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Chapter2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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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大身影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車型略顯狹小,他的小青梅裹著毯子,臉頰一片酡紅。

纖長濃密的睫羽顫得厲害,烏泱泱的抖來抖去,耳尖也紅透了。

剛才還在那裡一本正經地“人之常情”,如今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嘴裡的話也磕磕巴巴,

“沒、沒必要吧……”

“怎麼沒必要?”

青年的聲線回蕩在車廂裡,一雙大手托著她偏轉過去的下巴,再次將她的臉轉了回來。

明明還是熟悉的臉,可那雙蕩漾著燈光的桃花眼卻很愉悅地眯了眯,由上而下的俯視著她,帶著某種微妙的侵犯性。

又像是故意逗她。

所以明明看到了她通紅的臉頰,還是會故意湊過來問她,仔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分表情,

“沒必要的意思,是說我們明天還可以嗎?”

薑梔枝眼皮顫了一下,抬手去堵他的嘴。

可是對方的話比她的動作要快,已經來不及了。

“又或者說,是任何時候都可以?”

纖細瑩白的手腕被青年握住,仔細摩挲著上麵細膩的皮膚,帶著笑意的調子懶洋洋的,哄著她:

“我保證,下次會聽薑梔枝的話。”

“指哪打哪,絕對聽話。”

陌生又熟悉的語調從那雙漂亮的唇中吐出,成功讓薑梔枝的臉更燙了幾分。

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她應該出現在年夜飯的宴席上。

這樣媽媽做老式火鍋的時候就不用放炭火,用她現在滾燙的臉就行了。

說不過他,薑梔枝索性扯起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帶著羞惱的嗓音從毯子裡麵傳來,小聲小聲地罵他,

“席靳,你好不要臉啊。”

車裡的光線從毯子密密的縫隙散開,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她聽到對方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

一截修長的手指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撥弄著毯子的邊緣,像是作勢要給她掀開。

帶笑的嗓音伴隨著胸腔的震動,連熟悉的薄荷香氣都跟著撲了過來。

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對方摸了摸她的腦袋,

“是誰的小新娘啊!”

薑梔枝踢了他一下。

通紅的臉藏在毯子後麵,還不忘氣勢洶洶地威脅對方:

“敢掀開你就死定了。”

“可是我已經掀開過很多次了……”

勾著毯子邊緣的細長指節隨著說話的動作動了動,伴隨著青年的聲線:

“小的時候玩過家家,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嗎?”

“你做新娘,我做新郎。”

“你做媽媽,我做爸爸。”

“你都說過100次要嫁給我了,寶貝。”

視線中的修長手指往上一抬,薑梔枝臉頰上的熱度還未褪去,正打算捂住自己的臉,不讓他看。

可是下一秒,對方就隔著毯子,輕輕鬆鬆的將她摟進懷裡。

腦袋似乎是被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動作格外柔和,哄著她:

“所以我還欠你100年,寶貝。”

“這輩子都還不完了,隻好連下輩子也提前預支,全部送給你做賠禮。”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不管你在哪兒。”

“枝枝,把愛分給我吧,給我一點就好啦——”

他緊緊抱住了她。

又再次鬆開她,跪到地上。

英俊深邃的五官帶著幸福,格外鄭重地握住了那塊兒薄薄的毯子。

碧藍的桃花眼滿盛著深情,目光專注,隻有眼前那個小小的倒影。

他一點一點掀開了毯子在邊沿,像是婚禮上滿懷著甜蜜和期待的新郎,揭開了新娘的頭紗。

在這個靜謐而大雪紛飛的雪夜,在外麵狂風的呼嘯中,在略顯逼仄的車廂裡。

一點一點,露出了那張桃花般的臉頰。

烏棱棱的睫羽顫動幾次,黑白分明的瞳仁亮晶晶的,也在注視著他。

麵容英俊的混血青年忍不住笑。

唇角翹起,眼眸彎彎。

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少女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軟軟的臉頰貼在他頸窩裡,小小聲地向他承諾:

“明年這個時候,也會是你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車窗上倒映著青年笑容燦爛的側臉。

他撫摸著懷中人的發絲,聽著兩道合在一起的心跳,很重很重地“嗯”了一聲:

“那我也太幸福了!”

席靳今晚去參加活動,穿了西裝襯衫。

可惜襯衫的領口被水打濕,已經完全皺了。

後備箱裡有備用衣服。

在把他的小青梅照顧的妥妥貼貼,完全沒有半點不合適之後,他再次摸到了西裝口袋裡的車鑰匙,給車開了鎖。

順便把那個被丟到座椅縫隙裡的手機也撿了出來,物歸原主。

手機完好無損,隻是有多個未接電話。

薑梔枝裹著小毯子,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看起來有些糾結。

“我去拿衣服——”

男人的手指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腦袋,將濕巾也規整地收納起來,抬手打開了車門。

一條長腿剛踩到地麵,下車的動作就僵了一下。

車廂裡的人答應了一句,正在專心回消息,沒看到這邊的場景。

身形高大的青年不動聲色地關上了車門。

又順手按下口袋裡的鎖車鍵。

示廓燈明滅兩次,後視鏡再次收起。

車廂裡的少女意識到不對,兩隻手搭在窗沿,朝外看去——

茫茫風雪中,她的未婚夫眼皮半抬,撚滅了手中明滅的一點猩紅。

煙霧從那雙鋒利的薄唇中吐出,模糊了淩厲的眉眼。

身後的人隱匿在黑暗中,為他撐著一把黑傘。

傘沿上堆了厚厚的一層雪,連帶著男人寬闊的肩膀也在燈光下泛出亮晶晶的雪花。

香煙從指縫中拋出,跌落到腳下的雪地中。

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又黑又深,掃過後車窗的方向。

下一秒,視線收回。

深色西褲包裹的長腿抬了起來,皮鞋帶起碎雪,湮滅在簌簌的北風。

名貴的腕表折射著冷意,手背上凸起的縱橫像是某種青色蝴蝶脈絡,帶著無法克製的暴吝,攥住席靳的領口。

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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