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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聖驕陽教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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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教堂管風琴師?”

範寧用舒服的姿勢靠在豪華辦公室的沙發上,眼神穿過落地玻璃,眺望城市的繁華街景:“也就是說,這位多年前居住在特納美術館原先地址上的老管風琴師,是一位...神聖驕陽教會的神職人員?”

他和父親文森特都並非見證之主“不墜之火”的信徒,但作為土生土長的提歐萊恩人,他對於神聖驕陽教會具備常識性的了解。

它的傳承曆史極為悠久,&nbp;&nbp;從第3史圖倫加利亞王朝開始就未中斷,現在仍然是西大陸神聖雅努斯王國的國教——事實上,在西大陸和南大陸,三大正神教會至今都是各國影響力最大的官方有知者組織。

神聖驕陽教會在北大陸也同樣傳播至今,影響力早已深入這片土地的人文骨髓,影響到了民眾生活的方方麵麵,一切藝術形式的根源,&nbp;&nbp;音樂、美術、詩歌...都能在教會文化中找到影子,&nbp;&nbp;但這一兩百年來,&nbp;&nbp;在涉及提歐萊恩帝國實際性權力的問題上,教會同當局保持了良好的默契,和特巡廳亦保持了不越位的合作關係。

北大陸的這一點,和範寧前世歐洲國家的近代情況更為接近——工業化潮流早已打破****的體製,當局的掌權者屬於新興財閥階層。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範寧穿越已超過半年,也在神秘側鬨出了不少動靜,但和神聖驕陽教會幾乎沒有發生過交集。

“能有更多的信息嗎?”範寧繼續問盧,“雖說這也是條寶貴的線索,但僅僅一個人名,和一個四十多年前的小鎮教堂職業信息,不清楚能不能和教會打上交道,也未必能找到他...而且從時間線上來看,老管風琴師的宅邸和特納美術館不一定直接相聯係,&nbp;&nbp;中間也許還隔著其他的變遷...”

“我安排人繼續嘗試,但建議您彆抱過多希望。”盧筆直坐在他的總經理辦公桌前,作著解釋說明,&nbp;&nbp;“因為烏夫蘭塞爾鐵路分公司並不是當局的城市建設部門,這座城市隻有涉及到運輸線路的途徑地段,才會在我們這留有相對詳細的檔案…”

“能找到的資料往往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位老管風琴師之所以能出現我們的卷宗上,是因為他的宅邸區域曾是鐵路穿行的眾多備選方案之一,而隨著方案被否,這塊區域就再沒進過鐵路公司的視野了…”

“原來如此。“範寧扶額陷入思考。

時間一晃就是六月底,已經放暑假的瓊,開始陪著希蘭準備即將來臨的升學考試。

在查閱各處檔案的努力中未有進一步收獲的範寧,終於決定自行登門拜訪。

神聖驕陽教會的烏夫蘭塞爾總部就在內萊尼亞區,並離聖萊尼亞大學不遠——事實上,無論是這個地名,還是這所大學140餘年之前的前身,都和教會曆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沿著學校西門柳芬納斯花園的方向一直走,穿過草坪與廣場,穿出橡樹小街,範寧映著碧藍廣袤的天空,看到了聖萊尼亞大教堂雪白的外牆,看到了一縷縷陽光在尖拱中間的隆起球體上反著刺眼的光芒。

他在登上潔白的石磚台階的時候,&nbp;&nbp;就已經聽到了裡麵由管風琴和唱詩班合奏的中古音樂早期作曲家馬肖的《光榮彌撒曲》。

聖萊尼亞大教堂比移湧秘境“啟明教堂”的空間觀感看起來更大,整體亮度並不強,但恰到好處的光束透過繪有不墜之火標識的彩窗照射進來,&nbp;&nbp;更顯光輝聖潔。

在香氣氤氳中,範寧穿過一根根高大的廊柱和拱門,在較為靠前靠邊的地方落座,靜靜地欣賞這首馬肖的《光榮彌撒曲》。

彌撒同彌撒曲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為聖餐儀式中結束語“禮畢,會眾散去”的古霍夫曼語音譯,而後者則是為前者而寫的,用於儀式的秘氛音樂。

它的內容分為“常規”與“專用”兩種,像今天尋常周末,所作的彌撒就是“常規彌撒”,這一類彌撒曲的形式相對更多見,包含五個順序固定不變的樂章:《慈悲經》《榮耀經》《信經》《聖哉經》《羔羊經》。

而安東老師為神聖驕陽教會委托而作的《f小調彌撒》則是更複雜的那類“專用彌撒”,它在“常規彌撒”五個固定不變樂章的基礎上,多了很多可變部分,其根據某些特定的教會節期、紀念日或重大事件而時常變化。

比如範寧在學校補演畢業音樂會上返場的第一首《f小調彌撒》序曲,實際上就是位於固定彌撒《慈悲經》之前的,充當序引功能的專用彌撒《進台經》。

再比如,在固定彌撒《榮耀經》和《信經》中間,專用彌撒還會加上特定禱文誦念、使徒書信誦念、《繼敘詠》或《布道歌》環節;在《信經》和《聖哉經》中間,還會加上《奉獻經》《默禱》《序禱》;在《聖哉經》和《羔羊經》中間,會加上祝聖祈禱儀式;在《羔羊經》後,會加上《聖體經》《領聖體後誦》等等…

「那時啟明之主正從那裡經過;

暴風大作,裂山碎石,主卻不在風暴中;

風以後有地震,主亦不在地震中;

地震以後有烈火,主仍不在火中;

因為祂的所行所為,在我們眼中,神妙莫測;

直至烈火之後的微妙風聲,是歌之首,咒之始;

它們馱負輝光王座的巨輪;

歡樂,歡樂,輝光王座;

歡歌,歡歌,至高之席;

驚歎,驚歎,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祂是光榮的君王,是真正的亮光與啟明...」

在教堂唱詩班的聖詠裡,在管風琴宏偉崇高的嗡鳴聲中,範寧感受到了某些超驗的,和“燭”有關的波動,欲要帶著自己的星靈體搖曳。

這種靈體的振蕩很溫和,完全處於自己的掌控之中,但範寧沒有封閉自我的靈感,在“燭”相共鳴體會音樂情感的同時,他又在用“鑰”相共鳴理性拆分和洞察…聲部線條、和聲功能、合唱氣息、伴奏技法,所有構成音樂的因素,都在被他揣摩和學習。

在最後《羔羊經》結束後,長條椅旁邊一位此前坐下的男士溫和開口。

“範寧先生,對您而言,聽400多年前中古音樂早期的作品,是否會感到簡單乏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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