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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特總監,這次回歸音樂會,係統內部觀演票分配方案有沒有定下來?」
「總監先生,可不可以提前透露一下,我們聖塔蘭堡院線一起大概能分多少?我好看看怎麼給下麵小城和村鎮級的分配。」
「果戈裡小城藝術館,應該能分到兩三張吧?我準備在優秀樂手和常駐樂迷裡麵各挑一位做觀演代表」
商務會議結束後的一場私人名義宴請,瓦爾特坐在主位,來自各地院線的負責人正不斷向他打探著回歸音樂會的小道消息。
推杯換盞之間,眾人先是問範寧指揮的行程去向,以及有沒有提前見麵的可能,在得到瓦爾特頻頻搖頭的答複後,話題又轉到了「內部觀演名額分配」上。
麵對同僚們滔滔不絕的攻勢,瓦爾特的表情有些無奈,終於,示意助手把他放在一旁的公文包遞了過來。
「一個多小時前從總部發出的最新文件,電報直達地區和信使特送地區的一些院線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就提前給諸位讀一遍吧。」
瓦爾特將裝訂整齊的一份公文直接翻開,其行文簡明扼要、共分三點——
「一、本次音樂會不安排內部觀演名額。」
「二、各郡、各城區小城、各街區小鎮迅速與上級院線公司對接,完成舊日交響樂團‘世界電台"設備的運輸、分發及安裝工作。」
世界電台?
眾人很快把握住了其中的關鍵詞。
聽起來好像是要在各地統一安裝一個什麼設備的樣子。
倒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特納連鎖院線的四級行政網絡已經初具規模,這個發動力和執行力還是有的。
隻是,這是個什麼?
「三、做好告知,廣泛宣傳,備好場地,組織當地工作人員和轄區樂迷在演出當晚,收聽來自舊日交響樂團的電台適時轉播!」
瓦爾特說出最後一點後,所有人都變成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組組織當地?
這是要我們「在家」聽演出的意思嗎?
「不安排內部觀演名額?「
聖珀爾托,華爾斯坦大街20號彆墅,寬敞的會客室內,身穿一身奶白色波紋綢衣的羅伊,正低頭瞧著一張透明的軟質膠狀卡片。
金發碧眼的女助理妮可恭敬站在一旁。
儘管這公文表麵上看起來完全體現不出範寧的痕跡,但羅伊看到這第一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家夥是不是在針對自己。
雙方信使的簡短通訊在前,這人不會是為了合理規避「要不要給自己發邀請函」這種問題,直接做出了「掀桌子」的過度反應吧??
不過看到後麵,她也逐漸逐漸地思索了起來。
「世界電台轉播?」
聽起來並非新鮮事物。
早在上個世紀末,指引學派的卡門·列昂導師就成功地跨郡發出了世界第一封電報;新曆890年,帝國的馬薩斯頓實驗電台首次廣播,符合完全意義上的工程技術標準;892年,聖塔蘭堡傳媒公司電台成功向超過十個郡廣播了國會下議院的選舉實況新聞。
三年前的那一次《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首演宣傳,也是將錄製的片段放在了電台裡麵播放。
不過
「如今的電台能夠像這個文件裡所設想的,發射那麼遠嗎?」羅伊開口詢問旁邊這位博聞強識、同樣是有知者的女助理。
「其實帝國30年前的電台還
真能發射挺遠的。」妮可想了想道,「那時天際中的無線電訊號極少,電離層十分乾淨,小功率的訊號都能暢行無虞,幾乎可以橫跨大半個提歐萊恩,或者從雅努斯直接發到利底亞」
「不過,現在的幾塊大陸充滿了五花八門、形形***的電台訊號。軍用的、民用的、海上的、陸上的、公共事務的、商業娛樂的、凡此種種,不一而足,除了我們官方有知者組織應用廣泛外,隱秘組織也熱衷於用這種方式來傳播教義和聚會信息。如今的電台發射超過1000公裡,接收的訊號就非常差了。」
聽起來似乎暗合神秘主義隱喻啊羅伊輕輕頷首。
就像相比於古代,如今新曆的輝塔和攀升路徑的變化情況。
兩人繼續隨意聊了幾句。
「羅伊小姐,快到晚10點了,您和弗朗西絲導師約見的」妮可掃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再度輕輕提醒。
「嗯,好。」羅伊的神情不再帶有起居的放鬆,示意助理帶上房門。
描有特定鏡子符號密契的羊皮紙,被她放到燭火之上引燃。
閉眼入夢,四處開始回蕩起若有若無的耳語。
正是曾有過四件器源神殘骸收容記錄的移湧秘境「歎息回廊」。
宮廷風格的走道曲折而盤繞,兩側懸掛著神秘畫作、雕塑和工藝品,一排排質地古舊的藏書靜靜地躺在高處的柵格內。
羅伊緩緩在過道中前行,有的地方灑有明媚陽光,有浸在陰影和灰塵中,還有一些牆上開有百葉窗,外部的風景光怪陸離。
一處突兀斷裂、銜接著淡淡霧氣的地方。
羅伊徑直更前一步,推開木門。
「你來了,羅伊導師,請坐。」
寫字台前麵的女士擁有著對她這個年紀而言極好的皮膚,身穿華貴西服,銀框眼鏡,口紅較厚,頭發染得深黑,較窄間距的雙目在打量來人之時,呈現出符合禮節但充滿權威的態度。
弗朗西絲·博洛尼亞,研習「荒」的邃曉三重強者,學派導師,現任提歐萊恩國會上議院議長。
作為原博洛尼亞學派三家族中已經衰落的另外兩支其一,弗朗西絲仍然憑借一己之力的天賦升到了足夠的高度,以40歲出頭的年紀,成為提歐萊恩現今最富代表性的政治明星之一。在赫莫薩女士遭遇「蠕蟲」汙染身亡後,也是目前學派僅次於麥克亞當總會長的二號人物。
「議長女士,我想知道,為什麼不是我爸自己來找我談話?」
羅伊在寫字台的對麵座位坐定。
聽到這話,弗朗西絲銀框眼鏡之後的光芒短暫地迸射了一下
「如果我對你的敬稱是‘大小姐",那麼作為特殊尊貴人士,你可以在大小事情上都直接越級同你父親討論;但如果你是‘羅伊導師",那麼對你來說,最好按照高層排位和事權關係來商談工作。你的父親的意見同樣傾向於後者。」
「好吧,您說的有道理。」羅伊熟悉這位女議長的風格,她沒再說什麼多餘的話,「所以,今晚需要同我談什麼?」
她之前隻是接到通知,學派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談話,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
難道是範寧先生回歸的相關問題?
不過,羅伊似乎猜錯了。
弗朗西絲雙手環抱,徐徐向座位後靠了下去
「兩年。」
「對於在特納藝術廳連鎖院線高層任職的問題,你之前給出的承諾是兩年。那麼,時間快到了,讓我聽聽你接下來回來後的規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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