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得很帥,月見裡風鈴對你的好感上升了】
【……島本夢子對你的好感上升了】
【……對你的好感上升了】
係統彈出一連串的好感上升提示,有十多條。
也就是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因為剛才那一回合的表現,對鬆平清水另眼相看。
“咦?發生什麼了……”
八奈見明月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場上。
“清水的劍道水平那麼厲害的嗎,怎麼沒聽你和我們說呀……”月見裡風鈴興奮地問。
“……啊?”
老八的嘴巴張成了“o”型,一副傻眼癡呆模樣。
她是這裡最了解阿清的人,所以也是最難相信的人,隻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其實是在做夢。
……要不就是前男友被哪個劍聖奪舍了!
除了她們這幾位熟人,劍道部的這些陌生人的表情則統一是目瞪口呆,腦子基本上已經混亂了。
沒人能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尤其是受過劍道訓練的人,就算水平不怎麼樣,但欣賞和分析戰局的能力還是有的。
鬆平清水那一擊,如果換成自己來……
這麼一想,大部分人都下意識搖了搖頭。
就連村上文乃都得承認,自己躲不開那一招。
不過……
“犯、犯規了吧……”橫山鍵一郎捂著喉嚨從地板上站起,看向裁判,艱難且委屈地吼道:“部長!沒有氣合的擊打,這分不算!!!”
這點他說的是真的,沒有胡攪蠻纏。
劍道比賽的判罰方式,非常嚴格,而且裁判主觀因素影響也不小。
不是擊中了就能得分。
隻有擊中被判定為有效打擊,才能得分。
而有效打擊,除了要求準確命中、打擊力度足夠外,還需要做到高質量的氣劍體一致,並且保持殘心才行。
鬆平清水剛才那一劍,隻有命中和力度,所以不能算有效得分。
“白方,打擊無效!”
眾目睽睽下,村上文乃也不能睜眼說瞎話,隻能舉旗示意雙方重新開始。
重新站到中線,橫山鍵一郎的喉嚨還在隱隱作痛。
看著對麵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鬆平清水,他此時已然是有點惱羞成怒了,剛才那一劍讓他在劍道部所有人麵前把臉都丟光了……
“混蛋……”
橫山鍵一郎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讓對方好看……
對麵,隔著金屬麵罩上的空隙,鬆平清水默默觀察著對手的狀態。
能夠很明顯地觀察到,處於憤怒和羞恥狀態中的橫山鍵一郎,氣息非常絮亂……
這是心態不夠穩的體現。
其實從剛走進劍道部開始,鬆平清水就已經觀察到,這個大塊頭容易走神且好麵子。
容易走神,說明精神集中不夠。
而好麵子,則會在丟臉後變得焦躁衝動。
對劍道比賽來說,精神不夠集中和情緒起伏大,都是大忌。
正是由於這個觀察,鬆平清水才有把握和他比一比。
他的劍道能力是從橫山鍵一郎身上複製來的,技巧兩人完全一致,但力量他絕對不是對手。
可影響一場比賽勝負的,又不隻有力量。
冷靜的心態同樣重要!
現在,橫山鍵一郎很明顯心情浮躁,氣息絮亂了。
論臨場狀態,鬆平清水比他好太多。
現在呢,應該在這基礎上,更刺激一下他……
“等一下……”
就在村上文乃要雙方行禮重新開場時,鬆平清水卻忽然摘下麵具,朝她看過來:“請問什麼是有效得分?”
這一句話問出來,劍道部的全部學員,都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
橫山鍵一郎更是直接懵了。
怎麼回事啊,這人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難道他以前沒比過……想到這裡,橫山鍵一郎的心跳猛然一頓,忽然就有點慌了。
如果他沒比過劍道……
那麼,剛才一擊就被打倒的自己,豈不是垃圾……
“清水,你是認真的?”村上文乃目光驚愕地朝鬆平清水看過來,臉上露出“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
“認真的。”鬆平清水點點頭,說道:“我還沒比過賽,也沒了解過規則。”
這話一出,劍道部的人就真的跟見鬼了那樣。
一個從來沒比過的門外漢,一出手就擊敗了他們劍道部的最強之人。
這逼裝得厲害啊。
場地邊緣,老八雙手抱胸,暗自嘀咕:“好秀!他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補課去了……”
“你這樣真的太冒失了!”
村上文乃頭疼地歎了口氣,走到鬆平清水身邊,快速和他講了下規則。
劍道雖然繼承了劍術的很多傳統,但以為殺人為目的的劍術不同,劍道是體育比賽項目,有嚴格的動作、得分、計時等規則。
一局劍道比賽,采用三分製,先取得三個有效的分數的一方獲勝。
擊打時,選手要保持氣體劍一致。
氣,指“氣合”,以精神飽滿的聲音叫出打擊位置。
體,指的是用正確的姿勢打擊有效部位,也就是麵部,喉,胴,手等有護具保護的地方。
劍,則是指用竹劍前端占的部份擊打。
在以上三點都做到的同時,選手還要保持“殘心”,直白點解釋就是完成攻擊後要繼續保持足夠的警惕和氣勢,用脫離對手的反擊範圍或者做出補刀的動作的方式,以此來防止對方垂死反撲。
同時做到以上四點,才算有效得分。
講解完這部分後,村上文乃又順帶講解了一遍犯規內容。
鬆平清水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但其實根本沒聽,這些基礎知識標簽裡有的,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打斷橫山鍵一郎的怒意值,繼續搞他的心態。
剛才橫山鍵一郎被一招撂倒,心情已經夠憤怒了。
如果直接開始下一場,鬆平清水要麵對的就是疾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對體力本處於劣勢的他而言,那種局麵將會相當危險。
現在好了,橫山鍵一郎積攢好的怒氣值,正在快速消散。
他就呆愣地站在場地上,看著對麵兩人,內心的羞憤情緒在慢慢冷卻,竟然有些茫然了,反複在內心問自己……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典故完美契合了他如今的狀態。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村上文乃總算是講解完了。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學姐。”鬆平清水點頭致謝。
“那好,歸位吧。”村上文乃拿著令旗,站到了中間點的位置。
橫山鍵一郎呆呆地站在白線另一側,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的感覺。
鬆平清水一手握著竹刀,一手拿著麵甲。
他雙目炯炯,凝視著正前方,慢慢走到場地中間。
“呀~”
圍觀的人裡,傳來女孩壓抑的呼聲。
少年眉目俊朗,眼神銳利,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橫著含了刀刃那般。
“這是一張對人生還很幼稚的臉……”場地邊緣,三上優衣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心想道,“他這張臉像是那種無法相信落到地麵的白雪很快就會被汙染的,乾淨而又純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