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趾高氣揚,打算偷偷溜過來教訓他的少女卡在了原地。
她磨磨蹭蹭,不敢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有些事情由裴鶴年引導著來很快樂。
但是換成她自己的時候,就連勇氣都很難尋了。
她的兩隻手緊了緊,深呼吸了幾次都沒有勇氣,索性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算了算了,小薑女士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她說著就要起身,蜷起的膝蓋抬起來一點弧度,被風掀起來的窗簾也跟著搖曳。
下一瞬,失重感傳來,少女的尖叫被男人的大手捂著悶入喉嚨,帶著夏日裡潮濕的熱。
原本被她試探過睡得很香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骨節分明的大手掐著她的腰,重重壓了下去:
“就這樣放過我,是不是太便宜我了?”
空氣中傳來男人的輕笑,捂在少女柔軟唇瓣上的大手都緊了緊,
“小乖,對我有氣怎麼能不撒出來?忍氣吞聲可不是你的習慣。”
薑梔枝心臟怦怦跳著,水潤的眼瞳無意識放大,腦海中一片白光閃過。
她被捂著嘴巴,說不出話,隻能嗚嗚兩聲表示自己的控訴。
男人的大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鬆開了她。
掌心中還殘留著唇瓣上的濕熱,少女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又羞又惱:
“你什麼時候醒的?”
幽暗的光影中,麵容俊美的男人跟她拉近距離,看著她笑:
“你進門的時候。”
薑梔枝整張臉都燒起來了。
臉頰又燙又熱,連譴責都很沒有力道:
“裴鶴年,你騙我!”
男人的大手扶著她,溫柔的嗓音帶著微妙的侵犯性,聲音低啞:
“乖孩子,是你在玩弄我。”
“而且還很惡劣,打算玩完我就拍拍屁股離開,完全不準備負責。”
薑梔枝又要開口,男人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堵住了她要辯解的話。
像是很紳士一般跟她商量,可又完全不給她回答的空間,帶著蠱惑:
“乖寶寶,那我們今天在這兒?”
……
夜一寸一寸伸了下來,夜間的涼氣驅走了夏日地表的燥熱。
薑梔枝簡直不記得她幾點睡的。
她快被裴鶴年折騰散了。
裴鶴年看著很好說話,很好脾氣,但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底線,就算是她也不能免責。
早上醒來的時候,薑梔枝嗓子有些啞,昨夜的場景迷迷糊糊混沌成一團,完全不記得自己承諾了什麼。
她從薄薄的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下一瞬,就被身後的男人整個圈進懷裡:
“醒了?”
男人的吻落了下來,動作輕柔的落在她發絲上,
“老婆,餓不餓?”
被他圈在懷裡的少女沒有說話,隻是威脅性地握著他的手臂,在上麵咬了一下。
耳邊傳來男人的低笑,對方抱著她轉了過來,湊過來吻了吻她的唇:
“還沒消氣呢?”
“要怎麼罰我?手臂上骨頭太多,要不然咬這兒?”
他主動把脖頸伸過來,薑梔枝隻是看了一眼,臉很快就燙起來了,
“才不要!”
她推了推裴鶴年,對方抱她的太緊,推都推不開。
“外麵說的沒錯,你就是老謀深算滿肚子心眼兒……”
想到昨晚被看了全程的窘迫,薑梔枝語氣忿忿,隻有臉頰泛著不自然的薄粉:
“你就是故意在看我的笑話,我生氣了,今天都不要理你了!”
男人修長結實的手臂將她摟在懷裡,有些悶悶的笑著,又湊過來哄她:
“都是我不好,我是壞蛋,明明睡不著,還沒有發出聲音提醒你。”
他聲音又低又蘇,靠在她耳邊解釋著:
“但是昨晚確實事出有因。”
“你本來就生我的氣,都不許我進臥室,將我連人帶枕頭都趕出來了,我哪裡還敢惹你?”
低沉磁性的語氣帶著微妙的幽怨,好像昨天晚上被欺負的人是他一般:
“所以明明知道你過來了也不敢反抗,任由你對我做什麼都隻能默默承受著……”
薑梔枝耳朵又紅了。
裴鶴年的臉皮總是很厚,他擅長偷換概念,又擅長伏低做小,什麼好話都被他說儘了。
薑梔枝迅速去捂他的嘴,含著水光的眼瞳盈盈潤潤,跟他眼睛對著眼睛:
“什麼叫不敢反抗?你少騙人,明明昨天我都準備走了——”
“怕你不能儘興,寶寶。”
男人灼熱的呼吸撲在她掌心,帶著如同昨天那個混亂夜晚的潮熱,引得她心臟都不由自主怦怦跳著。
“所以在努力討好你。”
那雙清貴的鳳眼微微眯著,稠暗的情愫朝她湧來,帶著鋪天蓋地的愛意,幾乎要將她淹沒。
像是某個失控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她,視線一寸一寸,貪婪而放肆的注視著她每一點反應,嗓音暗啞:
“而且小乖,那個時候,你很快樂。”
臉頰緋紅的少女落荒而逃,粉色絲質睡裙的裙擺在空氣中搖曳。
夏日的太陽越過樹枝,照著巨幅落地窗裡乾淨敞亮的餐廳。
早餐很豐盛,編著麻花辮的少女輕輕哼著歌,靠在男人身邊等著他把粥吹涼。
一則插播的新聞突然響起,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日,a市某知名高端馬術俱樂部卷入重大經濟犯罪案,據警方通報,該俱樂部實際控股人趙某涉嫌以馬術俱樂部為幌子,長期從事非法走私,跨境資金轉移等違法活動……”
原本還沒正形的少女猛然坐直了身體,弧度圓潤的眼睛睜得格外大,朝著屏幕的方向看去。
被逮捕的人員臉上打著馬賽克,可身上的衣服格外熟悉,背後還有俱樂部的廣告牌。
薑梔枝難以置信:“小趙!”
旁邊的男人鳳眸撩起一點弧度,半點不驚訝,甚至還將吹到溫度正好的海鮮粥送到她嘴邊,聲音平淡:
“老公早就說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薑梔枝震驚:
“可是小趙平時看起來很老實,長相不出眾,人也很真誠,看起來真的不像犯罪分子!”
麵容俊美的男人牽動唇角,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言辭犀利:
“如果醜就代表可靠,那麼支配宇宙運行的就不是物理定律,而應該是一池癩蛤蟆。”
薑梔枝心有餘悸。
她從來都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小女孩,還是第一次離犯罪分子這麼近。
她猶豫再三拿出來手機,火速將對方拉黑,老老實實認錯:
“對不起,老公,我不應該不相信你,也不該鬨脾氣跟你吵架,嫌你管我太多……”
俊美貴氣的男人吻了吻她的臉頰,好聽的聲音帶著某種溺愛的縱容,將她擁在懷裡:
“沒關係。”
“老婆鬨脾氣也很可愛,吵架的時候氣勢很足,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他的語氣頓了頓,含情的鳳眸波光蕩漾,撫摸著她的發絲:
“而且老公也不介意你在某種時候喊daddy。”
“很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