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隨手把唐楚的腦袋拋在地上。
大概是追擊有點累,乾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靜嫻姑娘,莫要生氣,我承認的確是在騙你。”
“在這裡,先和你說聲對不起。”
“如果不這樣做,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能把唐家三子引出鎬京,且不讓唐泓有半點察覺。”
蘇靜嫻此刻怒意上湧。
身形如虹,直掠而去,一隻手掐住沈玉澤的脖頸,而他並沒有反抗,直接被摁倒在地上。
“我這輩子,最恨彆人騙我!”
沈玉澤無奈地歎息一聲。
“緣由還沒有和你說完,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
“想此計謀,是想誘殺唐家三子,不單單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
“唐家人現在認為,是你用妖法控製了我,在麓園巷口斬殺唐間,要是不先發製人,到時候你隻會麻煩纏身。”
蘇靜嫻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什麼都明白。
不會因為沈玉澤的幾句言語,就去釋懷此次的欺騙。
“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
“為什麼要以重病模樣來欺騙我!”
“你究竟是在把我當做棋子,還是當做沒有過門的妻子?”
蘇靜嫻一聲聲質問過後,銀牙咬的吱吱作響,那絕美無瑕的臉頰上顫抖不止。
她很清楚。
這次,沈玉澤不單單是為了誘殺唐家三子,也是在試探自己。
縱然和他的婚事,自己也有著算計。
可從和太後定下婚事時,在她心裡就已經把沈玉澤當做了這一生的丈夫。
要不然,看到他病重在床的時候根本不會心慌。
更不會不顧一切地來到靜月山,來尋找那不知是有是無的六尺靈貞草!
沈玉澤看見她瞳孔中的眼神,不免心有愧疚。
的確,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帶著一些試探的想法。
可無論如何都要明白。
自己能否在以後麵臨生死境地之時,將後背安安心心交給蘇靜嫻。
現在可以確定,蘇靜嫻很可靠。
沈玉澤沒有嘴硬,沒有狡辯。
“靜嫻,你說的很對,我承認我不該算計你。”
“但你要知道,在定下這樁婚事時,你我是沒有感情的。”
“即便是現在,也對彼此有著保留,就好比你沒有告訴我,你具有武聖境界的實力。”
彼此之間,半斤對八兩而已,誰也彆說誰的不是。
沈玉澤很理解蘇靜嫻為什麼要故意壓低武道境界。
常人看來,是為了扮豬吃老虎。
這太低俗。
一個十歲就開始獨自生活的女孩,走到今日,期間不知經曆過多少欺淩羞辱,也才造就了她今日的病態性格。
在不斷拔高武道境界的同時,她還懷揣有無數人所覬覦的“炁源”。
若是不隱藏境界,她可能早就和她的爺爺和父親一樣落得一個慘死的結局。
彆說武聖就能夠無敵於天下。
這天底下,厲害的人有的是。
在大雲璞玉榜上名列前茅又能如何,江湖上的那些前輩名宿,哪一個不是從這條武道之途走上來的?
沈玉澤理解蘇靜嫻為求自保的苦心。
但就怕。
她會和蕭蘭一樣,僅僅是為了利用自己。
所以在算計過後,沈玉澤會主動走過來,將此次謊言撕破,以此解開彼此心結。
蘇靜嫻緩緩鬆開玉手,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沒有傷害沈玉澤一根汗毛。
沈玉澤撐起身體,嘴裡微微喘著氣,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滲出汗珠。
再度看向蘇靜嫻時,她已經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蘇申義拖著唐家老二唐明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回來了。
“咦……姐夫,我姐呢?”
沈玉澤淡淡道:“走了。”
“死了?屍體呢!”
“我的意思是,她先行離開了,不是先死在咱們倆麵前!”
蘇申義也是嚇了一大跳:“姐夫,你把話說清楚嘛,乾嘛那麼惜字如金……”
“行了,咱們也彆過多逗留,這地方危險的很,先回城吧。”沈玉澤說。
“讓我歇會成不成,我一個先天一重,費儘力氣才弄死這雜碎啊。”
三人之中,算是蘇申義最為凶險。
唐明全力相戰之時,手中神霄門的符籙跟不要錢似得,蘇申義幾乎把真氣和體力消耗一空,才把他給折騰死。
眼下彆說下山,連路都不願意走。
沈玉澤可不想在靜月山腹地多待,乾脆拎著蘇申義的衣領,禦劍離開靜月山。
期間,把蘇申義扔回了鎮撫司衙門,自己則回到了王府當中。
王府院內,有一道熟悉的女子身影,焦急地來回踱步,眼眶中隱隱還蓄著淚水。
“芷柔?你怎麼來了?”
沈玉澤頗感詫異。
宋芷柔見到沈玉澤,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張開一對玉臂直接把他抱入懷中。
“誒誒誒!大白天的,男女授受不親!”
沈玉澤急忙把她推開,免得哭的自己一身鼻涕淚水。
宋芷柔雙眸泛紅,哽咽道:“玉澤哥哥,我聽說你病危了,可來王府找你,又不見你的人影,我都以為你尋死去了……”
聞聽此言,沈玉澤就明白了。
定是許承在外散播的消息,估計現在傳得到處都是!
宋芷柔一聽消息,立馬把自己和師尊煉製的所有靈丹妙藥都給帶了過來。
隻為給沈玉澤續命!
沈玉澤知道她是好心,溫和笑道:“這事以後慢慢再和你解釋,我病危的消息是假的,安心就是。”
“那你把手給我。”
宋芷柔一臉懷疑,直到摸清了沈玉澤的脈象和氣機,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安下心。
此刻,她也是一頭霧水,沈玉澤為什麼要這樣做?
對於宋芷柔,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
接下來要對付唐泓,也需要她來出力。
沈玉澤解釋了前因後果。
宋芷柔驚得嘴巴都快捂不住了。
“你們三個竟然聯手殺了唐家三子?!”
沈玉澤笑問道:“怎麼?覺得我的手段很卑劣?”
“不不不……玉澤哥哥,你彆誤會,本就是唐家生事在先,我沒有覺得你卑劣的意思。”
“隻是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你是後天一重,蘇靜嫻和蘇申義都是先天一重,而對方卻是三個先天三重。”
“這怎麼可能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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