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你這是做什麼!?”
白問道驚詫不已。
劍刃即將落在頭頂,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而易舉便將劍鋒夾在其中。
沈玉澤鋒芒畢露。
那股淩冽劍氣仍然是在激蕩。
不但如此,後手又來一道五雷法,逼得白問道不得不認真起來。
大量真武弟子見到掌教被為難,直接跑了過來,將沈玉澤一人團團圍住,神色上也頗有惱怒。
哪怕他是譽王。
也不該不由分說地對真武山掌教動手!
這是在打真武山的臉!
白問道很是茫然。
心裡在猜想,莫不是一雲那老小子搶先一步殺了惡蛟,讓沈玉澤心裡不太舒服,可妖丹也讓他拿到手了啊。
還要來找自己出氣?
想來也不奇怪。
沈玉澤連唐泓都敢殺,估計這全天下,估計沒誰他不敢動手。
可凡事總得有個原因吧?
真武弟子這麼簇擁著也不是一回事。
關鍵是,那一千鐵甲都在山門之中,個個都是虎豹豺狼,萬一真打起來,真武山敢還手麼?
還手就是造反!
還有,沈玉澤這一身本事太過繁雜。
最為亮眼的,便是金光咒和五雷法,估摸著和江南龍虎山上的天師府有著莫大關聯。
白問道想起張瓷那張臉,心裡直抽抽……
“都退下!休要對譽王殿下不敬!”
弟子們壓根不樂意。
在他們心中,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在真武山撒野。
白問道再度厲聲一喝。
“大晚上的,都滾回睡覺的地方去,誰再敢在此逗留,彆怪老頭子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這下,眾多弟子紛紛作鳥獸散。
真武山弟子卻是清楚的很。
真正動起手來。
隻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他們腦袋上都得多個包!
白問道後退幾步,一臉慈藹和善。
“譽王殿下,有話好好說,乾嘛要對貧道一個老頭子動怒呢。”
沈玉澤冷笑一聲。
“解釋清楚,一雲為何會去?”
白問道坦然道:“貧道擔心譽王難以應付,這才讓一雲帶著些許幫手過去,正好貧道也想問問您,一雲怎麼還沒回來?”
沈玉澤收回鋒芒,以劍杵地,將斬蛟期間的情形全盤托出。
他一度懷疑。
是白問道在背後授意。
白問道急忙解釋道:“譽王殿下,切莫誤會,貧道是想一雲帶人過去幫忙,但絕不會讓他對您行使不利之舉!”
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撒謊,況且白問道也沒這個動機。
隻是現在的情況太敏感了。
沈玉澤認為,必須要以“惡意觀”去揣度所有不值得信任的人。
沒準,真武山也想竊據龍脈機緣呢。
張清流已經身在山中,一雲被重創過後逃之夭夭,至今還沒有消息。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白問道正色道:“貧道願以性命立誓,此事與真武山無關,純粹是一雲那老小子的個人行為。”
先把真武山的關係撇乾淨。
在此事上,白問道覺得不難理解。
一雲是沈玉塵的授道恩師,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白問道也想知曉原因。
沈玉澤緩緩吐出兩個字。
“龍脈!”
現在通過他們的人物關係,就能大致判斷出一些情況。
張清流既是沈玉塵的心腹,又是一雲真人的摯友。
這三個人,關係太過親密。
張清流能觀測氣運,可不代表他知道龍脈的存在,而一雲道人在真武山中能夠成為長老,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強,而是他的“術數本事”強於大多數人。
一雲最擅用術數占卜,先前還閉關了一段時間。
出關過後,武道境界上沒見有多大長進,壽元反而折損不少,白問道都看在眼裡,但卻沒當回事,因為一雲在真武山所有長老當中,存在感弱得很。
從沈玉澤口中才得知,一雲如今少說也有著武聖境界的武道修為。
白問道心境仍然如靜水一般。
“譽王殿下,給貧道一夜時間查清此事。”
“一雲若是為了給他那徒弟爭取龍脈,便對殿下起此歹心。”
“無需殿下親自動手,貧道會廢了他!”
沈玉澤沉聲問道:“那本王還不如親自動手。”
雙方陷入沉默。
不管如何,一雲犯了多大的錯,都在真武山當了將近百年弟子,而他的師尊又是白問道的師兄。
白問道不忍殺生。
廢去修為,賠禮道歉,這已經算是能給沈玉澤最大的讓步了。
聽沈玉澤的意思,是非殺不可了。
白問道勸慰道:“殿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一雲的確罪不可赦,貧道也並非為他求情。”
“您想想,他是二皇子穆王的授道恩師,您要他死,豈不是給你們兄弟二人徒增嫌隙?”
白問道常年不問世事。
哪知道朝廷中的變故。
現在彆說嫌隙,倆兄弟之間就差真刀真槍的乾上一場了!
沈玉澤態度堅決。
“白掌教,本王不會強你所難,要麼你來殺,要麼本王來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還有那個張清流,現在也得交給本王處置。”
“要是你不願意,那就不必談了,一雲本王親自殺,張清流身為天師府門人,本王也有資格處置!”
白問道此刻其實是有些鄙夷。
張清流來真武山居住養傷,朝廷也沒給他下什麼罪名,你憑什麼殺?
僅僅因為他和沈玉塵關係好?
這未免也太小氣了。
而且,張清流此次前來,還是給皇帝陛下尋找破解禁製的方法。
白問道越來越搞不懂。
沈玉澤到底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怎麼見誰都想殺?
沈玉澤知道白問道也很疑惑。
目前可以確定,他和沈玉塵等人之間沒有勾結,完全是在充當一個調和矛盾的角色。
事情那就好辦了。
沈玉澤忽然咧嘴笑道:“白掌教,您老人家是置身事外,肯定會有些無法理解。”
“本王不好和你說太多。”
“但是,你現在隻需要聽本王的,風波必然不會殃及真武山,可您要是非要橫插一腳,本王也陪你們真武山玩玩,如何?”
說話的時候,沈玉澤擼起袖子。
白問道以為他真要和自己打架。
神色變得警惕無比。
自己又不是唐泓,沈玉澤非要動手,雖說身為首屈一指的武聖,可也不能還手。
要不然下次過來,那便是大雲龍騎下江南了……
可當看到那道天師府的符籙印記過後,他一切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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