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兒看著鐘賀陽的背影,臉上的熱意慢慢下降。
他……看起來警惕心真強!
在回家的路上,顧婉兒遇到了村裡的一個小孩。
小孩的手中拿著一個臟兮兮的糖塊,時不時伸出舌尖舔舔糖塊,圓溜溜的眼睛幸福的眯起。
看到顧婉兒,小孩連忙伸出粘著融化的糖的手,“婉兒姐姐,窩有事情……要、要和你說……”
顧婉兒看著眼前的小孩,神色有些茫然,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二娃,你有什麼事情找我呀?”
二娃年紀還小,記性也不是很好。
說了半天,話語還顛三倒四的。
顧婉兒越聽越迷茫。
她眨巴著眼睛,努力的從二娃的話中提煉出有用的信息。
“你是說,有人在村裡的河邊等我?”
二娃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點頭。
“恩!”
顧婉兒揉了揉二娃的腦袋,神色溫柔,“我知道了,謝謝二娃告訴我這個消息。”
是誰要見我?
還搞得這麼神秘?
顧婉兒心裡有些好奇,當即朝著河邊走去。
緩緩流淌的河水在微風的吹拂下流動著,周圍的大樹遮蔽著,倒是一個難得的納涼的好季節。
但不知為何,看到不遠處的小河時,顧婉兒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了幾分恐慌。
就好像她之前曾因為水受過苦一樣……
可記憶中並沒有類似的畫麵。
難道我的記憶並不全,原主經曆過得事情,並沒有完全讓自己知道?
顧婉兒皺著眉頭,神色有些不解。
她找了一個距離河邊有點位置的地方站著,這才看向了河邊站著的顧婷兒。
她有些好奇和困惑的看著顧婷兒問道,“婷兒姐,是你讓二娃告訴我來這裡的嗎?”
“恩,你來的挺快的。”
顧婷兒的聲音沒有一點的起伏,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顧婉兒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暗自警惕起來。
她看著顧婷兒,小聲的試探的問道,“婷兒姐,你找我有事?”
顧婷兒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眼神直勾勾的停留在顧婉兒那張姣好的麵容上。
顧婉兒不由得緊張的後退了幾步,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的動作很明顯,顧婷兒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站在河邊看著顧婉兒。
像是在等著什麼一樣。
顧婉兒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還不等她細想,顧婷兒臉上的神色就發生了變化。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了顧婉兒的麵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婷兒姐要做什麼?
顧婉兒本能的開始掙紮。
心裡不好的預感也越發的強烈。
顧婷兒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故意掐著顧婉兒的臉,將她暴露在不遠處的男人的視線中。
緊接著,她仗著常年下地種田的一把子力氣,硬生生的將身材纖細的顧婉兒朝著河邊拉去。
顧婉兒心裡的恐懼束縛住了她掙紮的動作。
距離河邊越近,她掙紮的動作就越小,像是僵硬的木偶一樣,任由顧婷兒動作。
心裡的恐懼從眼神中透露出來。
顧婷兒感覺到了顧婉兒的害怕,但並沒有改變主意。
一切都是因為顧婉兒,隻要她嫁給陳三,那樣彩禮錢也能得到,自己也不會一輩子都毀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都是他們逼我的!
顧婷兒順利的說服了自己,同時加快了動作。
隻聽撲通一聲,顧婉兒就落到了水中。
顧婉兒本能的劃拉著四肢,想要扒住岸邊的樹。
可顧婷兒實在心狠。
竟然死死的踩著顧婉兒的手指。
顧婉兒的手骨肉勻稱,修長且白皙,是一雙經常被人稱讚,從未做過什麼辛苦活計的手。
這雙手也是唯一可以分辨這具身體和顧婉兒原本的身體的特征。
顧婉兒本身是個孤兒,做過不少的苦活累活,手指早就因為生活的磨難多了很多的傷疤。
但她沒有感覺過如此鑽心的疼痛。
一陣陣的疼痛從手指尖開始蔓延到了整個手掌。
顧婉兒此刻忘了對水的恐懼,發出了尖叫的聲音。
怕顧婉兒的聲音吸引到彆人的到來,影響自己的計劃。
她鬆開了踩著顧婉兒手指的手,看向了不遠處的滿麵猥瑣的男人。
“這是我妹妹,長得漂亮吧?”
男人自從看到顧婉兒的臉後,眼中就露出了幾分欲色。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河邊,蹲下身體,就看到了顧婉兒那被踩得有些紅腫的手指。
他當即忍不住說道,“你想讓你妹妹代替你嫁給我?”
顧婉兒恍惚間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強迫自己保持著理智,朝著河邊看去。
入眼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
亂糟糟的眉毛,吊梢眼中的瞳孔有些幽深。
不知道這男人想了些什麼,竟然還舔了舔嘴唇。
顧婉兒忙不迭的後退,想要拉開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
可她不會遊泳,身體又對水充滿了恐懼,水又挺深的,根本沒有辦法順心的操縱著自己的身體。
幾番動作之下,反而將自己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鼻尖被水浸透,水進入鼻腔,難言的酸澀感在鼻尖蔓延。
看著河邊那個猥瑣的男人朝著自己伸出的手,顧婉兒知道他不懷好意,所以顯得格外的抗拒。
她祈求的視線落在站在岸邊,高高在上的顧婷兒身上,“婷……婷兒姐……咕嚕咕嚕……救救我……”
顧婷兒不僅沒有搭理顧婉兒,還從路邊撿了一根棍子,將顧婉兒的臉朝著水下又摁了摁。
她的動作又狠又快,根本沒有給顧婉兒發音的機會。
顧婉兒被迫在水中起伏,鼻腔和口中都進了不少的水。
迷迷糊糊間,以為自己新獲得生命就要丟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明明有了夢寐以求的家人,還沒有和他們相處太久,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難道我真的沒有父母緣嗎?
可她的心緒即使起伏再大,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在她整個人都被水淹沒的時候,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撲通的聲音。像是有人跳進了水中。
是有人來救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