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泉的臉白得不像話，甚至有些發青了。
嘴唇哆嗦著朝著林通玄搖搖頭。
“一炷香時間？你要做什麼？”林通玄警惕地看向陸尋。
“罷了……”
沒等到陸尋回答，林通玄就有些煩躁地擺擺手，開口道：“隻能在我給你找的地方！”
“還有，彆留痕跡，內傷可以，不可留外傷！”林通玄警告陸尋。
陳靈泉瞪大了眼睛，張開嘴，滿臉不可思議。
“放心，林叔，你安排個地方，我就問些小事兒而已，不會影響林叔您辦事！”陸尋開口。
林通玄黑著臉，狠狠地瞪了陸尋一眼，轉頭看向自己的侍衛們：“你們誰看到陳公公了？”
“沒看到！”
“沒看到還不趕緊去找！”
林通玄低吼一聲。
周圍的侍衛們瞬間散開。
陳靈泉：？？？
啊？
我……我在這啊！
陳靈泉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陸尋張了張嘴，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心頭卻充滿暖意。
這樣安排，若是泄露給陛下，林叔怕是要受罰！
“走吧！”
林通玄黑著臉走在前麵，找了一個平日裡大內侍衛換防時用的屋子。
安排好一切之後，自己守在院子裡。
一雙眼睛卻充滿了疑惑與茫然。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得到的陛下信重。
陛下親旨，讓自己配合陸尋這小子的一切要求！
一切……
哎……
這小子算是走運了！
比他爹走運……
林通玄嘴角微微翹起，眼眸卻有幾分傷感……
……
房間的陳設很簡單。
隻有幾個凳子，一個桌子。
桌子上有一盞茶，還有幾個用過的杯子。
空氣中散發著汗臭味兒。
還有一些腳臭。
陳靈泉半掩著口鼻，有些嫌棄，卻又不得不露出討好的笑容：“陸……小公爺！”
“您……您有什麼事兒，就問吧！”
“老奴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陸尋點點頭，看著陳靈泉，開口問道：“你背後之人，是誰？”
陳靈泉瞬間呆住了，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臉上那討好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起來，翹起蘭花指，陰柔地開口道：“小公爺，您真會說笑！”
“老奴背後之人，隻有我大燕陛下啊！”
“帝陵的孫德孫太監，還有皇宮大內總管陳靈泉陳太監……”陸尋饒有興趣地看向陳靈泉，“你背後的人，很喜歡使喚太監！”
“而且能使喚的動。”
“背景極大啊！”
陸尋坐在了那凳子上，輕輕拍了拍自己衣袖，直直地看著陳靈泉，開口道：“陸某一般不喜歡問第三遍。”
“所以，通常問完第二遍，得不到答案，那就不用問第三遍了！”
陳靈泉嘴唇一顫，頭皮發麻，腳步下意識地向後挪動了一下。
“小……小公爺，您彆嚇唬老奴啊！”
陸尋就好像沒聽到陳靈泉的話一樣，開口道：“你應該看了大越使臣的屍檢了吧。”
“你猜猜，那些古怪的傷口是如何辦到的？”
陳靈泉臉色一僵，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小……小公爺，這老奴哪裡知道……”
陸尋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輕輕地開口道：“用手撕開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爽，可總歸有些臟，血太黏了！”
“後來就用手指！”
“劃過去的時候很快，雖然不如手撕爽，卻能節省不少時間！”
“也方便給他們一個痛快！”
輕輕拍了拍手掌，陸尋眯起眼睛，聲音逐漸壓低了下來。
“不知陳公公，喜歡被撕開，還是想要一個痛快？”
“嘭！”陳公公兩腿一軟，驚慌地倒在地上。
呼吸急促，瞪著大眼睛看著陸尋，整個身子都麻了！
“大越……大越使臣……真的是你做的！”
他可以確定，就是陸尋做的了！
畢竟，不管是大越使臣最後呈上來的信件，變成了長公主的字跡，還是陸尋對於那些傷口的描述，都在佐證這件事。
“開玩笑的，陸某怎麼會那麼殘忍？隻是活躍一下氣氛而已！”陸尋笑著開口。
可陳靈泉完全笑不出來。
驚恐地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陸尋，他嘴唇哆嗦著，癱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挪動。
“彆……你……你彆……”
敢殺大越使臣，這種天大的簍子都敢捅下來，陳靈泉絲毫不懷疑，陸尋會在皇宮殺了自己！
眼看著那手指距離自己脖頸一點點接近，陳靈泉全身都麻了！
死亡的感覺，在一點點的接近！
直到一股冰涼的觸感，快要接觸到肌膚的一瞬間，陳靈泉突然驚叫一聲：“啊……小公爺……您還沒問老奴第二次啊！”
“您還未問，老奴還未答啊！”
陸尋一臉驚詫地看著陳靈泉，疑惑地開口道：“是嗎？沒問嗎？”
陳靈泉那張老臉瘋狂點著頭，吞咽著口水，開口道：“對對對……沒問！”
陸尋這才收回手指，一臉歉意地開口道：“近日事情太多，腦子不太好，陳公公不會介意吧！”
陳靈泉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慌亂地搖著頭，喘著粗氣道：“不不不……怎麼會！”
“小公爺日理萬機，都是老奴不好，不記得提醒小公爺！”
陸尋滿意地點點頭，看向陳靈泉，開口問道：“那麼……現在能說了嗎？”
陳靈泉的臉色發白，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掉落下來，在地上摔成一片。
腦海中，依舊在糾結。
剛才，他隻是為了保命，下意識地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真的要說……
他又猶豫了！
“陳公公，看來陸某還是太仁慈了！”陸尋唇角微微翹起，看向陳靈泉。
“不不不……是……老奴……老奴不知從何說起！”
“而且老奴知道的也不多……老奴知道的真的不多……”
陳靈泉驚慌地開口。
“老奴也是不想去帝陵，想要永遠留在皇宮，才會被拉入夥！”
“背後之人的身份，老奴也不清楚，卻知道他們在燕都邊郊有一處豪宅，平日裡若是傳遞消息，找不到人，老奴也會去那裡！”
“至於背後那位主子……”
“他從未露過真容！”
“起碼，從未在老奴麵前，露過真容！”
“不過……”
說到這裡陳靈泉咬了咬牙，低聲開口道：“老奴猜著，他應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