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就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問道,“阿爺,真的要讓婷兒姐那麼快嫁出去嗎?”
她和顧婷兒的年歲相差不大。
印象中並沒什麼老鼠藥的事,此刻顯得有些茫然。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顧婷兒,又想起書中對顧婷兒的描述基本都是講情義,從沒有說過這些。
現實的婷兒姐和書中的她好像……好像不太一樣!
顧婉兒心情有些複雜,看向顧婷兒的視線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打量。
顧婷兒感覺到了顧婉兒看來的視線,神色當即變得有些陰沉難看。
在她眼中,顧婉兒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
好處都被她占了,還要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簡直惡心的很。
要不是她距離顧婉兒太遠,她肯定恨不得立刻衝到顧婉兒的麵前,扯開她那裝模作樣的麵具。
“阿爺知道婉兒心軟,不過這件事情阿爺已經決定了。”
“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虧鐘知青幫忙,等明日,阿爺帶著糧食,你和阿爺一起去找鐘知青道個謝。”
是他救了我?
顧婉兒聽到顧誌剛的話,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之前和鐘知青說話的時候,他還一副冷淡的樣子,怎麼會突然願意救我?
儘管心中很是懷疑,但顧婉兒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阿爺!”
既然是他救了我,那手串肯定也是他的。
隨身帶著的東西,肯定對他意義非凡,自己去要,肯定會讓他不滿……要怎麼辦才好?
顧婉兒想到這,神色不免有些糾結。
她微微蹙著眉心,一副困擾的模樣。
“婉兒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顧誌剛看到她這副樣子,以為她是在糾結要不要說顧婷兒推她落水,所以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試探。
可誰知,顧婉兒搖了搖頭,並未將顧婷兒推自己下水的事情說出來。
阿爺已經對婷兒姐很不滿了,又何必再火上澆油。
而且以阿爺的能力,肯定可以調查清楚自己落水的經過,根本沒必要說出當時的情況。
顧婉兒心裡有杆秤。
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以阿爺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定然會仔細調查這件事的。
何必現在多嘴。
孫曉雅看著自家女兒傻乎乎的樣子,麵上有些不滿。
當著顧誌剛的麵,她什麼都沒說。
但一回到房間,她就忍不住的說道,“我聽那些村民們說,你落水是顧婷兒害的,為什麼不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你阿爺?”
顧婉兒笑了笑,解釋道,“說不說都不重要的,反正阿爺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而且她可不想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和顧婷兒作對上。
這年代寸金寸土,好東西多著呢!
她還要想辦法帶著家人致富,改變書中的結局呢!
孫曉雅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
“那倒也是,你什麼都不說,等到時候你阿爺從彆人口中確認了這件事情,就會越發的心疼你,到時候大房可要大出血了。”
等錢到手,就去買最新出的碎花布,到時候給婉兒做一件漂亮的襯衫,這樣也好說親事。
剩下的碎布,也可以給自己做個頭繩。
光是想想,孫曉雅的臉上就不由得露出幾分喜色。
顧婉兒看出孫曉雅誤會自己的意思,但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改變母親的想法,於是隻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顧澤海就強行拉著顧婷兒去到了隔壁村子的陳三的家中。
陳三看到顧婷兒出現,不免皺了皺眉頭。
原本對顧婷兒那張清秀的麵容還算是喜歡的他,在看到顧婉兒後,就改變了主意。
看到顧澤海拉著顧婷兒來,他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顧婷兒一路上拚命的掙紮,要不是大家基本都在田裡,他們又走的小路,肯定會被不少人注意到的。
到時候顧家就更丟人了。
“我把婷兒給你送來,彩禮呢?”
顧澤海一句客套話也沒說,直接進入了正題。
陳三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神色迷茫,“什麼彩禮,我什麼時候說要娶你女兒了?”
“你如果不娶我女兒,那為什麼要叫媒人上門?而且彆人都知道我女兒和你相看,要是你不娶,她名聲就毀了。”
顧婷兒知道陳三現在心裡十有八九想的是顧婉兒。
家裡的人重視顧婉兒,現在就連原本看重自己的陳三也改了主意……即使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但真的發生的時候,顧婷兒還是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她咬著牙根,泛著黃色的肌膚因為羞憤漲得通紅。
“我都說了我不嫁!”
“大不了我離開村子,這樣就算毀了名聲,也不會影響顧家!”
顧澤海壓根沒有理睬顧婷兒。
一想到平日裡懂事的女兒這些時日給自己惹來的麻煩,他的臉色就不免的冷上幾分,心裡也多了幾分不耐煩。
“你他娘的說的好聽!”
“你就這麼走了,誰出錢給婉兒檢查身體?要不是你做的那些好事,老子根本不需要想辦法搞錢!”
顧澤海說著說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渾濁的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模樣有些猙獰。
顧婷兒還從未見過自家父親這副樣子,心裡不免有些害怕。
她的身體瑟縮著,心裡忐忑的同時還有幾分憤懣。
都是顧家的孩子,憑什麼……憑什麼顧婉兒就是他們的掌心寶!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婉兒才是他顧澤海的女兒……
顧婷兒很想不管不顧的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口。
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來,顧澤海也不會改變主意。
除非阿爺能夠出現,阻止爹,不然他肯定會將自己丟在這裡的。
要不是沒有介紹信,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大隊,顧婷兒寧願離開這裡,也不願意麵對這些偏心的家人。
“我又不是撿破爛的,要麼就將顧婉兒嫁給我,要麼彩禮的事就到此為止。”顧澤海聽到陳三的話,眉心皺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