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打在池麵上,留下一地斑駁的光影。
穿著短裙套裝的少女一臉嚴肅,拉下來顧聿之的大手,
“小顧,請不要在外麵對著薑總動手動腳。”
男人眼底笑意清晰,但還是很配合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站在旁邊的裴鶴年也看著她笑,熱心提醒:
“薑總可以直接下達命令,太有禮貌會剝奪威嚴感。”
薑梔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裴鶴年做霸總做的這麼成功,聽他的肯定沒錯。
她翹起長睫看向顧聿之,眼眸彎彎:
“老公,下次可沒有請嘍!”
席靳也在旁邊拍馬屁:
“枝枝,你現在真的很霸道總裁。要不說咱們倆般配,你和我現在就是霸道總裁x過氣明星,放在小說裡我可是要被你包養的!”
他這樣說,薑梔枝更高興了。
她抬手,獎勵性的摸了摸席靳的頭發。
對方微微俯身,方便她的動作,有些硬的銀色發絲在她掌心中蹭過。
“等我發達了,我肯定要包養你的。”
“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在家裡玩就好了。”
席靳被她的承諾感動的眼眶發紅,說著就要抱她:
“枝枝,你真好……”
喉口一緊,一道大力從身後傳來,像是被命運掐住了咽喉。
裴鶴年低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枝枝最近確實成長了不少。”
“不過薑總白天去公司裡發號施令,晚上卻回家纏著嶽母‘媽媽媽媽’……”
他話音一轉:
“小乖最近沒有搬出來住的打算嗎?”
顧聿之還沒來得及糾正前麵的嶽母,聽到搬出來這句,眼皮顫了一下。
正要反抗的席靳聽到這句話也老實了。
“搬出來住?”
薑梔枝有些猶豫。
裴鶴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擠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又格外自然的將她的手扣進自己掌心。
低冽的聲音娓娓道來,十足十為她考慮的語氣,替她分析:
“就像你剛剛說的,嶽母如今有了新方向,正是事業上升期,要耗費許多時間與精力在自己的事業上,你一直在家裡晃隻會讓她分神。”
“而且,小乖今年的課程更緊張一些,要去學校上課,要找老師補習,要去公司巡視,確實分身乏術。”
“更何況薑家彆墅距離家和公司路程較遠,早晚通勤也很麻煩,所以不如把有限的時間用在更有意義的事上,比如早上的時候多睡半個小時,補一補覺……”
“搬出去住?”
柔和的燈光灑滿臥室,穿著睡衣的商秀蘭女士用多餘的麵霜抹了抹手,轉過臉來。
沒正形的靠在她床邊的少女乖乖點頭,把裴鶴年的話用自己的想法轉述了一遍。
商秀蘭女士歎了口氣,挨著她坐下,摸了摸她的腦袋:
“媽媽一直都覺得,當年被我抱在懷裡的乖女兒還是個小孩兒,但是一轉眼已經20歲了,要學著管理公司,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乖乖長大了……”
女人眼底的溫柔幾乎能溢出來,視線籠罩著她,
“不過確實是這樣,彆人家的小孩很多高中就開始住校,有的大學的時候去了外地,也有了集體生活。”
“隻有我的乖乖待在媽媽身邊,像是躲在房簷下的小鳥。”
穿著柔軟睡衣的少女撲進女人懷裡,小小聲叫了句媽媽。
鏡中倒映著女人柔和的側臉,她輕輕抱著懷中的少女,溫柔的“欸”了一聲,
“喜歡哪裡的房子,媽媽給你買,好不好?”
孩子終歸是要長大的,她不能以愛的名義,拘禁著女兒的翅膀,將她圈養成一隻除了媽媽什麼也沒有的小鳥。
書上說,父母要學會慢慢離開子女的生活。
商秀蘭女士心底五味雜陳,她舍不得,又為她驕傲。
好一會兒,商秀蘭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忽然起身:
“等媽媽一下。”
幾分鐘後,薑梔枝對著在禮物盒中包裝精致的計生用品,臉頰紅紅。
商秀蘭女士聲音溫柔,仔細給她講解著。
薑梔枝聽得認真,表情嚴肅,隻有整張臉紅了個徹徹底底。
“……但是不能太追求刺激,還是要有節製……起碼要錯開……身體最重要。”
商秀蘭女士說完,欲言又止:“一定要做好措施,乖乖。”
“等到25歲以後,如果你還是不想結婚,卻又想要孩子,媽媽願意辭職回歸家庭,幫你照顧寶寶。”
“但是你現在年紀還太小……”
女人的手指落在少女毛絨絨的腦袋,聲音裡帶著憐惜:
“所以一定要做好措施,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就算萬一真的有了意外,也要第一個告訴媽媽,然後再跟媽媽商量下一步怎麼辦,好不好?”
從母親臥室出來時,薑梔枝臉頰紅紅,耳朵紅紅,鎖骨也泛著粉。
她懷裡抱著那箱包裝精致的禮盒,一路踏著燈光回到臥室。
房間裡靜悄悄的,她躺下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起來好奇的拆開一個,研究了一會兒。
完蛋。
雖然商女士貼心的買了全係列號碼。
不過這裡麵大多數都要浪費掉。
估計或許能用上的,隻有裡麵為數不多的幾個超大號。
商秀蘭女士的美食博主事業發展的如火如荼,如有神助。
醫院裡的陸斯言也逐漸轉好。
陸斯言出院的第三天,薑梔枝搬進了新彆墅。
寸土寸金的地段,鬨中取靜的獨棟大彆墅。
房子是薑梔枝自己買的。
買房子之前她盤算了自己的家產,去掉那些昂貴的珠寶首飾名車名表之外,她手握度假酒店的收益,拿著裴鶴年帶她做投資的分紅,席靳這些年演戲的收入交給了她,陸斯言那個遊輪公司的股份也在她手裡。
對比之下,薑家那個小公司的收益都顯得微不足道。
她簡直富的流油,錢花都花不完,闊得不得了。
隻是房間的安排上又出了問題。
就像二胎家庭的新房間裡誰睡大次臥,誰睡小次臥,再寬敞的彆墅房間上也有區彆。
薑梔枝的主臥在二樓,幾步之遙的客房又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一方麵近水樓台先得月。
另一方麵,無論哪個情敵偷溜上樓都要經過這個房間,堪稱敵情最佳觀測點。
薑梔枝托著臉頰,坐在裴鶴年懷裡觀察彆墅平麵圖時,手機振動的頻率就像是剛拖出海麵的活蹦亂跳的一網魚。
有人試探心意,有人直言不諱。
歸根到底,都是同一條消息——
老婆,讓我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