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什麼價？”
齊雲一邊開口詢問，一邊隨手將那塊原石放到一旁，臉上擺出一副興致索然的模樣，緊接著又拿起旁邊的另一塊原石，煞有介事地查看起來。
這個玉石市場裡的人，彆看一個個都長得老實巴交，實則個個都是老演員了。
他在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他們精湛的演技，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很強的目的性。
攤主搓了搓手，臉上堆起笑容：“老板，這個石頭好東西，八萬塊錢給！”
齊雲一聽這報價，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家夥鐮刀還真是夠鋒利的。
雖然他對原石一竅不通，但這石頭係統給出的價值才十萬塊。
在還沒開窗的狀態下，對方就敢喊八萬，顯然是想狠狠宰他一刀。
齊雲擺擺手，抬起頭來：“彆亂喊，直接賣價說。”
攤主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老板，真正賣價說的，你看東西好呀，我摸著良心給你的價格。”
“兩萬！”齊雲也不墨跡，直接報出他的心理價位。
攤主一聽兩萬的價格，立馬做出一副苦相，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一隻蚊子。
“哎，不行！不行，虧錢有，老板好好加錢。”
齊雲凝視他半晌，想分辨對方話裡的真假，可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破綻。
於是他歎了口氣，沉聲道：“再給你加兩千，兩萬二！”
哪知攤主聽後還是連連搖頭：“不行呀老板，倒擋有！”
“今天還沒開張，給你個麵子七萬塊！真正的賣價！”
齊雲見狀，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看對方這架勢，根本就談不攏。
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再加點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家人們，剛過完年，今天我帶大家到巴紮逛逛，聽說這兩天又新到了一批通貨，咱們看看能不能在這兒撿個漏”
齊雲循聲望去，隻見來人一手拿著手機支架，一手抓著兩個烤包子，正對著手機屏幕滔滔不絕。
這不是上次來這兒買玉石的時候遇見那個主播嗎？
齊雲心念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隔行如隔山，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他也不再跟那個攤主多費口舌，邁開步子，徑直朝著那個主播走過去。
“喲，這不是上次的大哥嘛！今天又來淘玉石啦？”那主播一眼就認出齊雲，熱情地打著招呼。
齊雲也笑著回應：“嗬嗬，對，正好有點事兒想跟你聊聊。”說著指了指對方正在直播的手機。
主播立刻心領神會，對著攝像頭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家人們，碰到個熟人，大家稍等我一會兒哈。”
說罷，便將手機支架移到了一旁。
“啥事啊，大哥，你說。”
齊雲看了看剛才那處攤位，隨後朝著主播一陣耳語。
主播聽後莞爾一笑：“大哥你有所不知，這個市場裡就兩家賣翡翠原石的，另一個攤位是他哥哥的，你們這些生麵孔砍不動價很正常。”
“我去幫你搞定沒問題，不過我的規矩你知道的哈。”
齊雲毫不猶豫地答應：“行，沒問題。”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主播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好嘞，你就瞧好吧。”
兩人再次朝著先前的那個攤位走去。
先前那攤主一見到主播，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熱情地招呼：“樸老板，昨天剛到的新貨看一下。”
樸誌宏衝他點點頭，旋即目光落在齊雲拿起的那塊原石上。
看得出他應該不止精通玉石，對翡翠原石應該也有一定了解。
接過那塊原石在燈光下照了照，隨後轉頭看向齊雲，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大哥眼光不錯啊，這塊石頭機會很大。”
要知道，翡翠原石這東西，和玉石其實差不多。
除了那些籽料之外，像這種沒有開窗的石頭，僅僅從外觀上看，很難準確判斷其內部到底是好是壞，賭的成分很大。
不過他手上拿的這塊原石，打燈還是能隱約看出一點點綠色的輪廓，至少不會開出一純粹的塊石頭。
至於切開後價值到底如何，這個就全看運氣了。
“嗬嗬，我不懂這玩意兒，就是看著這塊石頭挺順眼。”齊雲謙虛地笑笑。
樸誌宏點點頭，直接朝攤主開口道：“阿達西，這位大哥是我朋友，看上這塊石頭了，兩萬五賣給我，咋樣？”
攤主聽到樸誌宏報出的價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一番，表情有些猶豫。
樸誌宏見狀，直接伸出右手，語氣中帶著催促：“快快給吧，價格已經出到位了，我每年在你們兩兄弟攤子上買多少石頭，麵子不給嗎？”
攤主聞言，臉上更加糾結，兩萬五的價格他拍檔子很少，就這麼賣掉有些不甘心。
可他又實在不想得罪眼前這個大客戶，思來想去，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於是伸出手來，跟對方狠狠拍了一下：“樸老板你的麵子，給！”
樸誌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誒，這就對了嘛，以後多多買你的石頭啊。”
說罷就將那塊原石遞到齊雲手中。
齊雲也不囉嗦，立刻掏出手機，給攤主轉去了兩萬五。
收起石頭後，跟著樸誌宏來到一旁，又給他轉了兩千五的傭金，等於這塊翡翠原石最終花費兩萬七千五。
“行，大哥下次有事兒直接微信找我啊。”樸誌宏確認收款後，臉上笑意更濃，“對了，這次石頭還切不？”
齊雲想了想，搖頭笑道：“待會兒還有事，今天就先不切了。”
自己要說切的話，對方多半又會跟來直播。
前幾天才剛切出個十萬塊的和田玉，今天要再切個十萬塊的翡翠，那運氣也有點太逆天了吧？
所以齊雲乾脆先拒絕，待會兒出去再找個店切就是了。
樸誌宏也沒再多說，打聲招呼便先行離開。
等對方走遠後，齊雲也轉身出了玉石市場。
街對麵就有一排專門切石頭的店鋪，他隨便找了一家漢族人的店。
店內，機器的轟鳴聲隆隆作響，空氣中彌漫著石粉的味道。
一位皮膚黝黑的青年正專注地操作著一台切割機，旁邊堆放著一些已經切割過的石料。
齊雲走上前去，從兜裡掏出那塊原石放在桌上。
“師傅，麻煩幫我切一下這塊原石。”
黝黑青年停下手裡的活，抬起頭來，目光在齊雲身上掃了掃，隨後落在那塊原石上。
他伸出布滿老繭的大手，拿起原石，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隨後淡淡說道：“開窗50，其他的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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