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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風聲混合著黃沙肆虐大地,王扶也沒想到,他數月前才從南沙城離開,如今又回到了這大乾南端。
最終那位天音仙穀的薑怡仙子還是決定與青符道人結盟,而王扶手握令牌,經過思慮之後,還是沒有打退堂鼓。
一行四人,由北至南跨越大乾國,路過南沙城後,也未停留,而是直接往那了無生機的戈壁而去。
一直來到一處名為無沙峰的地方,方才停下來。
此地早已看不見南沙城所在,周圍隻有漫天黃沙,而腳下的無沙峰便是方圓萬裡唯一一座山嶽,興許是經年飽受風沙侵蝕,此峰變得嶙峋古怪,儘顯猙獰。
山中多毒蠍毒蛇,不過興許是風沙太大,並未出洞,而是龜縮起來,靜待風沙平靜。
四人一落下,便各自撐開護體光罩,讓那呼嘯的風沙沒有半點作用。
“王道友,薑仙子,天墨宗遺址在漫天黃沙深處,而沙漠中的沙妖並非等閒,據說有媲美化神境的妖君存在,乃是人族禁地,我等便在這沙漠外圍這座無沙峰上,召喚另外四枚令牌的主人吧。”青符道人環顧四周,見沒有異常後,便又開口講道,其聲音不大,卻絲毫不受風沙影響。
“道友說得有理,這黃沙禁地隔絕南疆,原先乃是魯國與梁國領地,經過天地大變之後,除了沙妖之外,還得小心其中的天象,若是碰上超大型風沙龍卷,便是元嬰修士被卷入其中,也討不到半點好處,甚至靈力耗儘,被撕裂而亡。我等在此聚集所有人,再一同闖入,也多些把握。”薑仙子微微頷首,麵紗下的杏唇微啟,傳出悅耳之聲。
王扶也微微頷首,算是認同。
而後他與薑怡相視一眼,同時取出各自的令牌,旋即手指捏著,運轉青符道人所授的“天墨訣”,催動令牌。
隨著一點靈光打入其中,兩枚黑色令牌頓時脫手而出,飛至半空,並散發著一陣墨色光暈,忽閃忽滅。
王扶頓時感覺到,令牌上有某種奇特的波動散發出去。
“天墨宗這令牌還真是不凡,便是隔著天涯海角,哪怕催動一枚,其他令牌也會互生感應,並指引方向。”王扶看著懸空的兩枚黑色令牌,頗為驚奇地喃喃了一聲。
“嘿嘿,這可是化神境的高人親自煉製而成,自然有著無窮妙用。接下來,我等便隻需等待即可,我已經調查過,其他四枚令牌除了其中一枚在瓊洲之外,其他都在青洲境內。”青符道人掀了掀嘴角。
“瓊洲?那我等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王扶眉頭一皺,露出不悅之色,此前青符道人可未提及這點。
“王道友稍安勿躁,瓊洲雖遠,但頂多也就三年時光,持有令牌之人便能趕過來了,以我等境界,區區三年,也就少許打坐的時間。”青符道人卻是不在意,此刻似乎反而不那麼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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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扶見此也隻能輕哼一聲,隨後找了一處背風之地,盤腿而坐,靜修起來。
青符道人打了個哈哈,衝薑怡點了點頭後,也去往另一處地方,閉目養神。
至於這位薑仙子,纖細玉指輕輕叩了兩下手中玉笛後,衝身旁盤發老嫗小聲說道了兩句,也飄然飛至山峰一處,盤腿打坐。
不過卻是離地三尺。
那盤發老嫗一言不發,靜靜守護。
日升月落,漫天風沙忽然消失,沙漠中的溫度也驟降下去。
不過對於四位至少也是頂尖元嬰大圓滿的修士來說,這點溫度變化,自然不受影響,倒是有不少毒蠍毒蛇趁著風沙停歇,鑽出洞窟,在月下遊蕩,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過卻不敢靠近無沙峰峰頂半步。
王扶盤腿而坐,神識環繞方圓,警惕四周,將整座無沙峰的情況儘收眼底,神識所到之處,不論是物競天擇的毒蟲廝殺,還是山中碎石滾落的動靜,都儘數通過神識收入識海之中。
