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瓚帶著翰林院、國子監生員聯名彈劾張經的事並不是陸遠指使的。
時間上也就來不及。
隻能說這是茅瓚自己的‘個人行為’。
畢竟你張經都要彈劾我們江南黨的黨魁了,就算黨魁不發話,我這個做黨羽的也不能看著你蹦吧。
這次彈劾也隻是對張經的一次警告,並不會真的痛下殺手,尤其是隨著徐延德等五軍府國公、侯等人的出麵力保也就很快偃旗息鼓。
不至於為了一個張經得罪徐延德這些人。
於是這麼一件事就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草草結束,倒也算合乎情理之中。
陸遠作揖見禮,對麵而來的徐鵬舉趕忙閃過半個身子托住陸遠:“陸閣老可千萬莫要多禮,老夫受不得、萬萬受不得。”
“就是這個地方上存在的治安匪患問題。”
吃了啞巴虧的徐鵬舉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尷尬一笑將這事揭過去。
聞言徐鵬舉麵色訕訕一笑:“是,太傅坐閣文淵日理萬機確實不像老夫那麼悠閒。”
二百萬兩銀子拿出來,地方那些個總兵和守禦千戶還不跟嗷嗷待哺的嬰兒見了奶一樣來巴結自己。
陸遠跑到自己的公案上一頓翻找,隨後找出一道奏本回到徐鵬舉身邊,打開來放到二人之間的茶案上,做起了解釋。
如此陸遠也不好再回主位,便動手為徐鵬舉斟上一杯茶水,借著上茶的功夫坐到了徐鵬舉身邊。
後者沉吟片刻後展顏一笑。
這件事看似挺大,實際上從頭到尾嘉靖都沒有露麵,內閣也在爭論一番後達成了不予乾涉的共識,既然徐延德這些公侯出麵要保張經,那便就此作罷,算是給五軍府的公侯一個麵子。
陸遠大度擺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下官雖然不敢說君子,但也不會當小人,都是為皇上和朝廷效力,總不可能因為張部堂一點偏見就記恨在心吧,那下官成什麼人了?
請國公爺替下官回成國公,請成國公等人放心,下官絕不會介意的,另外替下官問成國公等人貴體金安。”
“也不是什麼大事。”
“哦?還有老夫能幫上忙的地方?”徐鵬舉一聽這話便又回座,好奇的看向陸遠:“太傅有什麼事直言,老夫一定全力相助。”
搞政治嘛,沒必要無緣無故就給自己樹立幾個敵人出來。
“一定。”
現在要擴大各省的物資生產來供出海貿易,這個物資的運輸安全就成了問題,下官打算請魏國公出麵,一來呢協調一下各省千戶衛所出出力,二來也和各省的地方總兵打聲招呼,儘全力來幫助地方藩司來平定匪患、整肅治安。
“國公爺今日突然到訪,是有什麼要事吧。”
說難聽點,其實陸遠大可不必用自己,南京自己拿銀子出來,這些個總兵、守禦千戶就會乖乖聽話,找到自己出麵,其實就是主動給自己分好處。
陸遠微笑著看向徐鵬舉:“還望國公爺不要駁了下官這個麵子。”
“魏國公世係鎮守江南,沒有人比國公爺您更適合牽頭來辦這件事。”
陸遠搖頭一笑:“從未耳聞過,下官最近也是太忙了,沒工夫去聽那些個風言風語。”
說著話自己也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了幾步,便同趕來的魏國公徐鵬舉撞了個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