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感受著其中奧妙，不禁露出微妙的表情。
這是——白雲千載？
海神唐三，在線指導神技，還是教導他的敵人！
真是……難以形容的場景。
思緒一閃而逝，霍雨浩盤膝坐下，用精神力將其中奧妙銘記，很快沉浸其中。
“這一式，是時間的奧義。”雪帝看了眼霍雨浩，感慨道：“雨浩因為邪帝，接觸過時間的奧妙，倒是比我更快有所感悟。”
天夢眼前一亮，“碎片中有神祇的神技傳承？”
海神神技打修羅神唐三……不知道為什麼，想想就興奮。
“沒錯。”
伊萊克斯笑著點了點頭，“神位代表了神祇的所有傳承，萬年前的唐三成神，自然明悟了海神的各種力量，神位裡當然包含那些神技傳承。我隻是以神識之力催動了內部蘊含的‘記憶’。”
“不過，不是所有碎片都有可學習的神技，雨浩運氣不錯，撿到的第一個就有，等會我出手，將這裡的碎片全部收集起來，看看能得到些什麼。”
既然已經感受過相應的氣息，那他想找到這些碎片，就沒那麼困難，更彆說海洋早就把那些碎片的位置告訴他們了，現在知曉了這些東西是什麼，可不能任由它們繼續留在這裡。
看了眼遠處待在海洋之中，等待霍雨浩命令的深海魔鯨，伊老眯起眼睛。
畢竟有人在收集這些碎片。
等霍雨浩睜開眼睛，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夜，而在他麵前，多出了三枚“神格結晶”，其中兩枚沒有神技傳承，最後一枚有傳承，還是霍雨浩印象深刻的神技——
無定風波！
霍雨浩：“……？！！”
唐三被無定風波定住了，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霍雨浩一言難儘的看完“海神”唐三放了數個金圈，感受了一下所謂的無定風波，才看向伊萊克斯。
“伊老，這塊碎片是在核心地段的那塊吧？”
“不錯。”伊萊克斯點了點頭，笑道：“在深海之淵最中心，它恐怕是所有神位碎片中最核心的一塊，上麵還有一些海神神力，強行與大海融為了一體，也是引發海洋厭惡的根源，不是神元境，根本發現不了。”
“……”
能不是核心嗎？
無定風波可是海神唐三可以與諸位神王平等對話的神界最強控製神技，作為神位核心理所應當……咦，話說毀滅神王怕這東西嗎？
好像沒表現出來……
霍雨浩現在感覺有些莫名。
自從進入大海範圍，有種回到萬年前的樣子，機緣莫名其妙就砸在頭上了。
但是……
“我現在越發懷疑這是唐三有意留下的，還是留下給一個人的。”
霍雨浩皺起眉頭，“是給舞麟準備的。”
如果舞麟拿到這些神位碎片，順勢明悟海神的各種傳承，乃至獲得信仰之力，重塑海神之位，對於唐三的各種計劃自然是好處頗多。
畢竟舞麟擁有海神的血脈，位麵之主按計劃是唐昊，原本海洋會非常親近他，加上海魂獸對海神的信仰之力，重塑海神之位的可能不小。到時唐三能操作的可就多了。
隻是，現在的話，各種誤差有些大。
聽到霍雨浩的猜測，天夢一時表情變化，“好像……不無可能。不過，他估計錯了一件事，你還在，位麵意識也在。”
如果不是雨浩熬到萬年後，拿到這些東西的應該就是唐舞麟，那麼之後的發展應該會順著唐三的計劃來。
“算了，隻是猜測，莫名其妙接觸到海神神位，思緒有些亂。”
霍雨浩微笑搖頭，起身看向海邊的深海魔鯨。
這家夥是真的被嚇到了，沒他的命令都不敢亂跑。
按它所言，是在替魔皇尋找這些神位碎片，魔皇應該是知曉了它們的真麵目。
夢想讓唐三痛苦的魔皇看到海神神位碎片，八成會很驚喜。
至於那隻魔魂大白鯊……是在看護這些剩下的神位碎片？
想到見麵直接攻擊自己的魔魂大白鯊，霍雨浩眯起眼睛。
這不對勁，作為海神眷屬，明明有一隻深海魔鯨在搶奪碎片，卻沒有第一時間關心神位碎片，顯然有問題。
霍雨浩心中升起諸多猜測，最終壓下思緒，看向遠處飄渺升起的炊煙，“牧野老師恐怕等急了，先和他打個招呼吧。”
幾位魂靈和伊老點頭，正要回歸精神之海，但霍雨浩突然將四枚晶體交給伊萊克斯，“伊老，能銘記的傳承我都已記下，隻需時間慢慢領悟，神位塑造的經驗也不需要它們，就拜托您毀掉它們了。”
或許是他太慎重了，但隻要有可能是唐三的布局，那就要小心。他的猜測終究隻是猜測，留下這些神格碎片在身邊，可能是禍源。
君不見各種套路裡，往往難以彙聚的碎片最終還是因為各種巧合整合在了一起？
這種事上，毀掉幾枚，讓其永遠無法圓滿，是對他自己和身邊之人最好的保護。
伊萊克斯動作一頓，笑道：“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話落，灰色的神識之力湧動，直接將四枚晶體破壞。
霍雨浩耳邊，大海似乎隱隱傳來歡呼聲，在因為這些神格碎片消失而開心。
霍雨浩臉上升起笑容，帶著仍然待在外麵的雪帝走向牧野所在的位置，悄然運行先天秘法，眼中閃現灰色的霧氣。
“如今看來牧野老師的這種方式是可行的，不過要花點時間了。”
……
這次二次覺醒花費的時間遠遠超出了牧野的預料，四十九天過去後，霍雨浩依然沒有覺醒。
七七四十九天是他們本體宗二次覺醒的一個特殊時限，在這之前無法完成，之後完成的概率極小。
起初，牧野也曾動搖過，甚至考慮過強行中斷覺醒，以免霍雨浩被反噬。但每一次探查，他都能感受到霍雨浩體內那股愈發強盛的先天之氣，如蟄伏的巨龍，正在等待最後的破繭。
所以牧野還是陪霍雨浩堅持了下來，最終在經曆三個月後，變化產生了。
漆黑的夜空被一道撕裂空間的灰暗裂隙劃破，濃稠如液態的灰色霧氣在大海中彌漫，宛如來自冥界的帷幕。
牧野站在十米外的海麵上，身上的魂力護罩在灰霧侵蝕下不斷發出嗤嗤的消融聲，滿臉難以置信。
這是……領域？
霍雨浩全身散發著灰色霧氣，那對曾經靈動的眼眸此刻如同兩潭凝固的冥河之水，化作了——死寂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