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古代種田文的炮灰(完)
陛下時常明明前一刻還在大發雷霆,後一刻皇後娘娘派人來,立馬就會變了臉,耐心詢問有什麼事。
幾次試探之後,朝臣們都發現,陛下心情最好也最收斂的時候,就是有皇後娘娘在身邊的時候。
許多時候他們都忍不住感到慶幸,皇宮裡有這樣一位皇後娘娘。
不過謝遙臣也不會總待在皇宮,他有時待得無聊了,也會出去轉轉。
有次北邊起了戰事,朝中將領能力不足,屢戰屢敗,連丟兩城,惹得趙翊大動肝火。
他正好閒得無聊,索性就披甲上陣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不僅收回了丟掉的兩城,還直接打到敵人王庭,虜獲了對方皇帝,最後大勝而歸。
那段時間軍中上下一片歡騰,然而朝中眾臣卻是如履薄冰,連喘氣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多吸了點氣,就讓陛下找到借口砍了腦袋。
有人回家還悄悄上香:希望菩薩保佑皇後娘娘早點回來吧,這日子實在要沒法過了!
——趙翊本來就有些離不開謝遙臣,更何況是分開那麼久。
隨著分離的時間逐漸加長,他整個人都逐漸陰鬱下來,脾氣也愈發暴躁,連福寶都快應付不來了。
在趙翊整個人都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的時候,謝遙臣終於拎著一串俘虜,凱旋歸京。
兩人相見,**,接下來幾天趙翊直接罷了朝。
謝遙臣幾天沒下床,吃飯都是在床上吃的,一開始他還很樂意,畢竟分開一個多月,他也很想趙翊了。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逐漸有些撐不住了,虛弱地問:“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做死,然後換個皇後?”
趙翊死死勒住他的腰,冷哼道:“打仗打那麼久都有精力,和你夫君上床就沒力氣?”
他更用力了些,陰沉沉地盯著謝遙臣,“還有,你怎麼答應我的?說隻在後方統籌全局,不會輕易到前線去,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你做到了嗎?!”
謝遙臣心虛:“我就是沒忍住,偷偷去了兩次……”
話沒說完,就忍不住痛呼出聲。
——趙翊死死地摟著他,突然發狠,在他脖頸咬了一口,下口之狠,幾乎是立刻就出現了血腥味。
他下意識要把頸間的腦袋推開,卻突然察覺到趙翊的聲線在微微顫抖,低啞的嗓音,流露出一絲遮掩不住的害怕。
“你有沒有想過,你若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謝遙臣手上一滯。
趙翊抬頭,溫柔地摸摸他的臉,就像以前一樣。
“當初的太子死了,太子妃要為他殉葬,現在的皇後死了,朕也會陪他一起死的。”
謝遙臣心上猝然一痛。
他的太子殿下,他的皇帝陛下,他的趙翊,他的夫君,他從來隻見他是強勢的、凶悍的,從沒想過他還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他伸出去的手轉而緊緊抱住了他,與他耳鬢廝磨,輕輕蹭蹭他鼻尖,輕言軟語地說:“是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也摸摸趙翊的臉,“我不會再讓自己冒險了,我會好好陪著你,你能活到什麼時候,我就活到什麼時候。”
又兩天,趙翊恢複上朝,對這次的大勝論功行賞。
謝遙臣已經是皇後了,但趙翊根本不顧規矩,又給他封了個神威候。
朝中眾臣根本沒人敢反對。
原本就有青雲道長的氣運之說,後來他們仔細觀察,果然見惹了謝遙臣的最後都會倒黴。
現在他們皇後娘娘打仗又這麼能耐,聽說這次導致他們之前屢戰屢敗的敵方大將軍,都被他一劍削了腦袋,誰會想不開,敢給這位找不自在?
……更彆說一惹皇後不高興,他們陛下還會發瘋。
趙翊給謝遙臣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
幾乎所有京城百姓都知道他們皇後娘娘打了大勝仗,一時間處處都在傳遞神威候的威名。
街角,柳舒拎著兩包藥材,呆怔地站在那裡。
前麵不遠處,賣餛飩的老板娘正眉飛色舞地和客人吹噓,說他們皇後娘娘有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俊俏。
“皇後娘娘回京那天,我早早守在城門口,親眼看見了人!”
“嘖嘖,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怪不得我們陛下隻要他一個呢!那句話怎麼說的?弱水三千,隻打一桶喝……”
客人發出大笑聲,“什麼打一桶,那叫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沒人發現街角的柳舒,就是看見了目光也不會停留。
隻不過一個穿著普普通通、長相普普通通、氣質也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罷了,在這世間隨處可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沒有人會為他駐足。
良久,柳舒轉身,邁著一瘸一拐的腳,往昏暗的小巷中走去了。
——當初劉巍記恨他當場指控他殺人的無情,養好傷後逃出來,打斷了他一條腿。
他走著走著,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房子。
聽到他進門的動靜,裡麵傳來帶著咳嗽的罵聲:“去買個藥,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餓了,快給我弄吃的!”
聲音嘶啞又尖細,有些難聽。
這是曾經的安樂侯,他的親生父親。
當初被捅了一劍,又被閹了那裡,他雖撿回了一條命,一副身體卻也從此破敗了,隻能靠人伺候。
又因為再也做不了一個正常的男人,脾氣也逐漸刻薄古怪,對著柳舒不是打就是罵。
因為家裡早落魄了,已經買不起伺候的下人,於是什麼都隻能柳舒來做。
被折騰了這麼幾年,柳舒迅速地憔悴滄桑下去,一張原本俊秀的臉,早就看不見原先動人的影子。
而這樣麻木的、痛苦的日子,他可能餘生都要繼續過。
另一邊,陰暗潮濕的監牢裡。
劉巍至今也沒被問斬,似乎有人故意要他活著,讓他繼續過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
腿斷了,眼瞎了,半邊臉也是猙獰的痕跡,劉巍躺在臟臭的牢房裡,眼神比遲暮老人還要麻木。
他聽著獄卒談論剛剛大勝回朝的謝遙臣,談論正打馬遊街的狀元和探花,突然就有些恍惚。
狀元、探花,這是他多少年前的夢想。
他原本的人生,本該也走上這樣的道路。
可惜,人生不能走回頭路……
趙翊四十多歲的時候退位了,此時他身強體健,但皇帝陛下不願意繼續將時間浪費在那些國事上,他覺得他的時間寶貴,每一刻都該用來和謝遙臣在一起。
謝遙臣自然喜聞樂見。
兩人一起走遍天下,見識世間風光,偶爾會回京城去看望一下親人。
這一世趙翊七十多歲的時候去世,謝遙臣隨後也隨他而去。
已經滿頭華發的謝思卿和謝雲萊忍著悲痛,親自將他們送進皇陵。
兩人用的是一具雙人棺槨,這是趙翊還活著的時候親自讓人打造的,哪怕是死了,他也不想和謝遙臣分開。
已經離世的兩人雙手緊握,即使是在深埋地下的棺槨中,哪怕即將肉身化白骨,也緊緊牽著,永不分離。
……
脫離小世界的時候,謝遙臣恢複了下情緒,看著那團因為完成任務而獲得的巨大能量。
“統,有能量了,要聯係主係統嗎?”
00凶巴巴的:“你煩不煩!不想休息就快點選小世界!”
能量自動轉化成積分存儲起來。
謝遙臣笑出聲,在漫天飛舞的光球中隨手戳破一個。
“就這個,走吧。”
他迫不及待要去與他的愛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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