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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微微一愣,緩緩起身,拱手道:
“願聞祖父教誨。”
李淵見狀,捋了捋長須,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色道:
“關於那場刺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按大唐律,謀害參戰將領,罪無可恕。”
“即便高履行是申國公之子,也難逃重罰。”
“這段時間,朝中一些與高家不對付的勢力,一直在關注此事,隨時準備落井下石。”
“因此,高士廉沒有明確你的態度之前,一定會將高履行藏起來。同時,爭取時間得到你的諒解。”
“在老夫看來,高士廉原本打算,得到了你的諒解後,再將高履行雪藏兩年,以此讓其他勢力淡忘此事。”
“但如今,高履行重傷現世,將他原本的謀劃全都打亂了。”
“而你這個時候出手,命人對他進行救治,無疑是在向世人相告,你這個苦主已經放下了與高履行的舊怨。”
“這於高家而言,自然是好事,但於你而言,卻是一件大大的壞事。”
李淵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秦明,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猜猜看,此事於你而言,有何不利之處?”
秦明聞言,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直接安排人救治高履行,也就意味著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
“這會讓朝中其他勢力認為我軟弱可欺,從而對我產生輕視之心?”
李淵挑了挑眉頭,緩緩道:
“不錯,而且既然長孫家和高家能憑借女人,輕易獲得你的原諒,那麼其他勢力還會認為,你貪圖美色,不堪大用。”
“他們甚至會效仿高家,派人暗殺你,亦或是給你送一些貌美女子,試圖通過同樣的手段來影響你,以此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樣一來,你在朝中的威信和地位將會受到嚴重威脅。”
“那些想要與你親近的家族和勢力,也會因此懷疑你的決斷力和原則性。長此以往,你將很難在朝中立足。”
秦明聞言,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反駁道:
“有您老說得那麼嚴重嗎?再說了,我也沒想在朝中立足啊!”
李淵瞥了秦明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俗話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朝堂之上,弱肉強食,亦是如此。”
“你若在朝中不立足,那秦家這偌大的家業和秦家這數千門客,又如何能保全?”
秦明聞言,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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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李淵的話,並非危言聳聽,朝堂之上的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
而他眼下有李淵,以及李二在背後撐腰,自然可以不懼他人,在可控的範圍內,肆意妄為。
可若是有一天,他們這些人都不在了呢?
那時,他又該何去何從,總不能帶著全家跑路吧?
那可不行!
秦明還想在有生之年,向周邊“各國”輸出華夏文化,最終在大唐實現華夏大一統的夢想呢!
這時,李淵見秦明陷入深思,便繼續說道:
“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你在長安創建了醫院,便以為得了好名聲?以為在莊子上開設書院,便可桃李滿天下,自此高枕無憂?”
“哼,你若是那麼想,就大錯特錯了。”
“好名聲和桃李滿天下隻能讓皇家忌憚,不敢輕易動你,可這兩樣東西卻震懾不了朝中那些豺狼虎豹。”
“朝中的權貴們,個個都是老狐狸,他們在乎的隻有實力。”
“你的好名聲不僅不會讓他們忌憚,反而會讓他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分而食之。”
“將秦家的一切,據為己有。”
秦明沉默片刻,緩緩點頭,表示認同。
“那依祖父之見,孫兒該如何做?”
李淵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緩緩說道:
“高家之事,你既然已有決斷,老夫就不再多言。”
“但老夫可以給你一些建議,幫助你在這場風波中站穩腳跟。”
“首先,你需要告知世人,救治高履行乃是出於醫者仁心,而非私人恩怨。”
“其次,你要讓高士廉攜重禮,帶著高履行,大張旗鼓地從長安前來向你請罪。”
“這樣,不僅能夠彰顯你的寬宏大量,還能讓世人看到高家的誠意和悔意。同時,這也是一種公開的表態,表明你並非輕易可以被左右之人。”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你如今已官至工部侍郎,也是時候該上朝參政,鞏固朝中地位了。”
“隻有在朝堂上展現出你的能力和智慧,結交和拉攏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這樣才能真正贏得他人的尊重和敬畏。”
秦明聞言,表情怪異地瞥了李淵一眼。
不知為何,秦明總覺得李淵這番話有些怪怪的,甚至有些前後矛盾。
旋即緩緩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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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所言極是,孫兒明白了。”
李淵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侍女的聲音傳來。
“啟稟李公,孫院長與高夫人特來拜謁,欲行辭彆之禮。”
李淵聞言,扶著後腰,緩緩起身,淡淡道:
“你出去送他們吧,老夫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路上好好琢磨琢磨老夫的話。”
秦明輕嗯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房門關上後,李淵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隻要一想到昨日與長孫皇後打賭,若是他能說服秦明去上朝,長孫皇後便輸給他萬兩黃金,李淵這心裡就美滋滋的。
李淵瞥了一眼身旁的福伯,得意洋洋地說道:
“看見沒?隻要朕略施小計,這小子就得乖乖去上朝。”
福伯嘴角抽了抽,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陛下,若是小主人知道,你為了區區萬兩黃金,就把他給賣了,恐怕...”
李淵聞言雙眼一瞪,怒道:
“胡說!朕富有四海,豈是貪圖那等蠅頭小利之人。”
“朕隻是不想看到,明哥兒小小年紀不思上進,一天天地就知道尋歡作樂,浪費了大好年華而已。”
身形佝僂的福伯,翻了白眼,小聲嘀咕道:
“小主人每天忙得就跟陀螺似的,這府中最閒的...”
李淵聞言,立馬甩過去一記眼刀,惱羞成怒道:
“老狗,你是不是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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