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陰雲翻湧,天雷滾滾,好似隨時都要劈下來。
靈船上。
郝高等人心尖都在打顫。
沒辦法,修士本就懼怕天劫,這是一種本能。
天劫對於修士來說,就像是索命的死神,令人心中畏懼。
莫說他們了,就連小黑龍,此刻表情都有些害怕。
小黑龍雖然在潛龍禁地經受了長達百萬年的雷電折磨,但彼時的雷電和此時的雷電不同,這可是天劫啊。
天劫是分強弱不假,可就算是築基期突破結丹期的天劫,修士也是不敢待在雷劫區中的。
因為一旦被天道感應到,就會降下相對應強度的毀滅劫雷,修士難擋。
更何況,此刻還是兩個雷劫區重合,其中的危險更是幾何倍暴漲!
眾人都能隱隱感覺,天劫似乎震怒了。
若說不懼的,這會兒也就陳尋一人了。
陳尋非但不懼,反而嘴角還勾著一抹笑意,顯得風輕雲淡。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郝高等人逐漸察覺不對勁,眼神有些狐疑起來,心中的畏懼也少了幾分。
不對啊。
這天劫看著凶猛,可這醞釀的時間也太久了
瞧著倒像是有點不敢落下的意思。
什麼情況。
突然,眾人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陳尋,心中暗驚。
好家夥,不會是因為先生的原因吧!
應該就是了!
陰絕情和段滄海很快回憶起來,從前在炎城渡劫時以及先生和郝高鬥法時的降雷術。
說實話,以前大多認為先生修為雄厚,有著隱匿氣息或者不懼天劫的手段。
現在看來,好像壓根就是天劫懼怕先生啊!
嘶!
“不必理會我,降劫便是。”
陳尋淡淡道。
哢嚓——
果不其然,話落的刹那,積壓許久的劫雷終於朝著姬無蒼和南宮堯劈下!
強度並沒有因為雷劫區重合而變大,更沒有因為陳尋等人身處雷劫區,而增強威力,對眾人進行攻擊。
“先生無敵!”
郝高等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高呼。
陳尋失笑,“行了,莫拍我馬屁。”
眾人訕訕一笑,這可不是拍馬屁,這是真牛逼啊!
隨後,眾人便仰頭觀摩起了雷劫。
這種程度的雷劫,自然都渡過的,不過雷劫本就不多見,多觀摩觀摩不是什麼壞事。
與此同時。
海域中的一座皇宮中。
“大哥,據下麵報上說,海域東邊,有修仙者渡劫。”
一個老者眼神閃爍道。
老者正是兩年多前,去往外海域的章於了。
而其身旁的老者,則是其大哥,墨於。
兩兄弟被稱為海族雙王,在中海域屬於是稱霸的存在。
一直有傳聞,有修士想要橫渡西海去往蠻人部落尋找古修法,卻幾乎都殞命在茫茫西海中
外海域,有著巨大的海洋生物盤踞,隨便來一隻,都能將整艘船給吞了。
不過外海域,其實還不算危險,一般結丹期以上,就能安然渡過。
可一到中海域,由於有著一些禁空的限製以及海族的盤踞,就變得十分危險。
幾乎九成以上的修士都折損於中海域,彆說成功抵達海對麵的蠻人部落了,就連內海域都到不了。
“看來又是想著去蠻人部落的人類修士了,想要橫渡西海,簡直異想天開。”
墨於譏諷道。
章於點點頭,說道:“的確,不過這修士倒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敢在海上直接渡劫,多少年來,這還是首次見到。”
墨於皺眉問道:“可有說什麼境界的修士?”
章於意味深長道:“聽說觀那天劫強度,可能是合體期突破渡劫期的天劫”
由於南宮堯和姬無蒼的雷劫區重合,看上去就比普通的合體雷劫強上很多,就被誤認為突破渡劫期的雷劫了。
聞言,墨於眼神閃爍起來,“突破渡劫期的雷劫麼?有點意思”
章於似乎明白了墨於的心思,不禁笑了起來,皺紋都舒展開了,道:“大哥,你可有什麼想法?”
“嗬嗬。”墨於淡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不急了,等那修士渡完天劫再說,其如果身殞於天劫,那就罷了,但若其成功突破至渡劫期便將他留下吧。”
“大哥所想跟我一樣。”章於奉承了一句。
章於知道,自家大哥所說的留下的意思,可不是將其殺了。
而是將其拉攏,為他們海族所用。
畢竟渡劫期的修士,本就十分稀少。
以往想要擒拿渡劫大修,幾乎是不可能!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渡劫初期的修士一心想要跑,那麼渡劫後期的修士也很難將其留住。
然而現在,那修士如果成功渡過雷劫,那也會處於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
屆時想要活捉,不要太容易!
“哎。”
章於忽然歎了口氣。
墨於眼神一動,道:“你莫不成還在想兩年多前的事情?”
關於那件事,墨於自然是知道的,他這弟弟從外海域回來,這兩年時不時就是歎氣。
“是啊,我不遠萬裡趕去外海域,想不到卻被那楊擎擺了一道,但那九轉通天蓮卻是真的,這兩年來,每當想起,我就十分不甘,我到底要那楊擎付出代價,嗯,對了,還有那可惡的郝高!”
章於臉色陰沉,言語間充斥殺意。
“你倒不用太氣。”墨於搖搖頭,安慰道:“那九轉通天蓮雖然珍貴,但恐怕對你我二人這等渡劫期效果有限。”
章於一愣:“大哥為何這麼說?”
墨於嗬嗬笑道:“你不妨好好想一想,聽你說前兩次,九轉通天蓮都被靈海洞獲得,可對?”
章於點頭:“不錯,那楊擎就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騙我。”
墨於說道:“你看那葉無相的修為就知道了,如果九轉通天蓮真對渡劫期有效果,恐怕其早就渡劫後期了,為何到現在還未跟楊擎拉開差距?”
呃,有道理啊!
章於反應過來,眼睛一亮。
如此一來,他心中倒稍微好受了些。
但還是不爽的,畢竟白跑一趟不說還被人擺了一道。
章於猶記得,兩年多前的那天,他狼狽逃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