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說拍到你的神秘太太……”
厲庭舟頓了一下,狹長的眉眼中神情複雜。
他已不再是那個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厲庭舟,這些年馳騁商界的他,愈發沉穩老練。
許書意無法再精準地捉摸到他的心思。
片刻後,他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無妨。”
許書意微怔,他一點也不介意嗎?
許書意仍舊耐心勸說:“可暖暖是你妻子。”
“她有結婚證,如果這個證都不能讓她安心的話,她未免也太愚蠢了。”
許書意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那就好,我主要是怕她多想,我也沒彆的事,你早點休息。”
“嗯。”
厲庭舟沒再說話,許書意便出去了。
厲庭舟點了一支煙,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絨盒,他起身,將盒子放進他的行李箱。
厲庭舟的手機響了。
他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手機。
是厲老爺子打過來的。
“爺爺。”
“庭舟,你們一家人好久沒回老宅,國慶假期怎麼也不回來一趟,我想咱們家小嘉許了。”
厲庭舟坐了下來,對著電話說:“我帶嘉許出來旅遊了。”
“國慶假期最後一天是我生日,你帶暖暖和嘉許回老宅一趟,我惦記著暖暖煲的雞湯。”
“知道了。”
厲庭舟是厲老爺子親自帶大的。
除了七年前為那件事鬨過一次矛盾。
他與厲老爺子的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
結束通話後,厲庭舟給盛暖發了一條信息。
【7號是爺爺生日,他想喝你煲的雞湯,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6號晚上必須回到西山彆墅!】
盛暖已經睡了,看到這信息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厲老爺子……
這七年,她隻是覺得他是豪門長者,平時嚴肅一些,倒也無妨。
她的身份背景與厲庭舟相差甚遠,她沒敢奢望厲家的人能瞧得起她。
但在厲家,她還是儘職儘責地做好厲太太的本分。
對厲家的每一個人,都給足了尊重和耐心。
隻不過,許書意出現後,厲老爺子兩次重大的情緒波動,還是讓她認清了一個現實。
她在厲老爺子眼裡,隻是一個栓住厲庭舟的工具。
可惜,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她哪有那個能力,栓得住厲庭舟的心。
事情越發明朗。
七年前,厲庭舟主動娶她的原因一定非比尋常的。
盛暖收回思緒,沒再去想任何與厲庭舟有關的事情。
還好,外婆給她留了一套老房子。
否則,把所有一切賭在婚姻上的她,極有可能會無家可歸。
賭愛情的女人,往往會輸得很慘。
她果然還是成了其中之一。
由於盛暖多年沒有回來,家裡需要收拾和整理的地方很多,甚至有些地方還需要修補。
哪怕隻有半年,她也想住得舒服一些。
從此以後,隻取悅自己。
幾天下來,老房子終於有模有樣了。
盛暖決定去買台電腦。
動畫製作,對電腦的配置是有要求的。
半年的時間,雖然做不了什麼,但她還是彌補自己這七年,沒有認真去鑽研動畫製作的遺憾。
家裡也需要添置一些物品,盛暖這一逛,到了天黑才回來。
她剛把物品都整理好,外麵響了起了敲門聲。
倒是奇怪了。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盛暖去開門。
竟然是葉淮遠……
他們好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眉心那顆小小的美人痣,盛暖都不敢斷定他是葉淮遠。
十二三歲的時候,葉淮遠的親生父親把他和他母親接走,去了a國。
不過,早前他們還偶爾保持著聯係。
直到七年前,她在那場大火中,遺失了手機,後麵換了號碼,就沒怎麼跟葉淮遠聯係了。
葉淮遠倚在門邊,眼神溫沉,眉骨輕挑,“小啞巴,不認識我了?”
盛暖輕顫眉眸。
時隔十五年,曾經恣肆風發的少年被淬煉成溫潤鋒刃,金絲鏡框折出冷芒,為他增添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成熟魅力。
身上淡雅的舊年梔子花香,仿佛一下把那些舊年時光的回憶都挑了出來。
小時候的葉淮遠,因為是父不詳的單親家庭,總有人在背後說閒話。
為了保護他媽的名聲,他從小就養成了打架了的習慣。
他們這一片區域,他可是小老大。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關係也算不上太好。
他也跟彆人一樣,叫她的外號小啞巴。
後來,盛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開始罩著他,再也不許彆人叫他小啞巴。
倒是他,還一直喊她小啞巴。
時間啊,過得可真快。
盛暖客氣的打著手語:“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剛回,不請我進去坐坐?”
……
厲庭舟剛下飛機。
秘書打來了一通電話。
“厲總,你上熱搜了。”
“這點小事,也要聯係我?”
厲庭舟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你看一下,要不要撤。”
厲庭舟想著無非是說那天他拍下赤焰之戀的事。
他無所謂的。
“不必。”
厲庭舟合上手機。
厲嘉許一手牽著厲庭舟,一手牽著許書意,高高興興地往機場出口那邊走。
出口處堆滿了人。
突然,一群記者湧了上來。
鎂光燈對著厲庭舟和許書意不停地閃爍著。
“厲總,厲氏集團剛剛官宣你結婚已經七年的消息,厲太太並不是你身邊這個女人,請問她是你的外麵的情人嗎?”
“孩子是你和這個女人生的嗎?”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知三當三嗎?”
“厲總,前幾天有人拍到你將赤焰之戀送給了厲太太,目前赤焰之戀是在厲太太手裡,還是在這個小三手裡?”
……
許書意臉色煞白,她側頭,一臉委屈地望著厲庭舟。
這時,圍觀的人也開始對許書意指指點點。
厲庭舟掏出手機,點開微博。
厲氏集團官方微博貼出他和盛暖的結婚證。
他唇角閃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厲庭舟收起手機,抬起頭,撞上許書意沉痛的眼神。
他單臂抱起厲嘉許,另一隻胳膊,攬住許書意的肩膀,一臉冷厲地瞥向提問的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