當然,偶爾也向青符道人和那薑怡“看去”,見二人半點不動,他心中也不起波瀾。
他本人也如同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不過實則卻是一心二用,暗地裡正在青吾鼎中祭煉法寶。
如今青扶劍不可動用,他隻能暫時尋一件極品法寶代替,不然若是隨隨便便便祭出陰陽幡對敵,有時候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這琉璃火陽尺也是頂級極品法寶,如今正好暫時代替青扶劍,不過在此之前,得改變一下其氣息才行,雖說距離旬陽子身死也有一百餘年,但若是被天陽仙門的修士看出端倪,也免不得有些麻煩,即便找個理由便搪塞過去,恐怕也會引起懷疑。實在是如此一件極品法寶,不用實在有些浪費。”王扶心中喃喃,這琉璃火陽尺他得到之後,雖有祭煉,但一直未曾使用,一來沒有機會,二來便是擔心招惹麻煩。
當然,王扶也想過用【五行化寶訣】將此法寶毀掉,從而將其精華轉嫁至其他法寶之上,但實在有些不舍。
畢竟,這琉璃火陽尺乃是不可多見的頂級極品法寶,毀了有些可惜。
而後,王扶便祭出一團紫極嬰火落在這通體火紅的玉尺之上,再催動【五行化寶訣】,煉化掉一枚“血焰石”,將其融入火陽尺中。
如此,靜靜祭煉,原本通體火紅的玉尺氣息也一點一點發生變化,並朝著血色光華演變,同時因為“血焰石”的加入,此極品法寶的氣息也緩緩增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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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秋去春來。
這天,天穹之上忽然亮起一道細微的光點,於那漫天黃沙中極為亮眼。
下一刻,那光點便直接朝著無沙峰墜落而來。
光華斂去,露出一個身形矮胖的灰發老者。
此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容,一落到峰上,雙眼一掃,便將此地情況收入眼中,隨後拇指與食指撚了撚頜下胡須,發出一陣笑聲之後,二話不說的找一處山上巨石,直接盤腿坐下。
“道友既然來了,便將令牌拿出來,驗明一下身份,若是沒有令牌在身,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為好。”青符道人似乎對來人並無好感,或者說因此人隻是頂尖元嬰大圓滿的氣息,就連眼睛都未曾睜開,便張口傳出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
“放心,萬某豈會不知道規矩。”矮胖老者對此並不在意,笑了笑後,伸出手掌一撫腰間儲物袋,一枚黑色令牌便顯現出來。
這令牌此刻正冒著墨色光華,與懸浮峰上的兩枚令牌氣息一般無二。
矮胖老者似乎並不擔心令牌被奪,直接一鬆手,任由掌中令牌脫離掌控,朝著另外兩枚令牌飛去。
三道令牌彙合,墨色光華更盛幾分。
隨後矮胖老者又看了看峰上四人,結果發現除了那盤發老嫗外,竟是一個也看不透,小眼睛一轉,卻也無心打坐,而是取出一方棋盤,左右開弓地獨自對弈起來。
時不時發出讚歎之聲,顯得有些滑稽。
不論是王扶還是薑怡都對其視若無睹的樣子,依舊靜靜坐在原處,倒是那盤發老嫗多看了此人幾眼,但也僅此而已。
不過自這矮胖老者出現的一瞬間,王扶的神識卻是早已落到此人身上,倒不是那頂尖元嬰大圓滿的修為引起他注意,而是此人身上的氣息,竟讓他有一絲熟悉之感。
好似曾在哪遇見過。
可惜,興許是時間太過久遠,又或者這絲熟悉太過細微,王扶始終未曾看出什麼端倪,也隻能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