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廣州,如今大明國內非漢族居住人口最多的城市。
這裡住著來自全世界幾十個國家的人,廣州為了這些人還專門設立了一個衙門,叫做外來人口管理司。
自從汪直滅亡之後,大海平波,廣州的發展便越來越快,加之成為朝廷設置的四個直轄府之一,廣州儼然成為除南京外,整個南方的政治、經濟雙中心城市。
即使是上海拚了命的追,僅就目前來說也是追不上的。
畢竟無論是南洋各國的船還是阿拉伯、歐羅巴的船,到廣州總是要比到上海更容易。
作為陸遠的親妹夫,蘇興昌坐上了廣州知府的寶座,而廣東如今的布政使趙學雍又是陸遠的第一任隨官,兩人自然是配合的非常默契。
今天是陸鳴抵達廣州的日子,兩人都齊齊露麵,在廣州知府衙門擺了一堂宴為陸鳴接風洗塵。
“學雍兄、姐夫。”
接風宴上沒外人,陸鳴自然是以自家人口吻開口。
“感謝兩位哥哥的盛情款待。”
“這麼說可就見外了。”蘇興昌端起酒杯:“學雍兄,咱倆一起歡迎一下咱們的陸大會長大駕光臨。”
趙學雍微笑舉杯:“對,歡迎陸大會長蒞臨廣州。”
“不敢不敢。”陸鳴連忙端起杯子起身:“不過雖然是來了兩位哥哥這,但弟弟這第一杯酒可不能敬二位,遙敬我大哥金體萬安。”
“對。”
趙學雍、蘇興昌二人跟著起身,同著陸鳴一道麵衝南京方向舉杯。
“遙敬太師金體萬安。”
三人乾下第一杯酒,杯子堪堪放下,陸鳴便搶先一步奪過酒壺開始倒酒,還惹得蘇興昌和他搶了一番。
“陸鳴,你來了廣州就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倒酒的道理。”
“誒。”陸鳴躲過蘇興昌的手嗔怪一句:“姐夫這話不對啊,我到你地盤上那就跟回家一樣,都回家了,哪還有什麼客人主人,都是家人。”
“啊對對對。”
蘇興昌哈哈一笑:“來廣州就和回家一樣,把我這就當自己家,踏踏實實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那我就不客氣了。”陸鳴倒著酒開口:“明就安排人去南京,把你弟妹、侄子侄女都接過來,不過姐夫,就怕你這住不下,我這光媳婦就十幾個呢。”
“這你放心。”
蘇興昌言道:“要是住不下,我一家子搬出去給你騰地方,不過陸鳴,地方雖然是能住下,就怕你小子在這又納十幾門小妾,到時候可要把我這知府衙門折騰的不得安生咯。”
“姐夫要是打算給我介紹的話,我這身體還能吃得消。”
三人都笑了起來,借著這熱呼勁喝下第二杯酒。
“陸鳴啊。”趙學雍開口說道:“你可彆聽你姐夫瞎謅,他就嘴上說著厲害,還納十幾門妾,他自己現在也就一妻一妾,就咱家夫人都勸他多納兩門好開枝散葉,你還指望他有好姑娘給你介紹啊。”
“沒辦法,忙啊。”蘇興昌苦笑道:“廣州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幾百件都不止,都愁得我這頭皮天天都發緊,哪有功夫納妾,學雍兄,你這麼說實在是不地道,誰像你那麼清閒。”
趙學雍嘿了一聲:“你還得了便宜賣乖,我是清閒,誰讓你們廣州成了直轄府,你還真以為廣東富啊,廣東就一個廣州府能拿出手,廣州成為直轄府之前,廣東九成的財稅來自廣州一個府。
現在好了,你們一單獨劃出去,留我這麼個廣東布政使窮的都快當褲子了。”
陸鳴在一旁啊了一聲:“真的假的,那麼困難嗎。”
“這還能有假?”
