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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河的水依舊靜悄悄的流淌，普魯士和德意誌盟軍已經在萊茵河東岸布置起了鞏固的防線。
但是法國一方至今沒有太大動靜，法國人還沒有到位，普魯士自然也不著急，後方的動員兵力和裝備源源不斷通過鐵路和運河向前線彙聚而來。
前線指揮部裡，毛奇向著威廉一世等人親自介紹自己的作戰計劃：“這裡是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梅斯和斯特拉斯堡被孚日山脈隔開，法國人在斯特拉斯堡的鐵路能力，根據我們參謀部的數據分析，沒有辦法完成法軍的全部調動，所以西北的梅斯會分擔這一壓力，而法軍也會被分成兩個部分，如果我們主動進攻，同樣會受到孚日山脈影響，把主力分散開來，這對於我們是明顯不利的，所以我主張在萊茵河畔嚴陣以待法國人的進攻，借助萊茵河防禦也更加容易。”
威廉一世問道：“如今部隊集合狀況怎麼樣了？”
“目前普魯士現役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後方義務兵也在被從各地征召，但是各邦國還需要一些時間，南方的第三軍團，巴伐利亞主力尚未抵達前線。”毛奇說道。
普魯士軍隊信息交流非常通暢，這得益於他們的電報網絡。由“德國電氣之父”維爾納·馮·西門子創立的西門子公司為普魯士打造了當時最先進的電報網絡，讓總參謀部能夠精確到小時地掌握各軍、師、團的確切位置。經曆過上次普法戰爭後，普魯士一直推動將電報網鋪設到整個德意誌地區，借助關稅同盟，南德意誌地區也得到普及。
“奧地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將主力從北方邊境地區調走，所以這次應對法國人我們從東部動員了更多的力量，就等著法國人來自投羅網。”毛奇興奮的說道。
從1868年到1869年的冬季，毛奇就開始著手製定對法作戰計劃，所以從毛奇個人方麵來說，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實際上早在北德意誌聯邦成立後不久，毛奇就在爭取主動對法開戰，因為當時法國正在換裝新式夏賽波後裝槍，這款步槍在性能上遠超德來賽步槍，如果讓法國完成換裝，其戰鬥力會上升一個層次。
不過當時的俾斯麥極力反對道：“如果我們主動向法國宣戰，就會變成侵略戰爭和戰爭販子，不僅法國人會同仇敵愾，其他國家也不會支持我們的行動，甚至北德意誌聯邦內部也不會支持我們。”
這件事也就拖延了下來，結果就是1870年俾斯麥僅用一封電報，就羞辱了整個法國，法國群情激憤，拿三剛頭腦一熱對普魯士宣戰。
而法國宣戰時的毛奇還在度假，法國宣戰後，毛奇緊急結束休假，組織普軍按照計劃開始動員，18天之內裝備並運輸了30萬士兵至邊境。
“奧地利還是要提防，我並不相信他們對上次的失敗會甘心，不過目前為止，也沒聽說奧地利政府表態，這著實有些拿不定他們的打算。”威廉一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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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畏懼德意誌地區的民意，奧地利人知道他們什麼也做不了，不管他們支不支持法國，也無法阻止普魯士在南德意誌地區的行動，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出手的情況下讓法國徹底將我們擊敗，才能阻止我們統一德意誌地區。”
道理很明了，如果奧地利有任何動作乾涉到了普法戰爭，法國勝，則奧地利成為“德奸”，而奧地利要是真乾涉，也未必能戰勝普魯士，普魯士可以召集意大利對奧地利進行南北夾攻，沙俄也會出手。
……
巴黎陰沉的天氣代表著拿破侖三世的心情，在向普魯士宣戰後，拿破侖三世發現自己被手下欺騙了。
法國部隊的集結速度並不理想，相較於普魯士的義務兵役製，法國更側重於職業兵，如果論單兵作戰能力，一般情況下職業兵肯定強於義務兵。
法國的士兵，作戰能力毋庸置疑，但是現在法國麵臨的情況是常年的殖民戰爭，導致法國兵力過於分散。
從拿破侖三世開始，法國在歐洲奉行一種特立獨行的中立政策，這是吸取了拿破侖時代被圍毆的教訓。
在歐洲無法施展拳腳，法國在殖民地上迅速向著英國看齊，同時拿破侖三世也積極同英國人合作，比如幾乎和法國利益無關的克裡米亞戰爭，遠東英法聯軍等。
除了和英國人合作，法國自己也親自下場，墨西哥（支持馬西米連諾，乾涉墨西哥內政），東南亞，北非等諸多殖民地。同時拿破侖三世親自微操下，意大利王國誕生，痛擊奧地利帝國，放任普魯士挑戰奧地利帝國，加上之前的克裡米亞戰爭，重創沙皇俄國。
兩個反法戰爭時的強大敵人被法國人廢掉，這無疑是偉大的勝利，雖然新成立的意大利王國斷絕了法國的傳統擴張路線，但是問題不大。
殖民活動導致法國力量分散，殖民地兵力調回法國本土需要時間，而現在戰爭機器已經發動，時間上來不及了，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最主要的是法國一直對萊茵河的土地有自己的野心，所以德法邊境一直存在著大量法軍，可以臨時集結起來，雖然人數比不上德意誌聯盟，但是法國麼，向來是以一敵二的存在，將領們也是自信滿滿，既然軍方說沒問題，所以拿破侖也並不急切。真正讓拿破侖三世憤怒的是後勤部門。
“你們這群廢物，前線部隊等了這麼久，你們竟然還沒有把物資送到前線？難道要讓帝國的戰士空腹和普魯士人較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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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這是有原因的，宣戰過於突然，我們的係統目前無法全力運行，畢竟前線突然彙聚十多萬兵力，所需的物資消耗量是極大的。後勤部門已經在和鐵路協調，爭取更多車次將物資運輸到前線去。”
“也就是說，你們一直都沒有針對德意誌地區戰爭的預案？直到戰爭來臨才開始反應過來？”拿破侖三世怒斥道。
皇帝發怒了，下麵的人鴉雀無聲，看著眼前的這些酒囊飯袋，拿破侖恨不得立刻把他們送到前線去充當炮灰。
平複了一下情緒，拿破侖三世說道：“我不管伱們用什麼辦法，十天之內必須保證前線物資供應到位，如果辦不到，到時候後勤部門所有人就都不用乾了，所有人都給我發配到前線去，就用你們自己準備的物資去和德意誌人戰鬥。”
訓完後勤部門，拿破侖轉身開始對情報部門進行訓斥：“還有你們，一問部隊到哪？你竟然和我說不知道，大概，可能這些話？這就是你們情報部門的工作能力？”
“陛下，主要是海外部隊太過分散，距離遙遠，大海上隻能通過船隻傳遞信息，來回一趟就耗費不少時間，北非和羅馬距離近還好說，其他地區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聯係不上。”
“那你們總該對敵人有所了解吧！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普軍的規模和編製？”
“普魯士這個國家不可常理而推測，大家都知道普魯士全民皆兵，拿出多少士兵都不意外，如果再加上德意誌一眾邦國，這個工作量對於我們部門來說是在是太過為難，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用。”
情報部門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政府部門都是一個德性，拿破侖三世心裡那叫一個氣，還偏偏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心裡很清楚，敵在巴黎而非柏林，其他兩派王室和共和派都盼著自己能出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