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樂雅此時滿眼的失望。
“你當初答應我,我和你結婚,你會把小樂當親兒子疼愛,那你現在是怎麼做的?”
“我難道沒有做到嗎?”謝正誼也失望,“你去外麵問問,誰不知道我對小樂視如親生!”
“那你就不該真打算立遺囑!”
“遺囑和小樂有關係嗎?”剛剛才聽謝遙臣說了那些話,謝正誼此時的心情格外不同,
謝正誼看著樂雅,“小雅,你當初說過,重新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你還愛我,不是因為我的家世,也不是因為謝家的錢財。”
“我當然不稀罕你的錢!”樂雅情緒激動起來,“但你有替小樂想過嗎?他不是你親生的,本來和圈子裡的小孩就玩不到一起,大家都看不起他。”
“現在你又要立遺囑,讓外麵那些人知道,你要把所有東西都留給謝遙臣,那小樂算什麼?他會直接變成一個笑話!”
謝正誼許久沒作聲,好半晌,他說:“你心裡隻有小樂,張口閉口都是為他考慮,那臣臣呢,臣臣也是我的兒子。”
“就因為不能讓小樂被人看不起,所以就可以不顧臣臣的心情?”
“小雅,小樂是你的兒子,你為他考慮沒錯,但我也該為臣臣考慮。”
“更何況,謝家的家產,也的確,和小樂沒關係。我和臣臣的媽媽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當初要不是兩家的結合,謝家發展不到如今這個地步。”
“早在當初結婚的時候,兩家就約定好,將來這家業,隻能由我和她的孩子繼承。”
“現在,沒道理說為了小樂,就要讓臣臣犧牲,放棄他本該得到的東西。”
更何況,現在考慮謝安樂的心情,不能立遺囑,那將來呢?
將來他死了,是不是要再次考慮謝安樂的心情,將謝家的家產給兩人平分?
謝正誼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年輕了,但恍惚還能看見少女時代的影子。
他疑心樂雅是不是在打謝家家產的主意,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該給謝安樂,所以現在心裡不平衡。
但是他沒有問出口。
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他不想讓自己失望。
熄了手裡的煙,他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我今晚去客房睡。”
他轉身走開了。
樂雅用力地攥緊了拳頭。
如果從沒有得到,她當然不會生出妄想。
但這些年謝遙臣一直沒醒過來的時候,他分明也打過培養謝安樂的主意。
怎麼能因為謝遙臣醒了,就將她的小樂棄如敝履?
……
謝正誼答應過謝遙臣,今天要帶他去掃墓,父子倆一早就出發了。
至於樂雅和謝安樂,自然沒有同行。
爺爺奶奶和媽媽的墓挨在一起,謝遙臣先看過兩位老人,然後站在了蘇明華墓前。
蘇明華長得明豔大氣,相貌比樂雅更勝一籌,氣勢也要強一些。
記憶中她性格驕傲,盛氣淩人,但對著兒子,總拿出最溫柔的樣子。
當初車禍,她第一反應也是將兒子護在身下。
在墓前待了許久,謝遙臣才和謝正誼返程回去。
路上謝正誼接打了幾個電話,他聯係的律師已經就位了。
昨天答應他說今天會聯係律師立遺囑,他總算沒有食言。
謝正誼想到家裡樂雅還在和他冷戰,謝安樂也還在鬨脾氣,這事要在家裡辦,恐怕不太方便。
就和謝遙臣說:“我等會兒去公司,你要和爸爸一起去嗎?還是自己在家?”
他是想讓謝遙臣和他去的,免得三人在家裡又鬨起來。
謝遙臣手中把玩著一串珠子,“不用。”
回到家,謝正誼前腳剛走,林尉後腳就上了門。
吳阿姨來叫謝遙臣:“臣臣,外邊有位林助理,說來找你的。”
謝遙臣出去,看見林尉,林尉說:“謝小少爺,冒昧打擾,我來是想問一下,我們二少丟了串珠子,您昨天從那離開的時候,有看見嗎?”
“珠子?什麼珠子?”
林尉一臉的嚴肅認真:“是一串很貴的紫檀木手串,放到蓮華寺去請明覺大師開過光的,並且每一顆珠子上麵的圖案都是專門請藝術大家手工雕刻而成,我們二少戴了很多年。”
謝遙臣感歎:“這聽起來很貴重啊。”
林尉扶了扶眼鏡:“是啊。”
唉,不過前段時間外出考察幾塊錢跟路邊老奶奶買的便宜手串,乾什麼讓他編出這種謊話來。
——他家二少這也是訛上人了?
“謝小少爺有看見嗎?沒看見的話我……”
“看見了。”謝遙臣慢悠悠從口袋裡摸出串珠子來。
001:“?”
009:“哪來的?”
謝遙臣:“昨天拉他手的時候從他手上扒拉的。”
001:“哎呀,宿主你怎麼還偷東西!”
謝遙臣:“什麼叫偷?我做得光明正大,可沒有遮遮掩掩。”
009慢吞吞道:“那這秦淮之反應怪遲鈍的,手上東西沒了,今天才發現。”
謝遙臣將珠串遞給林尉,林尉沒接。
他輕咳一聲,說道:“二少說,如果是謝小少爺撿到了,就請謝小少爺親自送回去。”
謝遙臣一笑,“好啊。”
001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噫,心眼一籮筐的人類!”
十五分鐘後,謝遙臣見到了秦淮之。
他穿著很休閒,腳上隻穿了襪子,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旁邊有支起的畫板,有摞在低矮茶幾上的文件。
他姿態閒適,手中不緊不慢,正在調顏料。
外頭天氣正好,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穿透進來,落在他身上,鍍下淺淺一層金光。
從謝遙臣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好看的側臉,一垂首、一低眸,看起來沉著冷峻,但或許是陽光的關係,又透著些許溫柔。
如果夢裡有白馬王子,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謝遙臣停在原處,盯了一眼又一眼,眼睛都沒舍得眨一下。
直到秦淮之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想要看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