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發酵得很快。
李牧那句有歧義的話一經發出，當即被不少不良媒體抓住，再加上背後有一雙無形大手推波助瀾，短短一天的功夫就火爆出圈。
新人導演李牧，公然喊話支持盜版。
幾個關鍵詞一出來，頓時讓李牧處於風口浪尖。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學新聞學的魅力了，兩個熱詞就將李牧釘在了恥辱柱上。
至於什麼讓盜版觀眾看過後，將來有能力回饋社會這種正能量的話語不提。
他強調能支持正版的支持正版也閉口不提。
甚至，連他個人掏出自己收入的百分之五捐助給貧困學生也不提。
在媒體的推波助瀾下，一眾路人影迷憤怒了。
紛紛跑到李牧的社交賬號下叫罵。
“你對得起我們嗎？日內瓦，退錢！”
“垃圾導演，把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人當傻子了是吧？”
“滾出電影圈，去網上看你的盜版電影去。”
“滾出去！”
這還算好的，甚至有的評論直接人身攻擊。
電影的票房也受到影響，初六那天直接下滑到了兩百萬。
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往下滑動，因為電影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路人緣，它不像電視劇能夠培養忠實的粉絲。
之前《年會不能停》能逆跌，就是因為路人緣好。
現在路人緣一敗，這部電影算是廢了一半。
李牧隨意掃了眼網上評論，覺得沒眼看，索性就關掉了評論區。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李牧雙手插入發梢，略顯疲倦的靠在電腦椅上。
他承認，之前電影一路走紅，他在心態上是有些飄了。
老爸在飯桌上的敲打，他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老爸說得沒錯，越是要接近成功的時候，越要謹言慎行。
因為這個時候，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無限放大，無數個嫉妒眼紅的同行，都想把你拉下馬。
“這學費，還真貴啊。”李牧肉疼的嘴角抽搐。
不過他不準備把微博刪掉，把責任推給自己的助理，刪掉微博反而是心虛的表現，這會讓他一輩子都被貼上“盜版導演”的標簽。
那可以說是幾乎告彆這一行了。
“叮叮叮”
電話鈴聲響了，李牧抬眼一瞄，接通了陳止希打來的電話：“你不用再勸我，人家這會兒巴不得我們刪微博呢，如果刪掉，不就坐實了我心虛嗎？”
陳止希扶著額頭，無奈道：“那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照這趨勢下去，不出天的功夫，你這電影的排片就得跌到百分之五。”
“給我兩天時間吧。”李牧深思熟慮道。
“那好吧。”陳止希語氣鬆動了，李牧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反正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由著李牧去找補，“你也彆太在乎網上的評論，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我是那麼脆弱的人嗎？”李牧聽到陳止希的關心，笑著反問。
“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陳止希戲謔一笑，“還有心思耍貧嘴呢，看來是網上的輿論的攻擊性還不夠強，要不我去給你添把火？”
“錯了姐姐，錯了。”李牧連忙求饒。
陳止希苦中作樂的一笑，叮囑李牧彆再亂說話，就此掛斷電話。
她前腳剛掛斷電話，李牧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小不點黃萌萌費勁的拖著一瓶大可樂，脖子上掛著一串棒棒糖，一步一搖的朝李牧走來。
“給你，我的棒棒糖和可樂，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吃點就好了。”小女孩轉動著清澈大眼睛，天真的說道。
李牧心下一陣感動，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發絲，一臉寵溺的笑道：“那我先謝謝你了。”
說完，李牧取下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送入嘴裡。
“嗯，真甜。”
李牧老爸和老媽站在門外，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是一臉的複雜之色。
大年初七的票房不出所料的暴跌了。
已經僅僅隻有九十萬。
跌破了一百萬。
電影這東西就跟開餐館一樣，你餐館人越多，生意反而越紅火。相反你要是門可羅雀，那麼路過的客人多半也不會進去看一眼。
票房越差，影院排片越少。
影院排片越少，票房就會越差。
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年會不能停》的製作團隊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大家心情都壞到了極致，前幾天還是雨後春筍般的他們，現在直接成了雨中黃葉樹。
有些人，甚至對李牧都埋怨起來。
就因為一個人的失誤，導致整個製作團隊都背大鍋。
雖他們嘴上不敢在企鵝群裡說，但背地裡肯定對李牧有怨言。
對此李牧倒也沒追究什麼，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說到底這一切還是他引出來的問題。
這天早上，李牧在安頓好王浩一行後，給龔雨打去電話。
龔雨那邊也早等著李牧電話。
“兩千萬，把你的電影版權和票房分賬打包賣給我們。”龔雨胸有成竹的說道，“你電影的票房現在也就三千萬出頭，到你手的不過才一千五百萬。”
“我直接出兩千萬現金，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李牧並未正麵回應龔雨的要求，隻笑道：“龔總，你們這樣太不厚道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夥伴，怎麼我這兒一出事，你就想著趁火打劫呢。”
龔雨知道李牧嘴皮子厲害，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咱們的合作已經完成了。你給我們一年電影的數字版權，我給你的電影宣發。”
李牧尷尬的咳嗽：“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嘛。”
龔雨樂了，我和你說利益，你和我談交情；我和你攀交情的時候，你那邊又擺出一副在商言商，隻談利益的嘴臉。
合著好話賴話，全讓你給說了。
李牧見龔雨沒說話，繼續往下說了：“我現在是遇到點兒小麻煩，我已經有解決的法子了，希望龔總能夠稍微給予些幫助。”
“你那叫小麻煩嗎？”龔雨佩服這家夥的嘴皮子。
“這種事情，對互聯網來說不就是一陣風的事情嗎。”李牧也不管龔雨怎麼想。
“你先說什麼忙，如果我覺得能幫，我就幫。”
“那就謝謝龔總了！”李牧嗬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