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神情凝重,捏著劍柄的手緊了幾分。
“正有此意!”
這場麵太怪異了。
沈玉澤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寧虹出手過後會這麼被動。
此次妖族攻城,壓力甚大。
蘇靜嫻估計還在葬陽溝,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趕回來。
在這之前,救回寧虹。
絕不可讓她落在蛟龍手中。
否則,那可就真麻煩了。
一個青丘妖帝尚且棘手,要是再來一個武神大敵,那還打個屁,乾脆在沈玉塵麵前自刎,求個一了百了。
刹那之間。
沈玉澤渾身布滿金光,閃耀刺眼。
身形化作一道金虹掠空而去,直接朝著化作人形的蛟龍衝擊而去。
手掌直接蓋住其麵門!
驟然將“陽炁源”運轉到了極限。
大量真氣從珠兒體內被吸取出來。
砰!!!
隻是忽感掌心灼熱,沈玉澤不得不收回手。
有著金光防護,掌心仍是血流如注。
珠兒戴著麵具,那雙眼睛充斥著不屑。
“沈玉澤,這裡可不是藥王穀,你自身尚且難保,還有心思來救她?”
“以為有著金光就可以橫衝直撞?”
“張瓷要來,我還會懼她三分,而你的金光,在我眼裡現在隻是一道薄紙。”
上次在藥王穀吃虧,很大程度上就是沒有破解金光咒的術法。
在鬼蜮福地傷勢痊愈過後,珠兒花了不少心思,專門針對沈玉澤的所有手段,創造出了一套術法。
雖然還未大成,但對付他已然足夠。
境界差距擺在這裡。
懸在半空的寧虹開口說道:“譽王,速速回城,這裡無需你來插手!”
此刻,她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胸膛被珠兒的一道劍氣洞穿。
據說真正的龍族,天生擁有極強的恢複力,通常來說隻要沒有暴斃,傷勢都能在短時間內自動痊愈。
寧虹縱然巔峰不複,但基本能力還是齊全。
問題是此刻,她感覺處處都受到了壓製。
如果放在七千年前。
非得被其他龍族生物笑掉大牙不可。
萬年以來,真龍打不過蛟龍的,寧虹還是頭一個。
她心裡有著莫大的屈辱。
在沈玉澤到來過後,更是覺得羞恥無比。
竟然輪到一個先天境武者來救!
真乃笑話!
寧虹明知勝算小,還想繼續發動攻勢。
沈玉澤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後脖領子。
“寧姨!你先退回城內!”
他的語氣很重。
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偏偏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杆黑色長槍,直直朝著沈玉澤脖頸處刺來。
金光綻放,擋下了這道鋒芒。
但長槍的衝擊並沒有停止。
尖端所暴露出來的氣息,正在不斷撕裂金光。
趁此機會,珠兒出手擊退沈玉澤,而在寧虹周身形成了一座浩瀚水牢!
珠兒心中響起一道聲音。
“不必在沈玉澤身上浪費時間,立刻吞噬這個女人,把她帶回東海煉化,現在這座戰場上,沒有人能顧及的到我們!”
珠兒再度化作蛟龍。
張開血盆大口,連同水牢將寧虹吞入腹中。
龐大的蛟龍身軀竄入雲層,朝著東方遨遊而去。
沈玉澤倒退百丈有餘,才堪堪穩住身形,渾身金光飄搖不定,好似下一瞬就要消散!
“死畜生!”
沈玉澤見狀,不禁暗罵一聲。
凝結成一道飛劍直接追了過去。
還在戰場外圍的沈玉塵見狀,立即調轉胯下馬頭,臉色陰沉如鐵。
“三弟,你這麼急著尋死,為兄就成全你。”
心裡這樣想,沈玉塵嘴上卻說:“諸位將士,爾等速速協助鼎天城城內兵勇合擊妖族,本王要去救下譽王!”
“謹遵王命!”眾將士齊聲道。
沈玉塵既不會禦劍,也不會禦空,但憑著胯下這匹駿馬,竟能夠追趕上一前一後的沈玉澤和珠兒。
戰場當中,李洞觀那幫人意識到了危險所在。
李洞觀迅速斬殺周身所有妖物。
意欲前去支援沈玉澤。
好死不死的是,又有兩個妖王奔來,完全擋住了他的去路。
蘇申義那邊情況也並不是很好。
在解決掉妖王玄武過後,成千妖物圍聚而來,而他腳下生成了一道陰陽魚陣圖,以此滯緩妖物的攻勢,同樣無法脫身。
戰場之外,又有一人有了動作。
蘇申義看見了。
是那位出身於造化宗的女子武聖,顏妙靈。
途中凡遇妖物阻截,她皆能以一道拳罡全部轟殺。
其殺力,絲毫不弱於李洞觀。
一場即將遠跨千裡的追逐戰完全展開。
被困在城頭上的儒聖薑慎實在無能為力。
他腦海中回想著那道黑色符籙。
上麵的“敕令印”,像是天師敕令,而整道符籙,像是失傳千年的“斬龍符”。
薑慎反應過來,本是心如止水的心境突然沸騰暴怒。
“張瓷!你非要以一己之力和我們儒家過不去嗎!”
……
江南州,龍虎山最高峰,天門山的一處道觀當中。
張瓷的青絲披在雙肩,沒有絲毫瑕疵的絕美臉頰上有著一抹戲謔。
她似乎聽到了薑慎的怒吼聲。
“真不愧和張太忠師出同門。”
“他算計我師弟,你也跟著算計,是你們先壞了規矩。”
“那我算計一下你的媳婦,不算過分吧?”
落在沈玉塵手中的那份潛龍在緣的卦象,是張瓷占算出來的。
用了些手段,故意讓沈玉塵拿著這東西,引誘起他的貪心,把對自家師弟的鋒芒轉移到寧虹身上。
順便,再為自家師弟創造一次機緣。
張瓷喃喃自語道:“要不是老娘蕩魔的時候壞了大道根基,這次又豈能輪得到你們作祟?”
之前張太忠的算計,他的初衷好歹是為國為民。
如今,薑慎的算計,卻是自私自利。
張瓷向來看不起大多數儒家聖人,正是這些原因。
接下來的事,她也沒再管了。
沈玉澤畢竟已經長成,如今的境界還算可以,要是一直扶著,久而久之會對他的心性造成影響。
張瓷所作所為。
都是幫他在解決自身所察覺不到的麻煩。
拋去上一代人的情感因素,張瓷對這個師弟,可謂是當成了心尖尖。
隻要沈玉澤稍微有點德行。
對於他,張瓷都能做到有求必應,更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身上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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