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跟著張金玉他們幾個回到了宿舍,這才重重呼出一口氣。
同住的還有兩個女人,也都是工地上做飯的女人。
張金玉快速鎖好了門,然後拍了拍胸脯。
“蘇小姐啊,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家裡都接你了,你就回去嘛!”
“你不是說要我配合,這倆都是我同鄉,王宏和趙玉萍。”
“你說你要我們幾個乾什麼?”
蘇諾看著兩個女人點點頭,“宏姐,萍姐。”
她的手還在發抖,但還是艱難說出三個字,“找證據。”
隔天一早,幾個女人就起床開始做飯。
王宏每天都要和她有些殘疾的弟弟去買菜,起來的是最早的。
她剛一起床,蘇諾就快速睜開眼睛。
按照他們說的,張西銘周一晚上都要通宵打牌,淩晨的時候肯定是會和王宏見麵。
工地上沒什麼女人,他偶爾也會出去找小jie,可更多還是會盯住工地上這幾個女人。
除了王宏是跟著弟弟來打工的,其他人老公都在這,張西銘也不敢動手。
可王宏就不一樣了。
昨天晚上王宏就一直哭訴這件事。
她沒能耐,也沒學曆,弟弟一條腿殘疾,倆人在工地上才抵一個半人的工資。
而且她也經常被張西銘欺負。
可她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除了張西銘,沒人破格用他們倆。
蘇諾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後,然後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
王宏剛路過廚房,就直接被一隻肥膩的大手拽了進去。
“你,你放開!”
她拚命掙紮,可張西銘就是不放開,嘴裡還不乾不淨的。
“喲,怎麼著?你以為靠上大小姐,你就沒事了?”
“還敢和她一起住?你是不是就是躲著老子?”
“娘的!我告訴你,這工地上我最大,你要是還想和你弟弟在我的地盤上乾,就好好讓我乾!”
他說著就朝著王宏的下半身摸了過去。
王宏拚命掙紮,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張經理,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不是個小姐!”
“你特麼還不如小姐呢!”
張西銘憤恨地捏住她的下巴,“彆以為段家那個小姐來了,你就能跑!”
“我想上她,她都得乖乖脫光了,更彆說一個你!”
蘇諾拿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可她還是快速蹲下,然後把磚頭直接朝著張西銘扔了過去。
砰!
不知道磚頭砸到了什麼,張西銘哀嚎一聲。
蘇諾則是快速靠著牆邊溜走。
她知道這裡是監控死角。
如果不是死角,張西銘怎麼敢呢?
她慌不擇路地跑著,忽然就在工地上分辨不清方向。
“小兔崽子,哪個不要命的敢壞老子的好事?是不是你那個小瘸子?”
張西銘粗重的喘氣聲響起,蘇諾死死抿唇,用力奔跑。
忽然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直接將她帶進了屋子裡。
蘇諾剛要掙紮,就聽到了李煜的聲音。
“彆說話。”
蘇諾用力點點頭,李煜這才鬆開她。
兩個人都躲在窗簾後麵,小心翼翼看著外麵。
張西銘被打破了頭,臉上都是血。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後隻能捂著腦袋又往回走。
盧斌睡得還有點迷糊,看到蘇諾的一瞬間差點沒叫出來。
李煜又趕緊去捂著他的嘴巴。
“閉嘴,不然就滅口!”
盧斌翻了個白眼,然後戳了戳他的腰。
兩個人鬨了一通,這才分開。
蘇諾也鬆了口氣。
“蘇諾,怎麼回事?”
李煜對著她挑挑眉,“你終於忍不住暴露本性了?直接動手的?”
他印象裡的蘇諾的確是能乾出這種事。
蘇諾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看到視頻被保存好,她這才鬆了口氣。
李煜蹙眉看向她,隨即想到了什麼。
“你,你不會是來抓他把柄的吧?”
盧斌也震驚地看著她,“你發現他強迫女工人了?”
蘇諾不敢相信地看著兩個人,“你們都知道?”
她的身體不斷發抖,眼裡除了害怕,還有些憤恨。
所以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但沒人製止?
所以那天她在辦公室掙紮,最後卻隻有張金玉過來?
是因為他們都不敢得罪張西銘?
“哎!你想什麼呢?我們就是聽說,我倆才來工地上三個多月。”
李煜上前輕輕點了下她的腦袋,“我倆要是看到了,肯定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盧斌點點頭,“你沒發現他左眼皮上有一道疤?那就是你李哥上次偷摸扔石頭砸的。”
蘇諾尷尬地看向李煜。
李煜嘿嘿一笑,“他要摸合作商小秘書的手,我這也是維護公司的形象。”
“不過你做這事,你哥知道嗎?這要是工地上出這種醜聞……”
那公司形象就徹底崩了。
“他不用知道。”蘇諾小聲說道。
這種事情段嶼白怎麼可能管呢?
她出事他都無所謂,工地上這些女員工,他也是完全不在乎的。
她甚至還不如這些女工人。
好歹他們還有親人和朋友,可她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她忽然又想起了池翎。
她還有池翎,隻不過她不能一直依靠池翎。
池翎總有不在的時候,她還是要學會自保的。
她抬頭看向李煜,“我,我和你姐說過了,李經理支持我,那你和盧大哥能幫我嗎?”
“幫,說吧,讓我們倆幫什麼?”
盧斌拍著胸脯,“張西銘最貪了,他可貪了我們倆不少錢,搞死這小子最好。”
“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是吧?”
蘇諾認真點點頭。
的確是為民除害了,也算是證明她價值的墊腳石。
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有了早上的事情,張西銘脾氣異常大。
來到辦公室就給蘇諾布置了不少工作。
蘇諾也完全都是照單全收。
隻是張西銘也不敢對她太過分。
畢竟是段家司機送來的,段氏也發布了她挑燈工作的照片,表示大小姐會在工地一直監工。
網絡上的事件平息,他現在再動她,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一連幾天,他都是不斷讓蘇諾加班。
蘇諾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每天就好像睡不醒一樣。
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蘇諾也同樣努力著。
她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