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分封的越王……
好大的口氣!
是誰……給了燕國勇氣,讓他們膽敢如此折辱越國!
越國國君嚴墨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周身爆發出陰冷的氣息,眼眸宛如要吃人般,雙拳緊緊地握著,青筋爆出。
一言不發,腳步急促地衝進禦書房。
哐當!
禦書房的門被狠狠的關上。
嚴墨眸光陰沉,手掌狠狠的拍在龍案的硯台上。
輕輕轉動。
咯吱咯吱……
一條漆黑的通道通從禦書房中出現,通向地下暗室。
一股莫名的血腥味兒出現可越國國君絲毫不覺反感,反而如嗅到獵物的獵人般,眼眸泛起了紅光。
暗室內。
隻有一幅畫。
那幅畫上那道漆黑的背影上,依稀殘留著一絲未消化完的血跡。
“往日裡你從未像如今這般瘋狂吞噬血肉……”
“告訴朕,你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在燕國,發生了什麼!”
嚴墨那帶著幾分粗重喘息的聲音,在暗室內回蕩。
一雙眸子猩紅,死死地盯著那幅畫。
那幅畫中,陰森的聲音緩緩傳出。
“嗬嗬嗬嗬……”
“看起來,你對燕國的計劃,失敗了?”
“不……超出預想的成功!”嚴墨裂開嘴巴笑著,隻是笑容無比陰沉,雙眸之中的陰冷,如同鍍上了一層冰,“現在燕國已經開始找死了!”
“他們很快就會成為那三大皇朝的目標,會被三大皇朝碾壓!”
“這還不好?”那幅畫裡傳來了聲音,聲音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情緒。
“好!很好!”嚴墨冷笑著,緩緩地湊近那幅畫,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那幅畫裡的背影,似乎是要看穿那幅畫一般,唇角的笑容陰森恐怖:“可……”
“告訴朕,你去燕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燕國,究竟有何膽氣,膽敢說出,讓朕,成為大燕分封的越王!”
聲音震耳欲聾!
整個暗室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一股爆裂的黑氣,在整個暗室內澎湃,肆虐!
那幅畫沉寂了下來,許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道:“哦?燕國……是這樣回複的?”
“告訴朕,你在燕國,究竟遭遇了什麼?”嚴墨沒有回應那幅畫裡的聲音,而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畫,眸子裡的血光很明顯。
似乎……
回答的不滿意,就會將那幅畫撕碎!
可……
那幅畫中傳出來的聲音,卻逐漸帶出了幾分陰冷。
“嚴墨……”
“你似乎……有些僭越了!”
轟!
密密麻麻的黑線,驀的從畫像內衝出!
這一幅畫,仿佛活了過來一般,黑氣繚繞,懸浮於空中,黑線像是觸手般,迅速纏繞在了嚴墨的身軀上!
嚴墨身上那暴虐的氣息,刹那間歸於平靜!
那一雙眼眸,瞳孔縮了一下,表情未變,可眼角卻抽動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
“本尊……給了你如今的地位……”
“本尊,還傳授你得到更強的力量的功法……”
“嚴墨……”
“你可……不要忘本!”
那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沉。
畫像緩緩地在嚴墨的肩膀拍了拍,就仿佛是有人在用手拍嚴墨的肩頭般。
那魁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嚴墨的瞳孔微微收縮,唇角驀地溢出一道鮮血!
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
那畫像緩緩收回了周圍的黑線,又恢複了普通畫像的模樣。
隻是這一刻,越國國君嚴墨,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暴戾與猙獰。
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了許多,甚至帶著幾分拘謹。
隻是……
藏在袖袍下的手,死死地捏成拳頭,青筋在肌膚下劇烈滾動著。
“朕的意思是……”
“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那大燕著實可惡,如此囂張,定然是在燕國有什麼背景相助!”
“朕……隻是想要靠著您的幫助,打敗燕國而已……”
聲音,已經變得溫順了許多。
甚至就連眉眼都變得低垂下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嚴墨感覺那幅畫上的背影,似乎微微側過身了一點。
可隻是很快,那幅畫上就傳來了聲音。
“燕國,確實有所依仗!”
“燕國陸國公之孫,陸尋,便是燕國的依仗!”
“屠滅越國邊境大軍,毀滅越國雄關的,便是陸尋!”
轟!
平地一聲雷!
嚴墨的瞳孔劇烈顫動了起來,眼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陸家的……陸尋?
陸國公之孫兒?
他……
竟是燕國的“白衣戰神”?
怪不得……
怪不得陸家怎麼都搬不倒!
陸國公掌兵,陸尋實力至強,誰敢搬他們,就是在自掘墳墓!
“可他的實力……”嚴墨的眉眼低垂,隻是有些複雜地看向畫像,聲音帶著幾分謹小慎微的詢問。
畫像內傳來了那個聲音,低低的,卻帶著幾分冷意:“上次,本尊大意了些,險些陰溝裡翻船!”
這話,讓嚴墨的身軀一僵,更是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
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去!
周圍的空氣已經冰冷了許多!
甚至……有一種即將將他凍結的感覺!
他敏銳地感覺到,決不能再多問了!
呼吸微微穩定下來,嚴墨的眼眸微微閃爍,拳頭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循環幾遍之後,方才呼出一口濁氣,眼眸閃著冷芒,低聲道:“如此……”
“看來要想些辦法了……”
“嗬嗬嗬……嚴墨,你可不要忘本!”
畫像內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陰森,帶著幾分陰冷:“本尊這些年,倒也幫助過一些忘本之人!”
“他們忘本之後,已經化作了本尊這幅畫的一部分……”
“本尊倒是挺喜歡你的,可不要……成為承載本尊的這幅畫的一部分!”
那聲音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嚴墨的手掌驀地攥緊。
急忙跪在地上,狠狠地朝著地麵磕了幾個頭,慌亂地開口道:“放心,朕……朕如今這所有的地位與權勢,都來源於您……”
“這一點……朕時刻謹記!”
“記著就好,去吧,本尊還要休養!”畫像中傳來的聲音,讓嚴墨頓了頓。
有些僵硬地起身,快步離開了暗室。
站在通往暗室的黑暗通道內。
那一雙眼眸,逐漸陰冷下來。
轉頭,看著已經關上的門,死死地咬著牙,青筋滾動,雙拳死死地握緊。
僭越?
魔……也該死!
他竟敢說自己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