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點兒,再高一點兒——”
夏日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枝椏,上午的天氣裡還帶著昨日殘留下的餘熱,耳邊傳來陣陣蟬鳴聲。
穿著短裙的少女被身材高大的混血青年抱在手臂上,正努力伸手,去夠桑葚樹上最紫最紅的那串桑葚。
桑樹是前些年移植過來的,園藝師說是國外的品種,經過改良,樹身長得更高更大,等到夏日桑葚成熟,紅色的桑葚錯落其間,看起來格外漂亮。
對方沒有騙人,相對於普通桑樹的功能性,被他們移植來的這棵觀賞性更強。
不是記憶中那種桑樹矮矮,桑葚多多,紫紅色綴滿枝頭的模樣,鋸齒中的綠葉透過光線,小燈籠一樣懸掛在參差的樹葉間的桑葚透著微微的紅,還不能吃。
頂端上那幾顆在薑梔枝的多日觀察下已經成熟。
隻是實在太高,她夠不到。
雪白的手臂往上伸著,日光有些晃眼,卻隻差一點距離。
少女的聲線有些軟,聽在耳朵裡像是在撒嬌:
“席靳,你沒有吃早飯嗎?”
“你到底還行不行啊?”
她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腦袋,對方的發質好,摸起來有些紮。
抱著她腿彎的青年呼吸平穩,抬著眼睛看她,聲音輕快:
“祖宗,我是怕摔到你了。”
“你好囉嗦!”
對方小聲吐槽著,身材高大的青年還是聽話的把她往上托的更高了一點。
少女的指尖穿過樹枝的縫隙,成功摘到了一顆桑葚。
她吹了吹,塞進嘴巴裡,紫紅色的桑葚汁在口腔中爆開,帶著夏日的甜。
她又摘了一顆故技重施,拍了拍青年的腦袋:
“小席,張嘴——”
“怎麼樣,好不好吃?甜不甜?”
上方傳來聲音,是他的小青梅帶著炫耀的聲線。
席靳輕輕“嗯”了一聲,回味著口腔中的甜,有些心不在焉的嘟囔了一句:
“太香了。”
“什麼太香了?桑葚還會香?你又胡說八道——再高一點兒——”
對方很熟練的指揮著他,席靳索性小心翼翼的將人托到自己的肩膀上。
炙熱的陽光照的人眼睛發暈,站在樹下的席靳又聞到了那股幽微的香,甚至比片刻之前更清晰,更勾人。
玫瑰花的冷香縈繞在鼻尖,透著從膚肉中透出的甜,過近的距離,少女輕軟的裙擺還會隨著動作在他鼻梁上掃來掃去,幾乎要蓋滿他整張臉。
席靳覺得腦袋發暈,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心跳聲越來越快,心臟都隨著腦袋裡那根弦顫巍巍的晃。
“往右一點,席靳哥哥……”
她貫會賣乖,有求於人的時候會大發慈悲,賞賜一般的喊他聲哥哥。
桑樹下的青年被喊的喉結滾了滾,挪著步子聽她的指揮,往右邊邁了一步,方便她采摘新的桑葚。
太陽升起來一點,炙熱的陽光穿過交錯的桑葉,在青年結實的手臂打出小塊光斑。
頭上傳來沙沙聲,樹葉碰撞,他的小青梅拿著藤編小籃,正在認真采桑葚。
席靳忽然覺得坐在他肩膀上的少女就是一隻白白嫩嫩的蠶寶寶。
而他就是下麵托著她的桑葉,心臟麻酥酥的,被她悄無聲息的蠶食著。
“小席,一會兒讓媽媽給我們做冰鎮桑葚櫻桃汁吧,還要再加一點滑滑的布丁,冰塊要多一些……”
她又有了新主意,聲音歡快。
席靳“嗯”了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少女白生生的腿肉,手指更深一點陷了進去。
軟綿綿的,沒有骨頭一樣,香得要命。
一滴汗從額角滑下,沿著立體的臉部輪廓滾落,席靳抬起胳膊擦了擦汗,卻覺得自己更熱了。
從心臟裡彌漫著滾出來的熱,血管裡都像是有蠶寶寶舉著火,燒得他又熱又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或許是天氣太熱,又或許是早上健身時的運動量太大,再或者是今天的早飯沒有吃飽……
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也分不清楚,隻是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發暈,握在少女大腿的手指一陣陣放鬆,又一陣陣收緊。
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尋常了。
多年青梅竹馬的時光,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扛著她,兩個人一起在家裡扒父母藏起來的零食。
他明明扛過她那麼多次,動作都乾脆又利索。
可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
席靳喉結滾了幾滾,又聞到了那股陣陣的幽香,腦袋裡盤旋的全是不能見人的畫麵。
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少女聲音輕快,指揮著他往東往西。
席靳腦袋裡卻亂成了一鍋粥,他看著少女被風吹起的裙擺,雪白軟嫩的大腿在眼前倏忽閃過,緊接著又是一層白色的絲質安全褲。
安全褲。
席靳琢磨著這個名字,耳朵越來越燙。
安全褲是為了防走光,更是為了防著他這條色狼。
足夠理性的評價浮現在腦海,光影下的混血青年臉頰迅速漲紅,有些慌張的避開了自己的視線。
下一秒,少女的驚呼聲響起。
接著是“啪嗒”一聲,很細微的聲響。
“完蛋了,我的新裙子——”
少女輕軟的聲線有些沮喪。
席靳驟然回神,看到一滴鮮紅的桑葚汁液從天而降,滴落到少女雪白軟嫩的大腿上。
穿過樹枝的縫隙照耀著那滴桑葚汁,圓滾滾的,閃閃發亮。
紅到冶豔的顏色,雪白膚肉透著香。
陽光炙熱,連桑葚之滾落的畫麵都似乎成了慢動作。
像是夏日清晨粉色玫瑰花瓣的露珠,染著濕漉漉的水痕,一點一點沿著花瓣蜿蜒墜落,直至跌落在地麵上。
席靳隻覺得心口又開始發燙。
鬼使神差的,他像是暈了腦袋,一張過分英俊的臉龐湊了過去。
立體的眉眼閃過癡迷,內勾外翹的桃花眼浸染著無法遏製的渴欲,帶著急切的焦灼。
一截緋紅舌尖伸出,動作幅度極小又無法避免地蹭過那抹雪白,勾走了緩緩滾落的桑葚汁。
初夏的桑葚成熟的很好。
帶著甜味的桑葚汁液充溢口腔,席靳腦袋暈暈乎乎,誠實又無恥的想著——
果然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