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闖入，還要屏退眾人，有那麼一瞬間，無論是太監還是士兵都覺得北涼王是不是瘋了。
可很快他們又反應過來，要知道如今的北涼王乃是世界上第一武神，普天之下，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就算這個突如其來的關聖要對北涼王不利。
他們在場，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不僅不能起到作用，相反還會拖累北涼王。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這幾人愣了一下後，也連忙退出宮殿。
伴隨著他們的聲音完全消失在陽光之下。
此間的氛圍也變得冷峻壓抑下來。
故友再相見，按道理來說，是開心的，是喜悅的，也應該是……欣喜的。
可兩人身為各界的武者，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一同出現，顯然說明了很多問題，最起碼，代表不同的立場。
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北涼王自然也不可能會給關聖什麼好臉色。
不過，礙於往日的恩情，北涼王還是給足了麵子。
“好久不見。”
北涼王率先打破這沉寂的氣氛，對關聖說道。
關聖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是啊，好久不見，數不清楚有多少時間了，不是嗎？”
北涼王苦笑一聲：“也沒有多久，上一次你的的幫助，曆曆在目，非常清晰，但是這次你來這裡，我想也不僅僅是為了敘舊那麼簡單吧！”
關聖轉過身，望著外邊的皇宮。
北涼王也不矯情，走到了他身邊。
兩人的目光形成兩條永遠不會交織的平行線，望向遠處。
片刻之後，見關聖不說話，北涼王掃了一眼他的側臉後，沉聲說道：“你的氣息，變得更強了，你的天賦很好，實力成長的速度超過我想象。”
“能告訴我，你現在的境界嗎？”
關聖：“在這個世界，我也是無敵的，除非是修羅神親自下場，否則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
“嗯？”
如此自信的語氣，帶給北涼王內心一點小小的震撼。
要知道關聖的年紀很輕，不過是二十出頭罷了。
這樣的年齡，放在修羅界，就算是頂尖的天驕，身後有家族各種資源培養，最多也不過是個武宗，絕對不可能達到武神的境界。
可他又知道，眼前這名青年從來不是一個說假話的人，看上去，也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傲慢之徒。
想來，他說的是真的。
不知為何，在確定這一點之後，北涼王反而覺得內心的壓力少了許多。
是的。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修羅神的交易困擾著。
很多選擇，他猶豫不決。
可越猶豫，時間就過去得越快。
臨近交出答案的那一天，若是還沒想好符合自己心意的答案，那麼他要做的選擇，將會讓自己這一生都沉浸在後悔與痛苦當中。
每個夜晚，北涼王甚至都會萌生出一些不好的念頭，他會覺得，若是有個人能把自己給殺了，或許他也不必再焦頭爛額。
死後長眠，不理人間事，也許……就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很厲害！”
北涼王歎了口氣。
關聖開口說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阻止修羅神進攻天道界！”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血海狂池的事情，為了組建修羅大軍，修羅神喪心病狂，完全以犧牲修羅界所有生靈為代價。”
“雖說修羅神是修羅界的守護神，但這個世界歸根到底，是屬於百姓，屬於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
“身為北涼王，我也不相信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守護的這些百姓陷入危難當中，變成一頭頭發瘋，癡狂，沒有理智的怪物！”
“我了解你，也理解你，更覺得，你做不出這種選擇，所以我來了！”
關聖用簡單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直覺。
告訴他！
北涼王，是個好人。
那麼和好人交流，隻需要真誠。
多餘的欺騙和隱瞞，或是那些套路，隻會把兩人的關係弄得更加僵硬，這完全沒有必要。
聽到關聖的話，北涼王也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自嘲一笑：“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就算是修羅界的第一武神，麵對六道魔王的威壓，我也沒辦法反抗！”
“說到底，我也是個懦夫，沒有勇氣去反抗，也是弱者，沒有能力。”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忍心看著北涼境內的所有百姓在將來的某一天也會被血海狂池所籠罩，變成非人的怪物，隻知道殺戮！”
“可……我又能怎麼辦？”
“修羅神給了我一個選擇的機會，可以選擇三座城池免受血海狂池的洗禮，而這些活下來的百姓在將來，也會隨著修羅神攻破天道界，而移居到天道界！”
“三座城池，無法拯救北涼所有百姓，卻也能救下上百萬的黎民！”
“若是我不同意，那就隻有眼睜睜看著血海狂池降臨！”
身為一個上位者，往往要做到權衡利弊。
是所有人活著。
還是……上百萬的百姓活著。
其實這樣一看，很容易做出選擇的，不是嗎？
關聖說道：“你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隻是你自己不想做出這個決定而已！”
“不是嗎？”關聖直接戳穿了他的小心思，毫不留情的說道。
南宮昊海低下頭，眼神沉重，鋒利如刀，冷若冰霜，腦子裡回蕩著那些黎民百姓的慘叫聲。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苦笑一聲說道：“是啊。”
“和其他三國的武者合盟，組成一支反抗軍，對抗修羅神！”
“還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可，你想過後果嗎？若是失敗了，所有都得死，所有武者都得死，所有人……都得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被人操縱，被人踐踏，成為一頭頭沒有尊嚴的怪物！”
“……”
關聖拍了拍他的肩膀：“曾經我也麵臨著許多和你一樣的抉擇，當然，具體的故事不一樣，可經曆了那麼多，我隻知道一件事情！”
“不要去回望過去，也不要展望未來，任何一個選擇，都要注重當下的心意。”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這一說。”
“各有天命，早已是宇宙萬物法則出生時就已經製定好的！”
“我隻知道，我當下的選擇是否會讓我後悔。”
“若是做出選擇，會後悔，那我就換另外一種選擇，人總要去搏一搏，才知道會不會單車變摩托！”
“單車變摩托？”北涼王疑惑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關聖：“天道界的網絡熱梗而已，不用想太多，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你是個好人。”
“為了上百萬黎民而壓抑自己。”
“可那些被你拋棄掉的百姓呢？他們也是無辜的，他們也很可憐，為什麼不嘗試一下，為更多的人去搏一搏呢？”
南宮昊海抬起自己的手掌，瞧著上邊的紋路，滄桑，長滿老繭。
“拿什麼博？”
“不說修羅神，光是六道魔王，我就不是對手。”
“你根本不知道，那群家夥有多恐怖，就算修羅界所有武者加起來，或許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關聖笑了笑。
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
“那若是加上我呢？”
“你？”北涼王恍然大悟：“所以，你拯救天道界的方式，就是攛掇修羅界的武者形成一支反抗軍，對抗修羅神？”
關聖直白也不虛偽，點了點頭：“沒錯，是這樣的。”
“那你的實力，又如何呢？”
關聖搖搖頭：“不方便向你展示。”
“太強大了！”
“一旦展現半點氣息，就有可能引來修羅神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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