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你這個殺人凶手!”
“燕人暴徒!”
“還我夫君命來!”
“嗚嗚嗚嗚……我那苦命的兒啊!”
“哇哇哇……我要我父親……你這個殺人狂魔,還我父親命來!”
聲音在城門前響起,嘈雜,令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越國使臣們對視一眼,悄然地散開,分散到兩旁,一臉看戲的表情。
嚴若敏的嬌軀卻瞬間緊張起來,快步上前,擋在了陸尋與人群中間。
“誰允許你們來的?此乃大燕使臣,你們如此,置我大越禮法於何地?”嚴若敏的聲音嚴肅,眼眸中,散發出一抹皇家威嚴。
周圍的老弱婦孺似乎被震懾住了,不過轉瞬,一個孩童咬著牙,齜牙咧嘴朝著陸尋衝去。
那小小的手裡,不知是從哪裡得來的匕首,朝著陸尋揮舞著衝過去。
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仇恨與怨氣:“是你害我……他們說我父親本應會升職,升職之後,我在學堂也會與重臣家的後人一般地位更高,他們說是你……殺了我父親,讓我也成了卑賤的平民!”
“我殺了你!”
“不要……”嚴若敏的瞳孔巨顫。
下一刻……
唰!
陸尋提著劍,倚在馬車車廂旁,唇角帶著笑。
身前,那小小的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
身軀驀地一顫。
血如泉湧……
城門前,變得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完全沒想到,陸尋居然會絲毫沒有猶豫!
緩緩地踱著步子,陸尋持劍,朝著人群的方向走去。
老弱婦孺們此刻麵容猙獰,眼眸血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更加嘈雜的怒罵聲響起。
“殺了他!”
“這個該死的燕人,就連孩童都不放過!”
“那隻是個孩子!這都能下得去手?”
“簡直禽獸不如啊!”
憤怒的吼叫聲響起,就連城門前看熱鬨的人都不由得駐足,甚至有人加入了老弱婦孺中朝著陸尋衝去。
越國公主嚴若敏嬌軀劇烈顫抖著,美眸渙散,麵紗下的紅唇在微微蠕動,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到:“不……不要……不要……”
陸尋緩緩地掠過嚴若敏的身旁,淡然卻冰冷異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的劍,要臟了!”
“你可要擦?”
轟!
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嚴若敏的瞳孔一縮。
她看到,人群已經衝到陸尋麵前了!
不……
應該說……是陸尋已經衝到那些人麵前了。
手中的劍,簡單無比地揮舞著。
沒有劍招。
甚至每次揮動,都是以一種很刁鑽勉強的角度。
血光噴發!
城門前圍觀的越國使臣們,身軀都冰涼了!
想逃,可腳卻仿佛凍在了地上。
完全無法動彈!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軀抖如篩糠,甚至有人的兩腿交叉之處,開始濕潤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切都結束了。
陸尋刻意放緩了自己的速度,享受殺越人的樂趣。
越都城城門,從來都潔淨無比,甚至沒有絲毫刀斧痕跡,此刻,卻被染上了些許血跡……
暗紅色,很顯眼。
城門前的地上,遍布屍骸。
老弱婦孺……
也有不少義憤填膺之下,加入那些老弱婦孺的壯漢。
方才還義憤填膺地吼著,此刻,卻僵硬地捂著自己的脖頸,失去了生機。
周圍很安靜。
哪怕那些越國使臣,此刻也都屏住呼吸,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陸尋緩步往自己馬車走的腳步聲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刺耳。
還有……
撕扯錦綢的聲音。
嚴若敏的手掌微微顫動著,咬著牙,眼眶紅紅的,一雙美眸死死地看向城門處,呼吸急促,卻沒有停下自己撕扯身上錦綢的動作。
“嗤啦……”
撕下一大塊錦綢,恭敬地接過陸尋的玄機劍,小心翼翼又輕柔無比地擦拭起來。
隻是……
一雙美眸,依舊死死地盯著城門處。
他們……
那些老弱婦孺們……
本該不用死的!
是……
自己的父皇,還有那些重臣們,才讓他們慘死在這城門前……
童言無忌。
第一個朝著陸尋衝去的那個孩童,便已說出了真相。
是有人教唆他們,引出他們的仇恨,讓他們來殺陸尋!
怪不得……怪不得恩師那般狼狽又快速地離去!
他不願看到這樣的畫麵……
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嚴若敏認認真真地擦拭過玄機劍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上麵的血跡徹底消失,寒光再次彌漫,才恭敬地遞還給陸尋。
“大膽!”
“膽敢在越都城下行凶!”
“你……你……”
越國使臣直到此刻突然如夢初醒,臉色青紅不定,聲音顫抖著。
“你找死!”
陸尋取過被嚴若敏捧著的玄機劍,緩緩地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不過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無奈道:“瞧陸某的腦子。”
“方才殺他們之前忘記問了……”
轉頭,看向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老弱婦孺,唇角翹起道:“也不知……殺你們越人時,與當初你們越人全民皆兵,舉國入侵我燕國,殺我燕人時,感覺是否一樣!”
說到這裡聳了聳肩,陸尋看向那些越國使臣,淡笑道:“對了,你們幾個,去你們越國皇宮傳個話!”
“這便是你們越國的禮節?”
“陸某……在城門處遭遇的這些,很不開心!”
“讓你們越國國君親自來迎。”
“越都城城門前,死多少人,取決於……”陸尋微微仰起頭,微微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感受著陽光帶來的那淡淡的溫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取決於你們越國國君幾時能想通,親自來迎!”
周圍的越國使臣,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沒有絲毫猶豫,瘋狂地朝著越都城裡麵衝去。
踩踏著那些老弱婦孺的血肉,哪怕那畫麵衝擊到他們惡心想吐,卻沒有一個膽敢停下的!
嚴若敏呆呆地看著,卻沒有離開。
而是站在原地,繼續撕扯著自己華貴衣衫上的錦綢。
手指,快要磨出血了,依舊沒有停住,很是用力。
她知道,今日的血,怕是沒那麼容易擦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