該是想找齊白說說話,於是乎,她退後幾步,留出空間給他們兩個。

齊白眨巴著好奇的雙眸,像是在問有什麼事情嗎?

齊母蹲下身,儘量減少彼此的高度差,然後點了點頭,準確的來說是喙上銜著的畫筆,看到齊白歡快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做對了。

然後,她鬆開了喙,畫筆滾落到了冰麵上,齊白並沒有立刻動作,而是詢問——我的嗎?

齊母想說點什麼,可是覺得什麼也說不出口,她點了點頭,是的,送給你的,遲來的禮物。

齊白歡喜的叫了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去拿,但是帝企鵝小翅膀可是拿不起什麼東西的,於是乎,他隻能用自己的喙去“拿”東西,就像剛剛齊母的動作一樣。

段乘鳶也沒有閒著,她的帝企鵝爸爸媽媽也已回來了,一家三口獲得了短暫的團聚,帝企鵝媽媽這次長途跋涉中,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自己的崽崽,自己的伴侶。

她的崽崽已經長高了一大截,看上去更加可愛了。

受到這一刻的溫馨,段乘鳶親昵的用腦袋蹭著帝企鵝媽媽的腹部,那裡的羽毛很柔軟,媽媽身上的氣息也很好聞。

就像是她對於齊白的意義一樣,帝企鵝爸爸和媽媽身上的氣味,讓她覺得很安心,或許認真比起年紀來,她還是年紀最大的一個。

隨著帝企鵝崽崽的體型越來越大,僅僅靠一位帝企鵝家長的儲存已經滿足不了它們了,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需要帝企鵝爸爸媽媽們,都出門去捕食。

帝企鵝基地裡,留下崽崽,還有幾隻看顧的帝企鵝牌“幼兒園老師”。

齊白這幾天很高興,他現在是唯一一隻有畫筆的帝企鵝,而且還會畫畫,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帝企鵝。

“啾啾啾~”阿鳶小寶貝,這是你,這是我。

“啾啾啾~”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他畫完之後,湊到段乘鳶身上,像是長了膠水一樣貼在她身上,開心的對段乘鳶解釋自己畫的畫。

空曠的雪地裡,一大一小兩隻帝企鵝靠在一起。

冰麵上的畫,兩個圓圈,一大一小,緊緊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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