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片刻不停,徑直回了驚蟄洞。
一入驚蟄洞,庚辛瞬間化作人形。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仰著小腦袋,雙眼亮晶晶的,一迭聲問道:“主人,金子呢?”
“快讓我看看我的大金子!”
“我香噴噴的大塊金子呢?”
……
林意歌裝作沒聽到,任由庚辛緊隨身後,巴巴地問了一路。
在棣棠花海中的玉石台上坐下,她才將那金像取出放在一旁,任由庚辛享用。
庚辛原本還噘著嘴,委屈巴巴的,這會兒便喜笑顏開。
她喜滋滋地抱住比自己體形大了一倍有餘的大塊金子,黑葡萄般的眼珠一轉,伸出肥嫩小手一抓,生生從金像上挖下一大坨金子來。
小手揉搓兩下,那一大坨金子便化作黃豆大的金豆子,叮呤當啷地落入她腰間的紫竹筒中。
庚辛全神貫注搓金豆,林意歌則自顧自地入了定。
比起直接引天地靈氣入體,以歸元丹補足突破小境界時所需靈氣,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為了及時排出那微不可察的丹毒,林意歌反複將靈力運轉錘煉了將近百遍。
等到收功之時,無瑕金丹又大了一小圈,光澤圓潤,更為凝實。
林意歌輕舒口氣,睜開了眼,卻不見庚辛身影。
剩下的半坨金子上,紫竹搖曳。
心知庚辛正在修煉恢複幾乎透支的靈力,林意歌乾脆沒叫醒她。
她以劍指將歸一劍訣逐招演練了幾回,又把籠在袖中的魂體放出來重溫幾次禦魂訣,這才徹底掌握了自己如今的修為。
此時她距離元嬰期隻有一步之遙。
金丹胎化為元神,便入了元嬰期。
此時,元神可出竅遊走於天地之間,倏忽千裡,又能擊殺煉氣、築基修士,能重傷金丹修士。
不僅如此,元嬰期修士隻要元神不散,即使肉身被毀,也可通過奪舍、轉世、融合等手段,重獲肉身繼續修煉。
元嬰期以下修士,即使有極品延壽丹也活不過千歲,而元嬰期修士,若不生死搏殺,至少能活千歲。
為此,元嬰期可以說是仙凡分水嶺。
但千千萬萬的修士,都敗在了結嬰這一關。
不過林意歌擔心的不是結嬰,而是靈力的積累。
突破元嬰期就需要海量靈氣,之後的修煉,需要的靈氣也是現在的十數倍。
生靈隕落,反哺山海界大量靈氣。
林意歌借蕩魔除邪,磨煉殺戮劍意,又借用放出的海量靈氣修煉,可謂一箭雙雕。
雖說專門以劫掠為生的修士可遇不可求,但機會是自己創造的。
想著,林意歌便摸了摸頭上的水玉冰魄簪。
這水玉冰魄簪長得跟水靈晶冰花簪太過相似,粗略一看難分真假,不夠吸引人。
魚餌看上去不夠誘人,自然就釣不起聰明的大魚。
乾脆下次叫六師兄安排個人,配合著叫破她頭上的水玉冰魄簪。
林意歌拍拍道袍下擺上的棣棠花,沒叫庚辛,直接出了驚蟄洞。
此時距她從九黎山回來那日,已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晨鐘響過,正是歸一派弟子修煉的時辰。
林意歌足尖輕點,幾個騰躍,便到了淩雲峰衍道台。
路橫波正在幫著趙元指點幾個進度緩慢的新弟子,糾正他們的劍招姿勢。
一見林意歌,她便撇下新弟子們,迎上前來:“林師妹何時回來的?”
林意歌抿唇笑笑,說道:“一個月前,我回來先閉關了一陣。”
路橫波一眼掃過歸一派的福星,看到她空蕩蕩的腰間,不禁皺眉問道:“林師妹怎麼沒帶劍?”
雖然不知道林師妹為何給紫竹鞭起名叫“庚辛劍”,但路橫波曾見過同門用腰那麼寬的劍,還起名叫“細柳劍”的,也就見怪不怪了。
按照她師尊的說法,劍修與劍就要形影不離,日積月累的相處之下,遇到生死危機才能發揮出人劍合一的威力。
林意歌不好透露庚辛是能夠自己修煉的變異木靈,隻好睜眼說瞎話。
“出來得匆忙,沒帶上。”
路橫波指了指衍道台另一邊的內門弟子們,說道:“那你今日要如何接受內門弟子的挑戰?要不然……我把我的劍借你?”
聞言,林意歌心頭一跳,立馬想到小醋壇子跳腳的樣子,連連拒絕。
“今日我是專程來找薑硯的,不便接受內門弟子挑戰。”
話音伴著神識,傳遍衍道台。
內門弟子們自然也收了請求指教的心思。
“薑硯?巧了,他今日去了祖師殿,參加真傳試煉。”路橫波說道。
林意歌笑了笑,說道:“我原本就是來叫他去祖師殿的,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說著,林意歌的神識掃過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中修為僅次於柳扶風的四個元嬰初期弟子,隻來了一個少白頭的簡七。
他如今已提升了一個小境界,晉升至元嬰中期。
此外,內門弟子中的金丹期弟子也有不同程度的突破。
如今還在閉關的內門弟子也有將近三分之一。
原先她親自招收進來的幾個新弟子,薑硯去了祖師殿,妘明月回了九黎山,剩下夏明萱與李潤都已經結了金丹,此刻正在對練切磋。
衍道台上沒見到文采薇,估計是在春分洞裡修煉。
木菁莪已經築基,談青禾談青苗修為仍是煉氣中期,而落月穀三人,已經成功成功引氣入體,變成了煉氣初期。
再看趙元手下的那群新弟子,還在鍛體打基礎的隻有大約四分之一,多數人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錘煉肉身的機會。
看到這些人,林意歌便想到他們拜入歸一派的條件——進入十二靈境的名額。
她心中一動,差點忘了,進入秘境試煉也能提升修為!
比起釣魚,應該還是探秘境更容易些。
林意歌正考慮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去哪個靈境最為合適,就聽到撲通一聲。
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跌跌撞撞地,連人帶劍摔落在衍道台上。
還沒等她回想起那老頭究竟是誰,文采薇已經禦劍而至,大老遠便嬌喝道:“夏師姐、李師兄,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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