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雨案件後的一個星期,省廳會議室裡,燈光明亮,氣氛嚴肅。
秦川正全神貫注地參與會議,手中的筆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重要內容。突然,衣兜裡的手機微微震動,他眉頭輕皺,悄悄拿出手機,看到是李明打來的電話。在會議進行中接電話本不合時宜,但憑借多年刑偵經驗,秦川直覺這通電話與案件有關,事出緊急,他微微欠身,向身旁的領導示意後,迅速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會議室。
“喂,李明,怎麼回事?” 秦川壓低聲音,急切問道。電話那頭,李明的聲音略顯凝重:“秦局,東川市南灣鎮出大事了,有人在廢棄礦坑發現一具女性屍體,初步判斷是他殺。” 秦川的心猛地一沉,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現場保護得怎麼樣?有沒有初步勘查?” 李明趕忙回應:“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技術人員已經在進行初步勘查,目前還沒有太多線索。”
秦川略作思索,果斷指示:“李明,你立刻組織警力,對周邊區域展開排查,走訪附近居民,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可疑人員或車輛。讓法醫儘快對屍體進行解剖,確定死因和死亡時間。記住,一定要細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李明堅定回應:“明白,秦局,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掛了電話,秦川返回會議室,簡單向領導說明了情況,得到許可後,匆匆收拾好資料立即趕回東川市主持偵辦。
命案必破東川市。本來就是刑事案件高發的地方,秦川去了之後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但也隻是在案件的偵辦上有了很大的改觀,案件頻發的態勢依然沒有變化。這一次會議是省廳組織的市局主要領導培訓會議秦川。這邊既然轄區發生了命案,所以請假趕回了東川市上麵領導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高速公路上,秦川的車疾馳向東川市。車內,他神情凝重,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新案件的種種可能。南灣鎮的廢棄礦坑,人跡罕至,凶手選擇在那裡拋屍,顯然是想掩蓋罪行。女性死者的身份、與凶手的關係……
與此同時南灣鎮廢棄礦坑周圍已拉起了警戒線。李明帶著現場勘察刑警匆匆趕到,隻見放羊的農民老李站在一旁,臉色蒼白,仍未從發現屍體的驚恐中緩過神來。
“李大爺,您先彆著急,再跟我們詳細說說發現屍體的經過。” 李明輕聲安撫道。
老李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我早上照常來這附近放羊,路過礦坑的時候,聞到一股怪味。一開始沒在意,後來看到礦坑邊上有個像是人形的東西,走近一看,媽呀,是個死人,嚇得我趕緊報了警。”
李明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謝謝您,李大爺。您先在旁邊休息會兒,有什麼情況我們再找您。”
說完,李明轉身走向屍體。此時,屍體已經呈現出巨人觀的狀態,全身腫脹,皮膚呈青綠色,血管怒張,猶如一張詭異的地圖布滿全身。麵部高度變形,眼球突出,嘴唇外翻,仿佛在訴說著生前遭受的痛苦。
“這屍體的巨人觀這麼明顯,死亡時間應該不短了。” 一旁的年輕刑警小張皺著眉頭說道。
負責法醫工作的張琳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一邊檢查一邊說:“從屍體腐敗程度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大概在四到六天。具體還得等解剖後,通過胃內容物消化情況、屍溫等綜合判斷。”
李明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周圍:“大家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勘察人員開始在周邊仔細搜索。不一會兒,一名勘察員喊道:“李隊,這裡有輪胎痕跡!”
李明和眾人趕忙過去,隻見礦坑旁的泥土路上,有兩道清晰的輪胎印。“這輪胎印比較新,而且是重型車輛留下的,很可能和案件有關。” 痕跡專家趙警官蹲下身子,一邊觀察一邊分析。
小張問道:“趙警官,能通過輪胎印判斷車輛類型嗎?”
趙警官搖了搖頭:“目前還不行。這泥土路質地鬆軟,輪胎印有些模糊,隻能看出是大型車輛。回去後得把輪胎印拓下來,和數據庫裡的車輛輪胎信息比對,看能不能找到匹配的。”
李明又問:“那足跡呢?凶手作案後離開,應該會留下足跡。”
趙警官歎了口氣:“這幾天南灣鎮下過雨,地麵泥濘,而且放羊的人經常在這附近走動,足跡被嚴重破壞,很難提取到有用的信息了。”
這時,法醫張琳在屍體身上有了新發現:“李隊,屍體的手腕和腳踝處有捆綁的痕跡,皮膚有擦傷,說明死者生前被束縛過。而且,頸部有明顯的勒痕,很可能是被勒死的。”
李明看著屍體,沉思片刻後說道:“凶手先將死者捆綁,然後勒死,最後拋屍到這裡。從拋屍地點選擇廢棄礦坑來看,凶手對這一帶比較熟悉,知道這裡平時人跡罕至。”
小張提出疑問:“李隊,會不會是本地人作案?”
李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我們要從多方麵調查。通知下去,對南灣鎮及周邊的車輛進行排查,重點關注近期有大型車輛出入的情況。同時,走訪附近居民,看看有沒有人在案發時間段看到過可疑車輛或人員。”
就在大家忙碌的時候,一名警員帶著一位附近的村民走了過來:“李隊,這位大哥說有情況要反映。”
村民有些緊張,說道:“警察同誌,我前幾天晚上路過這附近,看到一輛大貨車停在礦坑邊上。當時我覺得挺奇怪,這地方平時沒人來,怎麼會有貨車。我還看到有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往礦坑裡麵走。不過天太黑,沒看清他們的臉。”
李明眼睛一亮:“您還記得是哪一天晚上嗎?大概幾點?貨車是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