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想多賺我的錢,才說那些話,但照片是真的拍得很好看,多花點錢沒那麼嚴重吧”,她和他走了一小會,姚宴昇主動挑起話題,她沒回應,“好大一把花,你喜歡紅玫瑰啊?我剛過來沒看到有花店啊,那買的?”
“不是買的,剛才有個女孩送的”
“重嗎?我幫你拿著?”,她手上的花是散開的沒有包裝也沒用繩子捆住,光靠她用手攏住。依言薑絕問道:“你不是應該和江安他們一起嗎,怎麼還來找我”
慢慢穿過人潮,微風撲了過來,輕輕的挽著他額上的短發,清涼了不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鬢角的發:“安安,有鵬舉和啊徜陪著也夠了,去的醫院和家的地址很靠近,到時候也有大人陪著,我還要回啼祿和他們方向不同”,斟酌了下,“把你約出來,還讓你一個人回去,不太好”
她歪頭打量他臉上的表情,低頭道:“想的真周到,這邊的路四通八達的,你怎麼找到我的?萬一我坐車走了你不是要撲空?”
“我問了安安,她說你是往反方向去的,我找過去,那裡有三條路,一條是去公交車站,你暈車,按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去做公交車了,另一條是往遊樂場去的,你說要回家就不會去那邊,那就隻有過紅綠燈去對麵了,我過了人行道,問了執勤的工作人員有沒有看到一個和我穿著差不多還帶了個淺色鴨舌帽的女孩路過,他就給我指了這個方向,正好是手機導航裡步行的路線,我就篤定了你一定在這邊,一路找過來就看到你了”,他嘴角向上勾了下,“我來的路上是有過數次懷疑,會不會人太多,我看得遺漏了你,錯過了,我給你發信息你都沒回”
“那萬一我改變了主意先不回去,去了另一個方向呢?”,薑絕沒有時常看手機的習慣,還經常靜音,手機導航也是看一眼把路線記清了就放回口袋了。
“嗯,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你說你要回去,我覺得你一定就隻是回去,不會變卦”,是了,他都沒考慮過,一心就來找了,幸好沒什麼轉變。
到了街尾,視野開闊了不少,拐角往南一路都是各種美食店鋪,往北擺著各種玩物,服飾等。
“要吃東西嗎?這邊的小吃還不錯”,他指著南麵的店問她,“也到時間吃晚餐了”
中午他們吃的炸物,沒吃正餐,薑絕不習慣一天到頭拿類似零食的食物當正餐,想回去吃米飯和炒菜,“我不要,你想吃就去吧,我不會等你的,我要回去吃”
他莫名被她說話的語氣逗樂,就像‘你要是去了就彆再來了,你敢去就彆來找我,我不會理你了,我要跟你斷絕關係’等靠撒嬌耍賴說氣話‘要挾’對方一樣。
“不等我啊,那我也回去吃”,他們要往北邊走,他看到了家花店,“你這樣抱著花不方便,我去跟他們要條繩子綁起來”
她站在店門口聽他們交流,裡麵出來的姑娘正是撞她的人,對方了解到姚宴昇說的情況又跟她再一次道歉,免費幫她把花束好,又送了她兩支向日葵。
再上路,花自然而然地都由姚宴昇抱著,他也知道了這花的具體來曆,問她有沒有受傷之類的,她把手伸到他眼前,故意道:“本來沒什麼感覺,你看,你拽我手腕的時候,落了一滴汗水在上麵,傷口上撒鹽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抱歉,肯定很痛,我事先不知道你手上有傷口,過了這條街有個藥店,我們先去那裡處理一下”,他滿懷愧疚的說,她掌上劃的幾道傷口都有血跡,因為剛才外來鹽分的刺激癢,她磨在花梗上止癢加重了些,看起來有點血肉模糊,瘮人。
“哈哈,我開玩笑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去,彆節外生枝,回去再處理”,她隨口道,催他走快些,路過藥店他想進去被她拽著胳膊推著走,沒讓他買藥。
路過一個公交車站時,她勸他說還要走二十多分鐘不如他去坐車,他拉著她遠離站台,說自己也可以走路不需要坐車。
倆人冒著署陽的餘熱走街道穿過巷口,有時一路小跑躲避烈日,到了樹蔭和高樓遮擋處又慢行,她笑他光顧著護花不看路差點撞到自己,他嗔她隻想著抄近道不顧著路況。
夕陽西墜,天腳的雲翻滾彩浪,街燈初點,行人悠悠時,他們回到主道上看到了學校的正門。
上了樓,他因幫她抱花先進了1501。
他把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薑絕自己要做晚飯下意識客氣的問他晚餐怎麼解決,他說要泡麵,不免有點像裝慘他又補了一句自己偶爾也喜歡煮麵吃。她翻了冰箱食材存貨不少,邀請道:“我要弄晚餐,你要是不嫌棄我把你那份也備上吧,在我這吃?”
“好吧,你的手現在先處理了吧,在久了要感染的,你這裡的藥呢,我幫你?”
她沒想要擦什麼藥,這種創口用水衝一衝,晾乾了,過幾天就自動好了,連疤都不留,“沒事,不嚴重,不到需要擦藥的地步”
說完,她就轉身去廚房淘米,他犟不過她,回自己那邊把藥箱拿過來,她正要洗菜時,姚宴昇按住她的左手往清水下衝了會,沒顧她的話和反抗動作拉她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用手帕紙試乾她手上的水分,因為他右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跑,隻能單手開藥箱。
藥箱裡有好幾種消毒的,他沒選刺激性強的雙氧水,抽出了碘伏,單手擰不開瓶蓋,她笑著沒幫忙看他要怎麼辦,會不會放開她。
他還真不放開她的手,想靠著一隻手開蓋兒,他坐在了地上,把瓶身放在兩膝蓋中間固定,用左手按紋路擰開,再放到後麵的茶幾上,拿出還沒拆過的棉棒包裝袋,用同樣的方法撕開放回藥箱,取了一支棉棒沾了碘伏,盯著她的掌心說道:“有點疼,你忍著點”
他動作很輕,她沒感覺有什麼不適,低頭湊上去,觀察他是怎麼個塗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