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修仙文裡的炮灰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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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修仙文裡的炮灰

一道劍光落下,耀眼得眼前隻剩一片雪白!

伴隨著一聲碎裂的聲響,謝遙臣提前布置好的防禦法寶,瞬間化作飛灰!

一股黑霧緊隨其後侵襲而來,即將將謝遙臣籠罩!

謝遙臣沒有躲,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他隻是輕輕喊了一聲:“師尊。”

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刹那間歸於平靜,伴隨著濃濃殺機的黑霧,陡然間停滯不前,好像有人靜止了時間。

一片死寂。

謝遙臣慢慢站起身,朝外麵走出去。

月光下,一道黑色的、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四目相對,玄殷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小屋中走出來的紅衣少年。

他提劍的手微微顫抖,倉皇後退一步,轉身就要逃離。

“師尊——!!”

謝遙臣衝上去,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玄殷瞬間僵在原地。

“師尊,回頭,讓我看看你,好嗎?”

“臣兒……你,為何會在這裡?”

“師尊又為何會在這裡?”

謝遙臣不再等待,轉到前麵去。

隻一眼,他臉上就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日的玄殷清冷出塵,仙風道骨,此刻的玄殷,卻是魔障纏身,魔紋覆麵。

“師尊……”他嗓音艱澀,“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玄殷略顯倉皇地側過頭,藏起左側臉頰上那邪性的黑色紋路。

那是一株植物生長的模樣,謝遙臣認得出來,那是天雷藤,一種專門克製心魔的稀有靈植。

他跟過去想要看得更清楚,卻忽然被玄殷遮住了眼睛。

“臣兒,彆看……”玄殷嗓音沙啞。

忽然,玄殷手心一熱,那是謝遙臣的眼淚。

“師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出徒兒聲音裡的難過,玄殷隻覺得心臟被人撕扯似的發疼。

可他無法解釋,他肮臟的心思無法說出口。

隻能勉強又艱難地安慰道:“之前,出了些意外,多用了些天雷藤,以至於遭受了反噬……”

謝遙臣拉下他的手。

“師尊生了心魔?”

玄殷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認說:“是。”

“師尊的心魔是什麼?”

玄殷無言。

謝遙臣抬手,抱住了他,輕聲說:“是我嗎?”

玄殷猛地一顫。

謝遙臣眼淚洇濕師尊的衣襟,“我離開七百年,師尊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臣兒……”

玄殷不敢去想這個擁抱背後的含義。

謝遙臣感受到了靈魂契約的波動,心中一時窒痛難言。

師尊真的是陸決明。

先有師尊,後有陸決明。

他在各個小世界間輾轉那麼多年,師尊又走過多少小世界,找了他多久呢?

“彆哭……”

感受到頸間的熱淚,玄殷心痛到像是要破碎。

身為修仙界第一人的伏靈尊者,此時堪稱慌亂無措,心疼地幫他的徒兒擦拭起眼淚來。

謝遙臣忽然墊腳吻了上去。

“臣兒!”

玄殷震動,欲要推拒。

謝遙臣卻抬手勾住了他脖子,“師尊不是喜歡我嗎?”

“你……”玄殷勉力說道,“你不是還有心上掛念的道侶嗎?”

“沒有。”謝遙臣搖頭,“從來就沒有彆人……”

從來就隻有師尊一個。

“怎麼會沒有。”玄殷想起那張被他毀掉的畫像,心中嫉妒難言,“你將他記得那樣清楚,還心心念念讓你師伯幫你找人。”

聽出這語氣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醋味,本來心裡正酸澀的謝遙臣,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總之就是沒有。”他在師尊懷裡蹭蹭,“如果有,師尊現在就該見到了,不是嗎?”

玄殷一靜,許久,“臣兒知道?”

“知道什麼?”謝遙臣抬頭看著他,“知道師尊明明算出了結果,卻隱瞞不告訴我,半夜跑到這裡,要殺掉我那不存在的道侶嗎?”

玄殷錯愕低頭。

謝遙臣說:“我什麼都知道,我就是故意的,是我用法器影響了師尊的卦象,也猜到師尊會來這裡。”

他想對師尊說起那些個小世界的相遇、相守,卻被限製,沒法說出口,便隻能這樣說。

“我想知道,師尊是不是喜歡我。”

他墊腳,輕輕吻在玄殷唇邊。

“我也喜歡師尊。”

玄殷腦海中轟然一響,本就被心魔占去半邊理智,此時終於無法自控。

他手微微顫抖,用力將身前的人鎖進懷中,帶著赴死一般的決心,失控地吻了下去!

月光下,兩道身影緊密相擁,難舍難分。

暗處,東陵玉站在那裡,提劍的手,微微顫抖。

他隻是恰好路過,察覺到這上麵有動靜,聯想到小師弟神神秘秘的,憂心師弟出事,才匆忙趕上來。

誰知道……

怎麼會是師叔?

這是他能看的嗎?!

閉了閉眼,東陵玉悄然退去。

師弟,看在師兄也養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求你下次提前給師兄通個氣。

師兄真的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師叔滅口。

玄殷分神,往那處看了一眼,眼底幽深一片。

“師尊,我、我不行了……”

謝遙臣狼狽地躲避,都快喘不上氣,剛剛的主動和遊刃有餘蕩然無存。

見玄殷低頭,以為他還要親,他急忙將臉埋進師尊懷裡,耍賴不起來。

玄殷順勢將他摟進懷裡,心中激蕩難言。

“臣兒……”

他從來沒想過,夢中的妄想,有一天竟然會成真。

“師尊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謝遙臣抬頭問。

玄殷溫柔又小心地撫摸他的臉,害怕他消失似的,低聲說:“不知。”

以前他的徒兒還在身邊的時候,他為他遮風擋雨,對他百般寵愛,看他活得恣意瀟灑,就感到心滿意足。

他認為隻要一直這樣下去,他便再彆無所求。

可後來懷抱徒兒的屍身,心痛如絞,魔障纏身,他才陡然意識到,那樣也是不夠的。

他失去了他唯一的弟子,失去了那個紅衣獵獵、驕縱鮮活的少年。

他的徒兒時常入他夢來,對他撒嬌、對他笑,與他相擁著癡纏。

彼時他才痛苦地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起,竟對他唯一的弟子,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然而那時候,他心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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