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祁家大老祖緊緊握著拳頭,雙眼似乎在噴火。可又能怎麼樣?人家是三十六道君之一,哪怕有本事在此將其斬殺,白玉京難道就不會報複嗎!靈台洞天可沒有絕地天通的保護。數百年前以前有過一人,殺了一個前來雲遊的飛升者,後來全族被強行帶到白玉京,遭受了五十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那個家族,還有望成為六座王朝的第一大族,那時真可謂是氣運鼎盛。結果就是,全族最後死的連個渣滓都不剩下。管你家族裡有什麼稟賦極高天之驕子和修為極強的老祖。白玉京隻要想動手,隨時隨地都能將靈台洞天裡的勢力連根拔起。鎮法樓隻需隨手扔下一道禁製,就能廢了靈台洞天裡的所有術法,因為他們的術法是從白玉京傳承而來。這樣就算是廢了一半。再派十幾個飛升境大劍仙下來,真就是毫無抵抗之力。兩名老祖,除了憤怒地看著楊祖光。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楊祖光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們。這是和沈玉澤學的,殺人要殺絕,否則就是滋生後患。須臾過後,天幕當中,又相繼落下兩道紫霄神雷,兩名十五境老祖也隨著紫霄神雷落下帷幕。大祁王朝的國運,就在這須臾之間,被直接腰斬!瞬間成為六座王朝之中,國運最弱的一座王朝。楊祖光掠取的那顆心臟,也因與靈台洞天的地氣結合,成了一隻嶄新的心鬼妖物。旋即禦空離去,不帶半點逗留。此舉不隻是為了給沈玉澤掠取一隻心鬼妖。如果說,沈玉澤之於葉青黛,那麼自己便是之於商愈。不乾死這倆大祁老祖。日後商愈和大祁打起仗來,他得吃血虧。沈玉澤頗感驚奇,問道:“祖光,你不是覺得這麼做挺不仁義的嘛?”“哎呀,仁義是相對的嘛,貧道和大祁王朝又沒什麼太深的聯係,對他們又何必講究什麼仁義呢,況且以後隻要商愈與其開戰,大祁的兩個老祖還不是得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嘛。”楊祖光笑道。此時此刻,沈玉澤心頭湧出一陣慶幸。若無絕地天通,大雲皇朝想來與這座靈台洞天,就沒有什麼太大區彆了。所謂的仙人們隨意屠戮,且讓洞天之中的生靈毫無反抗之力。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靠山,那真就是死了都沒地方喊冤!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武道!在先前很長一段時間裡,人族幾乎是摒棄了術法,即便沒有摒棄的流派,也是想方設法地要把武道和術法結合在一起。讓所有人都能夠性命兼修。沈玉澤很清楚,自己能把大雲皇朝塑造成連白玉京和天外天都忌憚的存在,是站在無數人的肩頭與屍骨上所形成的成果。哪怕是沒有絕地天通,向白玉京亦或者天外天傾力一戰。或許會死傷慘重,但絕不會沒有還手之力。等到武道變革真正定局,則能與白玉京和天外天並駕齊驅。沈玉澤的目光,隨後落在那隻心鬼身上。僅僅是掃了一眼,便知其有著成為大妖的潛質。沈玉澤隨後拿出一張符籙,將其收容進去,等回去過後再交給盧小白,讓她自己慢慢喂。這妖邪好養活的很,隻要有心臟就好。但相對來說,也很挑剔,隻吃心臟。域外十五州那邊,戰爭與屠戮就沒真正停止過。針對天竺佛國的一些本土勢力,大雲皇朝仍然采取“留地不留人”的態度。心臟,要多少有多少。塑造一隻完美的心鬼大妖,綽綽有餘。……大祁王朝,遭此厄運,朝野徹底陷入悲憤之中。大祁皇帝祁天福望著自己兒子和兩位老祖的屍體。雙眼血淚濃稠。牙關咬的咯吱作響。“朕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必殺楊祖光!”廟堂百官皆對此事哭嚎不止。在這種時候,卻是有一人譏笑道:“滿朝公卿,一國帝王,儘在這裡哭哭啼啼放著狠話,要是這樣就能殺死楊祖光那就好咯。”“誰?!”祁天福扭頭看向聲音源頭。隻見一名男子帶著一隻心鬼風輕雲淡地走來。有些人認出來了,那隻心鬼的模樣,是玄法道君!在場許多武者與修士護在祁天福身前。個個滿眼警惕。“祁天福,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就把我給忘了?”來者始終麵帶笑意。祁天福仍然覺得陌生的很。直到,對方拿出一柄長劍,祁天福虎軀一震。“這……這是仙劍‘斬厄’!”“你是……柳祁?!”柳祁,原本是大祁皇室的外甥,曾經在大祁王朝斬妖十年,是這座洞天福地當中,斬妖數量最多的人。大祁先帝念其功勞,便令鑄劍台搜羅諸多大妖心臟,以此作為基礎,為其鍛造了一把仙劍品質的斬厄劍,後又為其上了“斬厄真君”的尊位。可沒過多久,天門洞開,柳祁禦劍飛升。從此過後,再無音訊。數十年來,也從未現身庇護過大祁皇朝,就相當於是斷了彼此的聯係。祁天福此刻推開身前眾人,來到柳祁麵前,神色無比恭敬。但眼眸裡的神情,就像是受了萬般委屈。“還望斬厄真君救一救大祁!”柳祁淡然道:“我能回來,不就是為了救下故土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楊祖光是玄法王朝新的靠山。出手轟殺兩名老祖。擺明了是要削弱大祁王朝的國運,好讓玄法王朝反攻過來。而現在,斬厄真君歸來,絕對能帶著大祁王朝脫離這種困境。柳祁也沒想到。沈玉澤會和自己有一個這麼相似的想法。早知如此,就不該掠走身後這隻心鬼,楊祖光也就不會盯上大祁太子祁斐然。不過,後悔無用,血債血償便是。天外天通過觀察靈台洞天,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靈台洞天,不止是一座洞天福地,而是某位遠古神靈的心臟所化之地。也怪不得這地方被稱作靈台洞天。如果說,能夠完全掌控此方天地,興許又能夠塑造出來一個與白玉京相媲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