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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落羽宗,如今的劍溪宗,距離大景恒山門所在,約莫有近千萬裡之距。
王扶帶著劍溪宗大長老李真,用紫遁舟趕路,再加上途中使用零星的傳送陣,也耗費了大半月的時間。
才趕至大景國流西郡。
按照李真所言,恒山門便在此郡一處喚作大恒山的山脈之中。
此宗原是大景國修仙家族範家,後青河上君離去,大景諸多修仙家族都創立了宗門,這範家便是其中之一。
原於聞人家族實力伯仲,可範家老祖也就是如今的恒山老祖後來得了機緣,並於四十年前結嬰成功,這才有了赤角門的劫難。
沒費多少時間,王扶一入流西郡,便帶著李真直接降臨在大恒山上。
入眼便是一座護山大陣,不過這等陣法在王扶麵前,自是形同虛設。
他神識一掃,山中諸多亭台樓閣、瓊樓石殿儘數入眼,包括其中的修士。
“隻有四個金丹修士,看來這位恒山老祖不在這山門之中。”王扶負手而立,淩空而立,靜靜地看著麵前被雲霧籠罩的大山。
“這……前輩,那恒山,恒山老祖不在恒山門中,應該就在赤角山脈。”李真在一旁弓著身子,臉上浮現忐忑之色。
這大半個月他可算是見識了身旁這位前輩的一些實力,單是隨手拿出那瞬息數千丈的紫色飛舟寶物,他便聞所未聞。
偶爾施展的遁法,甚至比那神奇的飛舟還要快得多,便是天闕門的兩位元嬰老祖,也遠遠不如的。
遙想兩百多年前,這位前輩與他都隻是築基修士,雖說那時顯現的實力本就非但,但與現在相比,實在難以將這二人聯想到一起。
若非路上這位容貌基本沒變的前輩,偶爾問起大景的一些故人,並流露出些許追憶之色,他都要懷疑對方是否被哪個老怪物奪舍,並非本人了。
“嗯,在不在這裡都無所謂,既然滅了赤角門,總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李道友,你去叫個門,讓這大恒山中的四個金丹修士出來一見,我先準備一點東西。”王扶點了點頭,旋即也不等李真同意與否,手掌一翻,一枚閃爍著金光的圓球便出現掌中。
待那圓球光罩散去,立馬露出一方金光璀璨的陣盤。
李真下意識地扭頭看去,見著那陣盤以及陣盤上懸浮的四柄金色小劍,頓時一驚,差點驚叫出聲。
雖未泄露太多氣息,可那陣盤的殺伐之氣,李真卻見所未見,隻是一眼便背脊發冷,有種亡魂皆冒的感覺。
他咽了咽口水,哪裡還敢立在原地,當即按照王扶的吩咐,一個飛身,來到恒山門的山門前,深吸一口氣後,運起靈力,張口傳出一道低喝之聲:
“恒山門,滾出來!”
此聲宏大,振聾發聵,傳遍整個大恒山。
下一刻,原本平靜的護山大陣頓時洶湧起來,雲霧散開,露出一個又一個騰空而起、禦器飛行的修士。
“哪裡來的修士,膽敢在我恒山門放肆,活得不耐煩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腳踩一杆亮堂堂的長槍靈器,看著山門外的李真,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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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讓你們恒山門的金丹長老出來說話。”李真這時候卻是鎮定自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築基後期修士,眼中亦有不屑的冷色。
他如今倒是想明白了,既然跟著王扶過來,索性一條道走到黑。
“哼,就憑你也想讓我恒山門的長老出麵?金丹境又何妨,在我恒山門前出言不遜,我等一擁而上,直接將你拿下,羈押入山,再由長老定奪。”那築基修士隔著陣法卻是冷笑不已。
隨後他嘴唇微動,明顯是在傳音。
緊跟著,那些騰空而起的諸多築基修士中,立馬有近十人禦器上前,赫然是清一色築基高階修士,其中有三人更是有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李真見狀,眼中也是寒光大放,真當他泥人沒脾氣麼?