趙學雍沒好氣的說道:“去年我們廣東一省的賦稅才三十七萬兩,廣州一個府,二百九十一萬兩,這還沒算上廣州港的海關和廣州銀行的營收呢,他娘的,一個廣州府,頂十個廣東省,你說我這個布政使乾的有什麼勁。
我都和朝廷打多少次申請了,實在不行就把香港和澳門劃給我們廣東,結果咱們這位蘇大知府倒好,直接來了個先斬後奏,啪一出手,澳門縣、香港縣就成立了。
沒辦法,現在隻能爭取海南了,看看能不能把海南劃給我們廣東,總算平衡一下。”
“這麼說起來,廣東現在豈不是和廣西一樣窮。”
“還不如廣西呢。”趙學雍沒好氣說道:“人家廣西這幾年好歹靠著試田高產農作物早混上了溫飽,加上林礦業也比我們廣東豐富,靠著伐木挖礦大有起色,而且廣西是新學最早的試點省,中央這幾年一直有政策傾斜,早超過我們了。
去年全國四直十六省考成,我們廣東墊底,今年再這樣,我這個布政使都不用乾了,抓緊卷鋪蓋回南京種地去。”
聽完趙學雍的訴苦,陸鳴哈哈一笑,趕忙舉杯:“學雍兄,誰去南京種地都行就您不行,您可是我大哥第一任隨官,您要是真去南京種地,我大哥的臉上也不好看,您放心,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小弟明天就安排人來廣東,帶錢來,最少給你帶二百、三百萬兩,不,四百萬兩!”
聽到這話,趙學雍的臉上露出喜色,舉起酒杯。
“那真是多謝陸鳴老弟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在酒裡。”
“對,都在酒裡,敬你。”
眼見二人碰杯,蘇興昌在一旁可就不樂意了:“我說學雍兄,你這可不地道啊,人陸鳴來咱們這是公乾,你倒好,訴起苦來了,這是給人家陸鳴的接風宴,不是你們廣東布政使司衙門的招商宴。”
“這叫什麼話。”趙學雍一撇嘴:“好容易娘家來了人,就不許我和娘家人訴訴苦了?”
“哈哈哈哈。”
三人又是大笑,一同著再次喝下杯中酒。
連續幾杯酒下肚,三人的臉色都有些紅潤,動筷夾菜的同時,話題也聊到了正事上。
“這次來廣州,是為了南印度的事吧。”
“嗯。”陸鳴擦去嘴角的油漬點頭:“大哥那裡又開始催了,雖然倉促了點,但也得動手了。”
“看來內閣今年的財政壓力又不小。”
“沒辦法啊。”
陸鳴歎氣:“今年又是赤字,逼的張閣老砍了軍需部、官員津貼和山西、福建兩省修路一共三筆經費,硬生生的扣下了一千多萬兩,張閣老也是沒轍啊,他分管的戶部,萬一朝廷賬上沒錢,今年再出個天災,到時候朝廷拿不出銀子,就算大哥能忍,國委會那張閣老也交不了差。
他入閣本身就是我大哥的支持,當初他的票可沒有胡閣老多。”
兩人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說的也是,說來國憲內閣也兩年了,再有三年又是大選,乾不出成績,總不能全指望太師權保。”
趙學雍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有些含糊的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直接派兵去?”
“哪能如此粗暴。”陸鳴嗬嗬一笑:“先安排兩艘商船過去,看看當地的反應。”
“那萬一,他們很樂意和咱大明通商貿易呢。”
“這不更好。”
陸鳴咧嘴一笑:“連仗都省的打了,大家乾乾淨淨做生意,我有的是辦法將他們的錢全賺走。”
趙蘇兩人都哈哈一樂,舉杯。
“那就祝咱們的陸大會長旗開得勝、一帆風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兩個當哥的全力以赴。”
“多謝兩位哥哥,乾。”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