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諸位，準備翻山吧。”
沈玉澤感覺歇息的差不多了。
丹藥的作用逐漸在揮發，身軀已經感覺不到寒意，五人繼續朝著天山山脈走去。
因為要規避妖物頻繁出沒的區域。
路線上，稍微有些繁瑣，但比起海路還是能節省大量的時間。
幸虧有著紅鸞提供的披風，否則沿途一定會頻繁受到妖物的截殺。
到時候彆說翻山，絕對是處於寸步難行的狀況。
李洞觀此刻提出了一個問題。
“譽王殿下，允許在下多問一嘴，咱們就算在大乾的地界上成功得手，又該如何脫身？”
沈玉澤提前想好了。
去的話，必須要從妖域穿過，因為時間確實有些緊迫。
等到回來的時候，大可尋找一個船隻穿過西海，反正隻要阻止那位青丘妖帝躋身妖仙境。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好說。
李洞觀也沒什麼彆的意思。
賺錢是一碼事，保命又是另一碼事。
五人都不是傻子。
誰都想安然無恙的回去。
沈玉澤笑問道：“李劍仙，要是真遇到了特殊情況，你會不會把我們四個撂下就跑？”
“這可沒準！”
李洞觀打了個哈哈，但隨即又一本正經道：“在下收了譽王的錢財，自然是要替譽王消災。”
“而且，在下還是挺喜歡譽王的。”
“所以，請譽王大可放心，其他人或許顧及不到，要是您出了事，在下還是會儘量護住您的。”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曖昧了吧……
蘇申義和紅鸞的神情都帶著些許微妙。
以前就聽說。
李洞觀的某些嗜好，飲酒時尤其喜歡童男童女，或者那些長相俊朗的男子作陪。
再結合他現在對沈玉澤的態度，難免讓人有些想歪了。
或許是察覺到蘇靜嫻的氣勢有些不對。
李洞觀一改言語，笑嗬嗬道：“諸位可彆誤會，在下隻是敬佩譽王的為人坦誠，現在這世道，像譽王這種人不多嘍！”
這次，雖說是收錢辦事，自己與沈玉澤之間，屬於雇傭關係。
這位譽王殿下，在事先就告知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風險。
換做其他雇主，哪會管那麼多。
從頭到尾，沈玉澤都沒有半點隱瞞，說明對身邊的人保持著充分信任。
李洞觀最喜歡乾這種生意。
彼此坦誠相待，就不需要再花什麼額外的心思自保。
五人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才勉強來到山脈的山脊處。
從高處往下看。
五人齊齊愣在原地。
眼前的景象，有些過於震撼。
這片山脈的地形較為平坦，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斜坡，一眼就能看到山腳下的情形。
朝著遠處眺望，還能看見大乾皇朝諸多城池的情形。
在大乾沒有崩潰前。
隻要下了山脈，便是屬於他們的地界，但此時此刻到處都是聚集起來的妖物。
妖物們四處湧動，猶如蝗蟲過境！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山腳下的那群妖物，用著人族的囚車運送著大量人族過來。
還有一位黑袍老者端坐在那。
手上，捏著一個小女孩的頭，就像是啃蘋果一樣啃……
五人都殺過人。
但從未見過這種景象。
蘇申義強壓著胃部的不適，忍不住說道：“要是將來有一日，大雲在妖族手中淪陷，大雲百姓也會是這般模樣。”
“對。”沈玉澤說。
這和成者王，敗者寇沒有半點關係。
妖族是妖族，異族是異族。
那些關外異族，進攻大雲無非是掠奪資源，他們也一樣非常殘忍，但和妖族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換種意思來說，便是異族能給戰敗者一個乾脆利落的屠殺。
妖族卻是將整個人族，都當做它們的狩獵場。
大乾的慘狀，也完全超乎了想象。
妖物們在等著妖帝躋身妖仙境，而它們也得到了允準，能夠在大乾的地界上胡作非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大乾朝廷、軍隊、宗門一切體係，被妖族以最極端的方式摧毀。
那些百姓在妖族眼裡，和兩腳羊沒有半點區彆。
有些人試圖聚集起來反抗複國。
可戰力上的懸殊，不是光靠著一股意誌力就能彌補的。
山腳下隻有一頭大妖。
被運輸過來的人，少說也有八百到一千的規模，而其他妖物也隻有不到三百隻。
可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
大量人族被從囚車放出來過後，隨著那隻虎頭人身的大妖發話。
“孩兒們，儘情的享用食物吧！”
“噢吼吼！！！”
妖物們很是興奮，陸續都朝著人群撲了過去。
接下來的情形更加血腥。
即便殘暴如蘇靜嫻，都不由得對那幫手無寸鐵的百姓心生同情。
李洞觀的手掌摸向腰間劍柄。
“譽王殿下，照這架勢，那幫妖族畜生是不打算讓路了。”
“我們從這裡下去，必然會和它們正麵相對。”
“在下先出手為你們開路，然後我們在禦妖城會合。”
禦妖城，也就是大乾皇朝最南端的那座城池。
沈玉澤沒有意見。
剛剛點頭，李洞觀拔劍出鞘，腳尖一點，整個身形化作一道劍虹，朝著山下的妖群砸去！
那頭虎頭人身的大妖率先察覺。
比起人腦袋還要大的拳頭，徑直朝著李洞觀轟去。
下一瞬，它的整條手臂被劍氣攪得稀碎！
“虎頭人身……你是《萬妖譜》裡的（chong）重虎，對吧？”
萬妖譜，是大雲曆代先賢用性命換來的妖族情報。
其中涵蓋了諸多大妖的外貌形態，以及它們的能力與境界。
由於長期沒和妖族有著大規模交戰。
萬妖譜的那些信息，還停留在幾十年前的階段。
李洞觀仗劍譏笑道：“重虎，四十年前，你就是虎頭人身，四十年後，你還是這般模樣。”
“你這頭畜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啊。”
“主動把腦袋伸出來，讓老子砍你一劍！”
重虎咬牙忍著失去手臂的劇痛，怒吼道：“區區人族螻蟻，竟敢與本座如此說話！”
“孩兒們！給本座活活撕了他！”
李洞觀蔑笑一聲。
霎時間，一股極為凶猛的無形劍氣開始激蕩。
李洞觀所到之處。
周身妖物，儘成碎肉！
至於大妖重虎，它的虎腦袋，已經被一把飛劍捅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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