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修仙文裡的炮灰
周圍這些弟子都是陪著阮白魚來的,剛才就隱隱約約防備娑竭羅,護著阮白魚。
後來謝遙臣拿劍抵著阮白魚的時候,都還忍不住流露出怒色,隻是礙於玄殷在場,什麼都不敢說。
此時阮白魚一開口,就紛紛附和:“對!白魚隻是個凡人又怎麼樣?我們修士就能隨意決定他的生死了嗎?更彆說他還沒做錯任何事!”
“請尊者幫白魚做主!”
一邊的娑竭羅聽著他們的控告,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歪了歪頭,頭上的兩個角也跟著歪了下,在謝遙臣眼裡怪可愛的。
不過他嘴裡說的是——
“你說謝遙臣壞話,我要殺你,這不是很正常嗎?”
00:“……宿主,你以前到底怎麼養的寵物?”
謝遙臣:“他小時候就這樣,不是我的鍋。”
這話才說完,他抬劍就往阮白魚臉上抽了下。
和娑竭羅一個模子凶神惡煞地說:“怎麼,娑竭羅難道還錯了?敢對我說三道四,你難道不該死?”
“說他要殺你,你毫發無傷,不趕緊逃命,還敢主動跑到我問月峰來,是來送命的?”
00:“……”
破案了,家人們。
阮白魚捂著被抽腫的臉,氣得想要尖叫。
TM地這個謝遙臣,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來的?!
周圍那些維護阮白魚的弟子們,頓時一臉怒色。
“謝師叔,你未免太過分了!”
謝遙臣冷笑一聲,目光從眼前這些人身上掠過。
都是些普通弟子,修為很低,身份也很低,從說話的這副蠢樣,一看就是被阮白魚攻略了的對象。
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攻略到這麼多人了,雖然說都是普通弟子難度低,但不得不說,阮白魚是十分努力了。
“尊者,請您幫白魚做主!”
這些弟子們又滿懷希冀地看向謝遙臣身後的人。
玄殷半天沒動靜。
謝遙臣都忍不住回了下頭,“師尊?”
玄殷猝然從某個狀態中掙脫出來,他表情平靜到完美,沒人知道他正極力壓製著喉嚨口的血腥味。
剛剛時間太匆忙……
對上徒兒疑惑的目光,他沒露出一點異常。
沒有理會阮白魚和那些弟子,他隻問娑竭羅:“他們說了臣兒什麼?”
娑竭羅冷哼一聲,“這些人說謝遙臣是奪舍的妖魔鬼怪,這個什麼魚才是他的轉世!”
他對阮白魚發起毒舌攻擊,嫌棄得不行:“長得這副醜樣,也敢冒充謝遙臣的轉世,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底氣!”
謝遙臣有問題的流言,是這兩天突然在底層弟子間悄然流傳起來的,誰也不知道源頭在哪。
說這都死了七百年的人了,怎麼突然就活了?
說不定醒來的根本就不是本人,而是不知道從哪來的妖魔鬼怪!
倒是阮白魚,之前兩位尊者加上天機子前輩都算出他是轉世,怎麼可能有錯?
所以他們一邊議論那個“妖魔鬼怪”,一邊又同情起阮白魚這個被搶了師尊和身份的“正主”來。
阮白魚委委屈屈一副苦澀樣,也不反駁,還在不經意間,說自己從小就老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有仙人禦劍而行。
還用驚奇的語氣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來到天衍劍宗,卻總覺得哪哪都好熟悉。
他這樣一說,那些個弟子頓時更加篤定他的身份,同時也更加義憤填膺了!
娑竭羅下山亂逛,無意間就撞見這一幕。
至於為什麼就盯著阮白魚一個人砍,娑竭羅的說法是——
“那麼多人都是被他引導,順著他的意誌在說話,不殺他殺誰?”
謝遙臣點頭,讚許:“不錯。”
得到一聲誇讚,娑竭羅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
得虧現在不是原形,不然非得纏到謝遙臣手腕上甩尾巴尖不可。
玄殷突然出聲,問阮白魚:“你都夢見了什麼?”
謝遙臣一頓,看向師尊。
阮白魚心跳立即快了起來,暗自激動。
他小心地看了眼前方安然靜立的紫衣尊者,麵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垂下眼,說道——
“我、我夢到了天衍劍宗……我一開始也並不知道那是天衍劍宗,隻是將裡麵的一些名字說出來,驚到了和我聊天的仙長,我才知道,那些竟然是天衍劍宗裡的人和地方。”
“還有,我總是夢見自己小小的一個,在雪地裡凍得奄奄一息,後來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朝我走來,將我抱進溫暖的懷抱……”
他說到這,孺慕又渴盼的眼神看向玄殷。
“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可見了尊者,就總覺得親近!”
謝遙臣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那些弟子卻更加堅信。
沒錯了!誰不知道當初伏靈尊者就是從雪地裡撿到的自己的弟子,帶回宗門後收為徒弟?
阮白魚要真是一個無關的人,怎麼會夢到這些?
這些可從來沒人和他說過!
“尊者——”
玄殷沒再看阮白魚,他用了一張傳訊符,沒一會兒,一道身影禦劍而來,恭敬候命。
“師叔!”
玄殷目光再度降臨到阮白魚身上,說的卻是:“將人送到刑獄司,生死不論,問出他的來曆。”
阮白魚霎時僵住了一張臉。
什麼玩意兒?!
玄殷現在不該懷疑他就是自己弟子的轉世嗎?!
“不是、等等……!”阮白魚驚慌又懵逼,還想再掙紮一下。
冷不防臉又被劍身抽了下,謝遙臣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誰和你說,我師尊是在雪地裡撿到我的?”
阮白魚臉色一變。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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