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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趙紅鸞這麼說,崔秀不由地心中一暖,隨即他想到在李府的經曆,忍不住輕歎一聲。
“唉,夫人有所不知,李鎮那老狐狸今日喚為夫過去,可不是為了赴宴。”
崔秀微微搖頭,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與憤懣。
“而是為了撕毀三家盟約,轉而...”
趙紅鸞聞言,藕臂輕抬,打斷了崔秀的話。
她看了一眼左右,眸光微動,似有星芒在眼底流轉,謹慎道:
“夫君,這裡人多眼雜,咱們還是入府詳談吧。”
趙紅鸞聲音柔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崔秀聞言,連連點頭,與趙紅鸞一道進了府邸。
夜風拂過,庭院中的花香四溢。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進入書房,趙紅鸞才緩緩關上門,將外間的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崔秀則是將自己丟在了沙發上,猛灌了幾口茶水,這才將李府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趙紅鸞聽罷,娥眉微蹙,沉吟許久才緩緩開口,輕啟朱唇道:
“夫君,李家臨陣倒戈,冒著得罪崔、盧兩家的風險,公然撕毀盟約,事情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崔秀聞言,微微一愣,連忙坐直身子,眼中滿滿的求知欲。
“夫人何出此言?”
趙紅鸞纖纖玉手懸停於青瓷盞上,白裡透紅的指尖輕叩素坯沿口,緩緩道:
“李鎮那個老狐狸當初之所以會同意盧鴻的提議,決定三家勠力暗中除掉秦明,就是因為掌控李家三族的族老們,舍不得花費大量銀錢,買下河北道的水泥經營權。”
“如今他突然改口,必然是用更大的利益,說服了那些頑固不化的族老。”
崔秀輕輕點頭。
“他說:相比水泥而言,琉璃蘊含的利益更大,這才想要暫時穩住秦明,從他那裡得到琉璃製作工藝。”
趙紅鸞輕歎一聲,語氣凝重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
崔秀聞言,眨了眨眼,一副蠢萌蠢萌的樣子。
趙紅鸞略顯無奈地看了崔秀一眼,繼續道:
“夫君可曾想過,李鎮既然知曉琉璃的造價極低,是不是意味著他的人,已經獲得了秦明的信任,並且已經能夠接觸秦家的核心機密了?”
“這不可能吧?他明明說...”
崔秀語氣一頓,眸中閃過一抹驚疑之色,身體微微前傾,似是被趙紅鸞的話點醒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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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低聲問道:
“夫人的意思是,咱們也派人混進秦家,竊取機密?”
崔秀的聲音低沉而謹慎,語氣中透著幾分試探。
趙紅鸞輕輕搖頭,正色道:
“秦明此人以一介布衣,短短時日便聲名鵲起,絕非泛泛之輩。”
趙紅鸞眼底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彩,喃喃道:
“如今,他羽翼漸豐,咱們再想派人滲透進秦府,難如登天。”
“與其效仿李鎮的手段,不如另辟蹊徑。”
趙紅鸞的聲音低緩而堅定,猶如一泓深潭,波瀾不驚卻暗藏玄機。
崔秀聞言,眉頭微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沉聲問道:
“那我們該如何做?”
趙紅鸞微微抬眸,嫣然一笑,輕啟朱唇道:
“很簡單,和氣生財!”
.........
戌時初,親仁坊,尺素巷,柳府宴會廳內燭火通明,映得窗欞上影綽生輝。
柳府的晚宴在燈火闌珊中落下帷幕,觥籌交錯間,賓主儘歡。
酒足飯飽的秦明,婉拒了柳家夫人的挽留,緩步走出了宴會廳。
百裡芷與宋慕清二人則默契地跟隨其後,衣袂輕揚,仿佛兩道靈動的影子,為這微涼的夜色增添了一抹柔和的韻致。
行至屋簷下,秦明停下腳步,轉身朝廳門口的美婦人行了一禮,彬彬有禮道:
“今夜承蒙柳家主與柳夫人盛情款待,小侄倍感榮幸。”
“然時辰已晚,故先行告辭。若在宴飲或交談中偶有疏忽失禮之處,還望夫人寬宏大量,予以海涵。”
秦明聲音溫潤如玉,眉目間帶著幾分倦意,卻掩不住那股子從容與謙遜。
薛氏聞言,麵露愧色,擺手道:
“賢侄言重了,今夜是良人與妾身招待不周,改日定當再設宴,以補今日之疏漏。”
言罷,薛氏看了一眼身側亭亭玉立的大女兒,輕聲道:
“煙兒,你代為娘送一送秦郡公。”
柳如煙微微福身,輕聲應是。
待秦明一行人的身影漸次隱沒於院門之外,薛氏方才緩緩轉身,蹙著柳眉折返至宴會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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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廳內景象已是一片狼藉。
柳家家主柳文博早已醉意昏沉,頹然伏案而臥,猶如玉山傾塌、風骨儘失,昔日威嚴蕩然無存,唯有那酣然不醒的姿態昭示著幾分難堪與疲憊。
至於柳奕良與柳奕善兄弟二人,亦是酩酊大醉,身形搖曳如風中殘燭,步履蹣跚似浪裡孤舟,勉強支撐著站立,卻依舊東倒西歪,全無半點世家子弟應有的端莊氣度。
薛氏見狀,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
“三個人輪番上陣,竟無一人能撐住場麵。”
“唉,真是丟人啊...”
.........
另一邊,柳府門口。
夜色如水,華燈初上,柳府門前的青石板路被微弱的燈光映照出一層柔和的光澤。
巷子深處傳來幾聲犬吠,與遠處隱約可聞的更鼓聲交織在一起,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生活氣息。
百裡芷扶著有些微醺的秦明,眼中滿是擔憂。
“郎君,你這般模樣,妾身實在是不放心,不如,妾身隨你一同回府吧!”
秦明聞言,腳步略頓,抬手輕撫額角,似在壓製那因酒意而翻湧的眩暈。
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百裡芷的小手,柔聲安慰道:
“無妨,不過是在席間多飲了幾杯,小憩片刻就好。”
“清兒初次在柳家留宿,你留下陪她,我安心一些。”
百裡芷聽罷,眉宇間仍帶著幾分猶豫。
這時,宋慕清上前一步,遲疑道:
“郎君,妾...”
然而,不等宋慕清把話說完,就被秦明揮手打斷。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
柳如煙聞聽此言,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美眸中滿是幽怨,同時在心中瘋狂咆哮:
[奴家從來就不是什麼外人...奴家早晚是你的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