“各位師兄師姐,既然來者不善,我等也不必跟這老家夥客氣,將其拿下再說。”那腳踩長槍靈器的築基修士張口傳出聲音。
那近十個築基高階修士也紛紛讚同的點了點頭。
旋即周身湧現靈光,直接遁出護山陣法,朝著那出言不遜、挑釁恒山門聲威的狂徒衝殺而去。
不由分說地祭出各種靈器、法術,五光十色,聲威倒是頗為浩大。
“一擁而上?既如此,老夫便好生讓你們這些個小輩看看,築基與金丹的差距!”李真眼中戾氣一閃,下一刻便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他道袍一甩,一口湛藍飛劍激射而出,直接衝入人群之中。
那禦使長槍靈器的築基後期修士,還未來得及慘叫,便被那飛劍刺破護體靈光,洞穿了胸膛。
緊跟著,飛劍攻勢不減,在李真的神識操縱之下,祭出術法,飛劍一分為六,如虎入羊群一般,幾個築基後期修士一個照麵,便重傷倒飛。
若非有那禦使長槍靈器師弟的前車之鑒,讓他們有了防備,恐怕彆說重傷,除了那三個築基大圓滿之外,直接就被全部斬殺了。
至於這近十個築基高階修士祭出的靈器以及施展的法術,甚至連李真的衣角都未碰到,在其金丹中期巔峰的速度之下,飛升高空,淩空虛度,輕而易舉便躲了過去。
唯有那三個築基修士的攻擊稍微有些麻煩,但也僅此而已,隨著一道道劍氣從李真手中激射而出,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去。
如此交手,不過短短三兩個呼吸,恒山門那近十個築基修士便有一小半被滅殺,被那湛藍色的飛劍或洞穿了胸口,或繞著脖頸一圈,削掉了腦袋。
便是那三個築基大圓滿修士,其中一人也被飛劍斬去了一臂。
若非此人手疾眼快,祭出一件圓盾形極品防禦靈器,擋了一下,恐怕也不能幸免,不過那件極品靈器僅僅兩個照麵,便被那下品頂階法寶飛劍給斬成了碎片。
“退!”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中年男子當即大喝。
餘下幾人早就亡魂皆冒,哪裡還敢停留,紛紛朝著山門陣法衝去。
“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戰陣也敢對老夫出手。退?再留下兩人吧。”李真嗤笑一聲,最近他正憋屈得緊,如今正好借著那位前輩之威,好生發泄一番。
況且,若非這恒山門,他也不會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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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手指捏訣,準備禦使湛藍飛劍再滅兩個落在後麵的築基修士時,一方黑漆漆的大印卻是從恒山門的護山陣法中飛出來,並迎風而漲,朝著李真砸落而來。
呼嘯之間,聲威浩大。
“中品法寶!”李真瞳孔一縮,頓時明白恒山門的金丹修士出手了。
他索性也放棄了繼續出手,收回飛劍的同時轉而飛身後退,能殺幾個築基小輩泄泄氣,已經足夠了,可不想和恒山門的金丹高階交手。
“哪裡走!殺我恒山門弟子,給我留下來!”
可忽然之間,伴隨著一道振聾發聵的低喝,三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從山中激射而出,趁著李真被那黑色大印鎖定之時,從天而降,直接將其圍困其中。
其中最弱的,竟都是金丹中期。
至於發出怒吼之人,更是一個金丹後期修士,其身材頗為魁梧,速度也最快,直接攔住了李真的退路。
不過三人圍住李真,儘管殺氣騰騰,手中醞釀著法術,卻並未第一時間動手。
直到,空中那懸而不落的黑色大印之上,出現一個杵著拐杖的老嫗。
“你是天闕門李家的什麼人?”那老嫗站在大印邊緣,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真。
“你便是恒山門的‘範老妖婆’吧,居然能看出我的來曆,不過你恒山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好日子可是到頭了。”儘管四人的神識將李真鎖定,且氣息壓迫得他臉色發白,甚至額頭有冷汗冒出。
但他表麵上依舊挺直腰杆,手握飛劍,臉上掛著嘲諷。
可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卻四處瞅著,如今這個狀況,若是那位王前輩不出手,他怕是要被這四個家夥給分屍了。
“大言不慚,師姐,不管這人是不是天闕門李家之人,今日殺我恒山弟子可是真,不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如今老祖正在赤角山脈閉關,準備借靈泉之眼衝擊更高的境界,我等可不能給老祖丟臉,給我範家丟臉。”那魁梧男子眼中凶狠萬分,方才被殺的築基修士裡,禦使長槍靈器之人,可是他最為看中的嫡係後輩。
如今身死道消,此仇必然要報。
“好,那就殺了!”老嫗也沒有過多猶豫,輕描淡寫地開口,旋即抬腳往腳下的黑色大印重重一踏。
那大印再不停頓,直接朝著下方的李真鎮殺而去。
同時,在老嫗話音落下之際,另外三人也祭出手段,誓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轟成碎渣。
“給我死來!”那魁梧男子雙目猙獰。
李真見狀,頓時亡魂皆冒,但他卻強作鎮定,索性什麼也不做,隻是張口高喊:
“前輩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