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這不是沒事嘛。”
沈玉澤輕柔地握住盧淑惠在後背的手掌,解開她的香軟懷抱。
他人皆是在為唐泓之死感到詫異與震驚,亦或者是喜悅,其中也包括大皇兄沈玉卿。
唯獨盧淑惠,是在關心自己的死活安危。
原因很簡單,自己是她身上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孩子。
一向有著母儀天下之姿的盧淑惠,此刻那雙丹鳳眼當中,滿是淚水在打轉。
目光不斷在沈玉澤身上打量著。
生怕受了什麼重傷。
“走,娘帶你去找宋丹師。”
盧淑惠拉著沈玉澤的手,拉扯著他進入禦丹閣。
沈玉澤一路上不斷解釋。
“娘,我是真沒受傷,小丹仙給了我一顆極品益氣丹,唐泓造成的傷勢早就痊愈了。”
也正是這顆益氣丹,給了沈玉澤敢在正麵和唐泓掰手腕的膽量。
武聖三重,強到離譜。
其實唐泓的每一擊,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沈玉澤極力防禦,隻能保證儘量減弱攻勢帶來的重創,再借用益氣丹的藥效迅速修複傷勢。
若不是突然有兩道雷霆從天而降。
那時,唐泓飛掠至麵前之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即便沈玉澤現在是好端端的。
盧淑惠非得帶到宋清霞麵前,讓她檢查傷勢確定沒什麼大礙過後,才真正放下心來。
本以為就此結束。
宋清霞也看到了他身上的數道由刀罡造成的血跡。
“譽王殿下,還請脫掉衣物。”
沈玉澤一臉懵:“宋掌印官,你不是說我沒事了嗎,還脫衣服做什麼?”
“譽王穿著衣服,臣如何查看外傷?”
“好吧……”
沈玉澤本是極不樂意的,但盧淑惠正瞪著呢,不得已而解開衣帶,把衣服脫得乾乾淨淨。
健壯精碩的身軀,就這麼展現在兩位熟婦眼前。
當然了,某些地方沒讓她們看見。
沈玉澤的肩頭上,有一道極為顯眼的血口子。
此刻雖然止住了血,但那豁口看著屬實紮心。
宋清霞凝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太後娘娘,唐家刀術最棘手的地方就在這裡,由真氣轉化且釋放出來的刀罡深入血肉,靠著藥性無法修複傷勢,必須要借用外力將殘留在血肉中的刀罡牽引出來。”
“請宋掌印官立即施救!”盧淑惠親口央求道。
“救肯定能救……”
宋清霞臉色為難。
說實在話,時至今日,她仍是對沈玉澤抱有極大的心理陰影,根本不敢和他有一丁點的肢體接觸。
那種被吸取真氣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沈玉澤回想起來那日在藥材庫。
宋清霞好心為自己修複先天一炁,反而激起了陽炁源的自我保護機製,這也怪不得自己嘛……
想了想,宋清霞把好徒弟宋芷柔給喊了過來。
宋芷柔見到沈玉澤這般模樣。
雙眸都快冒出精光了,恨不得立馬上去摸兩把,臉蛋也不由得浮現出兩抹桃紅。
見到盧淑惠也在,宋芷柔靦腆行禮:“臣宋芷柔拜見太後娘娘。”
“小丹仙免禮。”盧淑惠溫和道。
盧淑惠看到了她的異常神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在自家兒子身上瞟來瞟去,還咽了下口水……
沒辦法,身材符合大多數女人的審美。
該健碩的地方健碩,沒有半點累贅,十分具有美感。
“咳咳……”
宋清霞輕咳兩聲,把宋芷柔的思緒拉回現實,隨即問道:“芷柔,還記得為師教給你的玉針法麼,用此法將譽王殿下傷口處的刀罡給牽引出來。”
“好嘞!”
宋芷柔興奮了,心裡悄咪咪地想著:“終於可以對玉澤哥哥上手了!”
被仨女人這樣盯著,沈玉澤無可奈何,盤坐在地等待著治療。
這呆丫頭倒也不磨嘰。
找出施針需要用的銀針,反複擦拭清洗,一臉凝重地來到沈玉澤身邊。
平日煉丹馬虎。
但在沈玉澤身上,卻是半點都沒有馬虎,手法柔和細膩,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六處刀傷,其中的刀罡被她抽離了個乾乾淨淨。
不用宋清霞發話,主動去拿來治療外傷的丹藥,碾成粉末敷在傷口處,包紮好後還體貼地幫沈玉澤穿好衣物。
宋清霞並不吝嗇誇讚:“手法不錯,要是你煉丹時能有這麼細致,為師不知能替你省多少心。”
“嘿嘿……師尊,我以後儘量細心嘛。”宋芷柔尷尬笑著。
作為過來人,盧淑惠和宋清霞都明白,這丫頭心裡在想些什麼。
想來也正常,這個年紀的女孩哪個不思春?
又是心上人受了傷,怎麼可能不細致?
盧淑惠也跟著誇讚道:“小丹仙,日後可以好好努力,你師尊經常在哀家麵前誇你呢。”
“真的嘛!”
得到盧淑惠的誇讚,宋芷柔更加開心,並且還有點小自豪。
就像是得到了未來婆婆承認一樣。
“宋掌印官,哀家就先帶著玉澤回去歇著了,今日有勞你們師徒了。”
“臣謝劣徒恭送太後,恭送譽王。”
盧淑惠帶著沈玉澤,一路去了慈寧宮。
對於昨夜的境況,她還想好好問一問。
問起唐泓是怎麼被殺死時,沈玉澤一樣是滿頭霧水,還反問起來。
“娘,那兩道天雷,不是你的人在暗地裡放的?”
沈玉澤覺得,隻有這種可能。
盧淑惠手上有著不少底牌,其中也一定有著能瞬殺唐泓的人。
“天雷?”
盧淑惠的側重點不同。
通常的武者……不,通常的武聖都沒這種能力,除非是出自玄門的那幫人。
這也不是武技,而是技法。
在江湖上,這個字眼可以合稱,也可以拆開來看,因為諸多宗門的修煉重點不同。
有些宗門單純淬煉肉身和武技,有些宗門修心、修道、修性、修命,以五花八門的手段踏入武道,後者則有了“玄門”的彆稱,手段也稱之為術法或者法門。
像是唐泓,他顯然是前者那一類的武者。
自己手底下,也沒玄門出身的人啊。
盧淑惠想到了一個人,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恰在這時,杜嬤嬤進入慈寧宮,稟報道:“太後娘娘,天師府的張天師來了,請求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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