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滿心疑惑。
服用凝氣丹,哪怕效果再糟糕,也不應該是這種副作用啊……
哦……想起來了。
煉製**丹的時候,裡邊有種藥材,專門針對足三裡穴位,而足三裡又對應腸胃。
沈玉澤猛的想起來。
煉製不同的丹藥,應當清洗一下煉丹爐。
否則,那些殘留的藥性會在煉製時二次激發,並且混入到另外一種丹藥當中。
這些注意事項,在丹道秘卷裡,都有著明確提示。
沈玉澤沒注意到而已。
回想起來,怪不得宋芷柔在禦丹閣總是挨揍呢。
這種類似的錯誤,她犯了無數遍。
煉丹還是得嚴謹些,搞不好真得鬨出人命。
就是苦了許承。
半天下來,去了不下十次茅房,最後還是吃了點宋芷柔煉製的凝氣丹才止住。
從沈玉澤嘴裡得知原因過後。
一時之間,許承的怨氣比冤死的女鬼還重!
“行了,權當你幫本王吃一塹長一智了。”
“這不,以後本王天天煉丹,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你不也能跟著沾光?”
許承倒是比女人要好哄不少,一句話就消散了他的怨氣。
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沈玉澤此刻又在翻著那本丹道秘卷。
能夠增補真氣的丹藥有很多種。
凝氣丹之所以流行,完全是因為它不會給武者本身帶來負擔,相當於一種沒有風險的丹藥。
除非是像沈玉澤那種煉製手法。
當然,相對而言,那麼帶來的增益,和同類型的“聚氣丹”要差很多。
聚氣丹能夠讓服用者凝練真氣的速度翻十倍不止。
大多數用於前線死戰的將士身上。
代價嘛,便是有可能損傷經脈,但品質越高,損傷的幾率也會越小。
沈玉澤打算試一試。
凝氣丹是很保險,但對擁有“陽炁源”的自己而言,帶來的增益效果愈發捉襟見肘。
聚氣丹,才是最佳選擇。
掃視了一遍藥材,但還缺幾味藥。
許承也在旁邊看著。
“殿下,那幾味藥材好像很稀缺誒,貌似隻有靜月山才有。”
沈玉澤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您忘啦?以前您小時候生了場大病,好像也是需要這幾味藥材,還是小的跋山涉水去采的呢。”許承說。
論忠義,許承絕對沒的說,就是偶爾嘴巴賤嗖嗖的。
沈玉澤起身,咧嘴笑道:“那好,咱倆就再去一趟靜月山,本王還想看看有沒有可以獵殺的妖獸。”
“得嘞,小的先去準備兩套護具,畢竟山裡確實有點危險。”許承說。
“去吧。”
能夠躋身後天境,最大的功勞在於那顆蛇膽。
要是再碰到類似的妖獸,那便又是一道機緣。
畢竟,是一座小福地脫胎而來的山脈嘛。
再者而言,突破後天境之後,沒有真正出過一次手。
沈玉澤也想看看。
自己的極限狀態,究竟能到哪一步。
短期內,真氣根基不可能修複完全,所以躋身先天境是沒什麼希望,隻能選擇厚積薄發,將自身狀態摸透。
一旦遭遇死戰,也有周旋的餘地。
……
鎬京,西北城門外。
大批要被流放寧古塔的重犯,於今日午間出發,修為儘廢的葉長運也在其中。
朝廷還是很講人情,允許親朋好友前來相送。
這次,沈玉塵和蕭煬都出麵了。
嚴格來說,和葉長運來往較多的,也隻有他們二人。
麵對戴著沉重枷鎖的好友,他多多少少心裡有些苦澀,開口對他身旁的衙役說道:“諸位,葉長運是本王好友,能否讓他稍做停留,本王有些話想和他說。”
“穆王殿下請便。”刑部衙役說。
沈玉塵都親自開口了,他們這些小人物又豈敢不同意?
“殿下……殿下,我不想去寧古塔啊!”
“我現在一身修為都廢了!恐怕死都無法走到那裡啊!”
“求求您,再救一救我!”
葉長運已然是涕淚縱橫。
他沒有想到,一次沒管住褲腰帶,會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禍事。
沈玉塵無奈歎息道:“本王已經儘力了。”
“葉兄弟,路上多多珍重吧。”
“這些丹藥,對你的傷勢有益,應該能保住你的性命。”
身旁的蕭煬也拿出了一個瓷瓶,說道:“長運老弟,對不住了,我蕭家沒什麼好東西,這瓷瓶裡的東西好好留著吧。”
“在路上能讓你過的舒服一點。”
“最起碼,不會憋屈的走。”
這話鑽入到耳朵裡,葉長運感覺到了有種不大對勁。
沈玉塵默不作聲。
在旁人看來,聽著沒什麼問題。
流放至寧古塔,路途足足有五千裡,親朋好友送點東西實屬正常,衙役也沒有放在心裡。
可葉長運聽出來了。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收下了兩位好友的贈禮。
修為都廢了。
吃再多丹藥,都是無濟於事,永遠都走不到寧古塔。
隨後,沈玉澤和蕭煬雙雙離去。
葉長運找了一個機會。
打開了蕭煬送給他的那個瓷瓶,其中不是什麼丹藥,而是一道符籙。
他認得出來。
這是自己師門“神霄門”的符籙。
效用很簡單,貼附在自身過後,最大限度激發體內的先天一炁,效果維持五個時辰。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用於和敵人殊死一戰。
在效果結束後,神魂會立刻潰散。
葉長運明白了。
這是沈玉塵的意思。
無論怎樣,都無法活著抵達寧古塔,那不如在這種時候殊死一搏,讓這條性命發揮的更有價值。
如果沒有他的授意,蕭煬就不會交出這道符籙。
至於沈玉塵贈予的丹藥也都是強行拔高境界的丹藥,配合符籙使用,短期內他的實力能夠與武聖境界並駕齊驅。
瓷瓶當中,還有著另外一張小紙條。
上麵隻寫著一個人名。
“蘇靜嫻!”
這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葉長運沒有猶豫,他悄無聲息地將符籙貼在手臂上。
看著符籙融入血肉。
下一瞬,體內沉寂的氣機猛然激蕩。
負責押送的刑部衙役察覺到了異常。
剛剛反應過來,葉長運竟然破開了雙手的鎖鏈鐐銬。
數名衙役,眨眼之間便已化作血霧!
包括押送其他重犯的衙役,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在眾多重犯的眼皮子底下,葉長運淩空而去,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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