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公孫官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還記得,最先隻是一道五雷法,極其迅猛地刺在了他的後背。
沈玉塵心底無比驚詫。
“難道……是天師府的人?”
公孫官搖了搖頭。
“不像,一點都不像。”
他現在能動的,隻有頭了。
沈玉塵想起來,前些天南邊傳來消息,說是天師張瓷已經死了,自己的好弟弟沈玉澤繼承天師之位。
成為了古往今來,第一位異姓天師。
而公孫官,是在今日遇襲。
他很清楚公孫官的武道境界。
目前屈指可數的武神之一。
能將其重創至此的人,還會用五雷法,除了張瓷,沈玉塵想不到彆人。
問題是,張瓷死了。
而且,如果是她動手,公孫官又豈會有活著的機會。
沈玉塵儘量壓抑著憤怒,看向那些醫師國手們。
“公孫叔叔的四肢,還能接的回來嗎?”
一名醫師顫聲道:“殿下,我等無能,那些斷肢沒有找到,所以不可能接回來了……”
這是真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少人手都去了公孫官被襲殺的地方。
根本就沒有看到斷肢。
公孫官自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四肢是怎麼沒的。
沈玉塵百思不得其解。
公孫官緩緩開口,臉上露出一抹釋懷笑容。
“玉塵,四肢沒了就沒了吧。”
“如果不是還有你,我連活著都不想活了。”
“更何況四條爛肉?”
沈玉塵咬著牙。
自己一個個的親朋都已經離去,身邊能夠交心之人,就隻剩下身為長輩的公孫官了。
在武道修行上,若是沒有公孫官,絕不可能如此一帆風順。
也可能,早就沒命了。
這讓沈玉塵如何不憤怒!
“挑釁!這一定是挑釁!”
公孫官聲音嘶啞,勸慰道:“不要被憤怒衝去了理智,不管我變成什麼模樣,哪怕我死了,你都得保護好自己。”
沈玉塵根本聽不進去這種話,而是急切地看著他。
“公孫叔叔,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有沒有看清凶手的臉?”
“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公孫官的思緒被牽引。
三個時辰前,他身在魔宗遺址,是想從中再釋放出一道“魔障”出來,以此來為沈玉塵加快煉化鬼蜮福地中的氣運養分。
正是在最關鍵的時候。
一道五雷法,毫無征兆地從天際中落下。
公孫官沒有防備,硬接這一擊過後,其實隻有短暫的麻痹感。
依他自己看來。
這五雷法的水平,彆說和張瓷相比,就和沈玉澤相比都是差了一大截,頂多和天師府的普通弟子相提並論。
公孫官緩慢回想,才逐漸回想出了一些細節。
正當想要反擊之時。
是被一道拳勢,瞬間打破了體內的諸多竅穴,以致於當場就陷入了昏厥。
至於那人長什麼模樣。
公孫官實在記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以前從未見過他。
此刻,另外一名醫師開口說道:“殿下,公孫大人的竅穴可以修複,丹田也沒有被損毀。”
“保住性命,不成問題。”
“對方是以利器切斷了公孫大人的四肢,時間拖得太長,就算找回來了也未必接得上,我們應該想其他的法子。”
醫師的話,把沈玉塵從極度憤怒中拉了出來。
單從手段來看,的確像是沈玉塵所說的尋釁,但整個脈絡當中,最顯著的一點就是迅速。
迅速動手,迅速撤退,很像是暗殺手段,最後沒讓公孫官丟命。
與其說是尋釁,不如說是警告。
沈玉塵沒心思想那麼多。
“諸位醫師國手,請你們務必要儘力救治公孫叔叔。”
沈玉塵的想法,與沈玉澤的想法有些相似。
張瓷也好,公孫官也好,都是各自身後的護佑和支撐。
沈玉塵並不是在憂慮失去了這種支撐。
為人險惡,不代表沒有感情,人心終究是肉長的。
沈玉塵就一個想法。
讓公孫官好好活下去!
這個人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不但是摯友,也是恩師,更像是一位為自己傾儘所有的父親。
沈玉塵的語氣中帶著央求。
醫師們定當全力以赴。
他們也很慶幸,要是換做以前,沈玉塵可能就不會這樣說話。
或許,會直接殺人!
公孫官遇襲的消息,在遼東根本就藏不住,被鎮撫司的情報暗線探查過後,第一時間將此事消息傳遞回鎬京。
輾轉幾日,最終以文書形式,呈現在沈玉澤麵前。
沈玉澤翹著二郎腿,枯坐在道祖像下的蒲團上,目不轉睛地翻閱著這份情報文書。
“四肢皆被斬斷,這不就是人彘麼?”
沈玉澤自言自語了一句,心裡和臉上都沒有表現出高興。
情報非常詳細。
從一行行的文字中,沈玉澤提取出來了一個重點。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公孫官遇襲,與張瓷遇襲時的情況高度相似。
對方迅速動手,迅速得手,迅速撤退,也是將其廢掉,卻沒有取其性命。
“師姐是我身後的最強者。”
“公孫官是沈玉塵身後的最強者。”
“嗯……這樣的話,情況就明朗多了,公孫官多半是被禦龍吟的成員所重創。”
“前幾天,老娘在皇宮中也險些出現差池。”
“針對的都是這些老人物,對我和沈玉塵卻是置若罔聞。”
“難不成是他們這些老家夥們知道某些事情?”
沈玉澤此刻恨不得立即找到那個人。
當麵來問個明白。
可惜,沒有可能。
於是,沈玉澤隻得再次起卦卜算,但卦象卻是一個令人意外的好卦象。
沈玉澤還以為是自己解卦解錯了。
反複解卦三次,反推三次,都沒有出現紕漏。
沈玉澤喃喃自語道:“怪事,照這麼說來,師姐和公孫官相繼被廢,對我和沈玉塵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卦象我怎麼看不懂?”
沈玉澤苦思冥想。
良久過後,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卦象,從簡單層麵去理解,就是去把一個未知定數給算出來,而這個未知定數也就是因果中的“果”。
沈玉澤試著將“因”進行假設性改變。
把張瓷和公孫官的定義改成“死”。
所得到的“果”,卻成了一個凶卦,還是絕命凶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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