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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空中,似有光芒閃爍即逝,便如星海般的粼粼星光,神秘而又難以追尋。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現出身形,依舊是湯氏弟子的服飾,他年輕的相貌與淡定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眼前的星空卻大不一樣,多了數不勝數的碎石,不僅擋住了神識,也遮住了遠方的星辰。
星墟?
於野抬手一揮,周身湧出一層光芒。而白色的光芒之中,似有彩虹閃爍。當他再次現出身形,已換回了他的灰舊道袍。
俗話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而他忘不了故人,也舍不得他的舊道袍。
這並非星墟,乃是星落之地,卻足有數十萬裡之廣袤,所謂的神界遺跡,究竟位於何處呢?
於野兩眼茫然,回頭看向來路。
早已看不見湯氏三人的蹤影,密集的碎石不僅擋住了神識,也便於他掩飾行蹤,倒不用擔心有人隨後追來。
而湯賢、湯靈、湯英的返回,會不會讓湯氏與昆氏再起波瀾?
於野搖了搖頭,轉而凝神四望。
遍布四方的碎石,便是崩塌的星石,重重疊疊,不計其數,使人置身其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於野轉動著手上的戒子。
光芒閃動,一旁冒出三位老友的身影。
“哎呀,這是何處……”
“於野,你前往觀星崖,結果如何……”
“你我已遠離天慧山,想必於前輩已有收獲……”
邛山,不改他叫嚷的本性;青衣,關注的是觀星崖之行;見淵,他見到漂浮的星石,頓時明白了幾分。
“嗯,石風穀的栽贓嫁禍之計已然奏效,如今湯氏與昆氏打得不可開交……”
於野沒有隱瞞,他將觀星崖的變故簡短說了一遍,又如實道出他的打算——
“此處便是星落之地,其中的牧蛟之地,或與神界的下落有關,之前所祭煉的赤蛟,正當派上用場!”
唯有赤蛟帶路,方能找到牧蛟之地,卻要先行找到星落之地,這也是他前往臨海峰的用意所在。這天下沒有白撿的便宜,雖說他運氣不錯,而若非經曆諸多凶險,又何來一次又一次的逆天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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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於野正要祭出禦靈戒中的赤蛟,邛山再次叫嚷起來——
“頭領,你豈敢放走三位湯氏弟子,倘若泄露行蹤,招來鴻元仙帝,必將前功儘棄啊……”
青衣微微頷首,似乎深以為然,又秀眉微蹙,打斷道:“於野並非莽撞之人,想必他已有計較!”
“咦,他有何計較?”
“湯氏遭遇滅族之災,於野並未落井下石,反而放走了三位湯氏弟子,身為家主的湯聖應當記下這個人情。此外,於野得益於湯賢的相助,因而侵入臨海峰,找到了星落之地,湯氏勾結地界餘寇的罪名已難以洗脫。再一個,湯氏已是傷亡慘重,倘若出賣於野,必為昆氏所乘,斷然不敢鋌而走險!”
“仙子,你又幫他說話,這般縝密的算計,恕老狐不敢想象……”
“不僅於此,於野或許另有用意。湯賢乃是盜獵赤蛟的主事者,與昆氏弟子結怨甚深,倘若雙方相見,必然再生變數!”
“頭領,是否便如仙子所言?”
邛山依然難以置信,索性親自求證。
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或是仙子的陪伴,他佝僂的腰身已經挺直,銀須銀發的模樣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隻是一雙黃眼珠仍舊帶著狐疑詭詐之色。
於野聳聳肩頭,不予理會。
他沒有青衣所說的那麼高明,無非擅長狩獵之術罷了。倘若人性泯滅,致使禽獸橫行,所謂的仙道與鐵血叢林有何分彆呢,他又何妨繼續充當一位獵戶,在生死搏殺之中尋找丟失的良知!
忽然火光閃爍,一頭赤蛟出現在星空之中,搖頭擺尾之間,凶相畢露、氣焰囂張。
“老狐!”
青衣叱嗬一聲。
“遵命!”
邛山心領神會,急忙打出一道法訣。
赤蛟的狂態稍斂,淩空盤旋了兩圈,“砰”地炸開一團烈焰,化作一道火光飛遁遠去。
“嘎嘎,老狐的手段如何?”
邛山吹噓了一句,示意道:“赤蛟已奉命歸巢,隻管尾隨其後,便可尋至牧蛟之地,各位事不宜遲……”
他抬手一揮,帶頭追趕而去。
於野與見淵、青衣隨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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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星石之間,一道火光飛馳往前,另有四道人影緊追不舍。而片刻之後,赤蛟忽然消失,正當眾人詫異之際,那頭靈獸已從百丈外的一塊星石背後冒了出來,遂又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快忽慢,顯然在尋找它的巢穴,也就是所謂的牧蛟之地。
於野一邊跟隨,一邊回頭張望。
他是怕發生意外,卻始終未見異常。倒是星石愈來愈多,且形狀各異、遠近不一,或百丈之巨,或僅有數尺大小,散落在四麵八方,稍不留神便能撞上,使得那頭帶路的赤蛟多了重重阻礙。
也幸虧有了靈獸帶路,如若不然,四人或將迷失在亂石之中,更休想找到牧蛟之地。
半個時辰之後,赤蛟仍在尋覓,而一個時辰過去,情形依然如舊。
尤為甚者,隨著深入星落之地,天光漸趨黯淡,四方一片朦朧。而星石更為密集,也更為散落,所幸赤蛟的身上帶著火光,倒不虞追丟了方向……
又過了一個時辰。
忽見火光消失,再次不見了赤蛟的身影。
於野唯恐不測,出聲喝道——
“老狐!”
邛山不敢怠慢,急忙加快去勢。
“這頭赤蛟野性難馴,雖已易主,卻不甘屈服,我去助老狐一臂之力!”
青衣傳音分說一聲,閃身往前追去。
於野與見淵繼續跟隨,不忘全力散開神識,惟見黑暗重重,碎石遍布,遠比曾經的星墟更加神秘而又詭異。
相繼越過大大小小的數十塊星石,忽聽邛山帶著怒氣喊了一聲——
“頭領,赤蛟在此,不肯帶路……”
果不其然,那頭赤蛟出現在千丈之外,卻蜷縮在一團亂石之間,似乎是不願帶路,竟然口吐烈焰、凶相畢露。
邛山更是怒不可遏,惡狠狠道:“一頭孽畜,竟敢偷奸耍滑,待我將它扒皮抽筋……”
“老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