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禾一愣，還沒來得及問，楚然猛地轉頭看向那裂縫，眼神亮得嚇人。
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嘴裡嘀咕道：“林墨那混蛋不是說過嗎？這破門連著宇宙的意誌，關它得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咧嘴笑了起來，血從牙縫裡滲出來，模樣看著有點瘋，“老子猜到了，代價就是命。”
“啥？！”楚天逸傻眼了，衝過來一把抓住他肩膀：“老爹，你瘋了吧？你想乾啥？”
楚然沒理他，甩開他的手，徑直朝裂縫走去。
方溪禾反應過來，臉色刷地白了，尖叫道：“楚然！你他媽給我站住！”
她撲上去想拉他，卻被他身上暴漲的星光震得退了好幾步。
她摔在地上，眼淚混著灰塵糊了滿臉，咬牙罵道：“你個王八蛋，想死也彆拉著我們墊背啊！”
楚然沒回頭，隻是低聲說了句：“老子沒那麼賤。”他走到裂縫前，抬起那隻爛手，手裡的“宇宙之心”突然亮了起來，金紫色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那裂縫裡的黑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齊齊發出一聲尖嘯，撲向他的速度更快了。
可就在這時，楚然猛地抬起頭，衝著裂縫吼道：“來啊！想要這破玩意兒，就連老子一起拿走！”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猛地衝向裂縫，星光在他身上炸開，像一顆墜地的流星。
方溪禾嚇得魂都飛了，爬起來就想追，可楚天逸一把抱住她，吼道：“彆去！他瘋了你也瘋嗎？！”
方溪禾掙紮著踹他，罵道：“放開我！你個沒用的廢物！”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裂縫裡的黑光突然一縮，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拽了回去。
楚然撞進裂縫的那一刻，體內那股侵蝕感瞬間炸開，像無數把刀在他骨頭裡亂攪。
他疼得眼前一黑，意識差點散了，可他硬是咬著牙，抓緊“宇宙之心”，狠狠往裂縫深處砸去。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水晶爆出一團刺眼的光芒，裂縫裡的黑影被震得四散，巨爪再次伸出來，卻被光芒燒得滋滋作響，縮了回去。
方溪禾和楚天逸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裂縫開始塌縮，黑光一點點被吞沒。
可他們心裡卻沉得要命，因為楚然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方溪禾哆嗦著嘴唇，低聲罵道：“混蛋……你他媽真敢啊……”楚天逸攥緊拳頭，眼圈紅了，卻硬憋著沒說話。
就在裂縫快要徹底合上的時候，方溪禾突然衝了過去，短刃狠狠插進地麵，吼道：“老娘不信你真死了！”她手上湧出一股淡藍色的光芒，順著地麵鑽進裂縫，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拽出來。
楚天逸一愣，隨即也撲過去，咬牙道：“老爹，你他媽敢扔下我，我跟你沒完！”他雙手按在地上，一股赤紅色的能量跟著湧了進去。
裂縫裡，楚然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意識像是漂在虛空裡，冷得要命。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徹底完蛋時，兩股熟悉的力量突然鑽進他的靈魂，像兩條繩子硬生生把他往回拉。
他罵了句：“操，你們倆找死啊！”可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
下一秒，裂縫徹底合上，一聲悶響震得廢墟都抖了三抖。
方溪禾和楚天逸被震得摔出去好幾米，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周圍的黑影和黑袍人全都不見了，廢墟裡安靜得詭異。方溪禾爬起來，盯著那已經消失的裂縫，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嘴裡卻罵道：“王八蛋，死了還讓老娘給你擦屁股！”
可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金紫色的光芒，像流星劃過，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壓。
楚天逸抬頭一看，傻眼了：“那是啥？”方溪禾也愣住，喃喃道：“不會是……”她話沒說完，那光芒突然墜向地麵，狠狠砸進廢墟中央，掀起一陣狂風。
塵土散儘後，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裡，渾身裹著星光，像是從宇宙深處走出來的神。
楚然睜開眼，感覺自己輕得像片羽毛，可體內卻湧動著一股恐怖的力量。
他低頭一看，身體半透明，像是魂魄，又像是某種更高級的東西。他咧嘴笑了，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天邊傳來：“老子沒死，變成宇宙的狗腿子了。”
方溪禾和楚天逸瞪著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像是什麼東西又要破土而出。
楚然皺眉，轉頭看去，眼神冷了下來：“操，看來這狗腿子還得加班。”
天空中的金紫色光芒逐漸消散，塵埃落定，楚然的身影變得更加清晰。
他全身包裹著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氣場，那股壓迫感甚至讓空氣都顯得凝滯。
尤其是他的雙眼，流轉著深邃的星河之光，像是凝聚了整個宇宙的奧秘。
楚然緩緩走了幾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半透明的身體逐漸凝實，線條利落如刀刻，肌肉卻帶著晶石般的光澤，每一寸皮膚似乎都蘊藏著一股恐怖的能量。
他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這身體……不像生前，但似乎，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拳頭微微一握，一道細微但極具威壓的氣波瞬間衝出，地麵上炸開了一道細長的裂紋。
方溪禾回過神來，神情複雜地盯著楚然：“喂，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明明罵著她最熟悉的語氣，但眼眶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畢竟，她親眼看著楚然消失在裂縫裡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他永遠回不來的準備。
而現在，這個混賬又特麼大搖大擺地站在她眼前，一副煥然一新的模樣。
楚天逸擦了擦臉上混著汗和塵的汙跡，腳步虛浮地走近了幾步：“老爹……你不會真變成什麼宇宙走狗了吧？”他一方麵嘴硬，另一方麵眼裡卻是止不住的狂喜。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最佩服卻也最無法理解的人。
楚然咧嘴一笑，可笑容裡既有熟悉的狡黠，也摻著些許陌生的冷漠。
他懶懶道：“小兔崽子，這就是你跟老子說話的態度？”他的聲音低沉，卻似乎夾雜著點金屬質感，讓人忍不住後頸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