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絕望之色。
李林扭頭問道：“謝鎮守，你知道這事嗎？”
謝樹有搖搖頭。
李林又看著女人，問道：“為什麼你們南邊會變成沙漠？”
女人先是搖頭，隨後她的表情變得瘋癲起來：“這定是莫一大王神對我們的懲罰，因為我們沒有帶給他足夠的血祭，沒有帶給他足夠多的漢人頭顱，他不開心，放棄了我們，他將我們的土地變成了沙子，斷絕了我們的水源，讓我們沒有食物……哈哈哈哈哈，這是神罰。”
李林搖頭：“將她關回去。”
兩個士卒上來，將女人重新扔回到了房子裡關著。
李林遠離了這些小房子，然後才感覺空氣清新了許多。
“李縣尉，這四百多人如何處理。”
“按照戰時軍律執行！”
謝樹有嘶了聲。
李林斜眼看著他，表情冷淡。
謝樹有立刻反應過來，正色說道：“具體事宜請李縣尉示下。”
“三十五歲以下，十五歲以上的女子留著，檢查沒有疫病後，送回到津城，充入浣衣局。”
“十四歲以下的女子或者女嬰，發送牙人坊。”
“六歲以上男童，成年男子和老人，全部處死。六歲以下的男童，同樣發送牙人坊。”李林看著謝樹有：“可還有疑問。”
謝樹有使勁搖頭：“沒有了。”
“那去做事吧。”
“是！”謝樹有恭敬地說道。
他感覺李林的身上，有股很冷的殺氣。
李林回頭，對著自己從玉林縣帶出來的幾名都頭說道：“你們帶人去外邊，找個平地，挖個大坑。”
幾個都頭看著李林冷漠的表情，都感覺有些害怕，立刻抱拳回應，不敢遲疑。
很快，李林帶來的五百名鄉軍便來到了外麵挖坑，而軍鎮中的一百多名士卒，則將那些要被處死的男子或者老人帶往外邊。
這些人都餓得不行，雖然知道大難臨頭，卻無法反抗。
當然……也有很多不反抗的。
因為他們看到自己那些五歲以下，小小的孩童，似乎能活下去。
便心甘情願地跟著士兵們走了。
很快，整座軍鎮的人，幾乎都出到了外麵做事。
軍鎮中隻剩下了四個人。
李林、白誌偉、趙昊、蘇北！
“去吧，我在這裡看著。”李林笑道。
白誌偉和趙昊兩人拉著蘇北便往秘道那邊走。
四百多的南蠻人中，要被處死的不到兩百。
其餘的都是能活下來的。
而且全是女人。
她們將自己關在房子裡，彆說走出來，甚至往外麵多看一眼都不敢。
一個多時辰後，在五百鄉軍的努力下，一個大坑已經挖好。
那些南蠻人被推到坑邊，讓他們跪下，然後一刀就將他們的腦袋砍掉，再將他們的屍體踢入坑中。
聽起來似乎很殘忍……但實質上已經很仁慈了。
至少沒有折磨他們。
南蠻人入侵大齊的時候，做的事情那才叫禽獸不如。
都記在了史書之上。
李林在城牆上看著，表情很冷漠。
沒過多久，白誌偉他們從秘道裡出來了，他們將包袱偷偷藏到了外麵，然後才折返回軍鎮之中。
等到傍晚的時候，大坑已重新填平，鄉軍和軍鎮士卒都回來了。
“稟縣尉，已完成軍令。”
李林點點頭。
此時旁邊過來名隨軍文書，將一份記錄放到李林麵前。
李林看了會後，確認記錄沒有任何錯處後，招招手，便有人拿來縣尉官印。
李林在記錄文書上蓋了個章，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份記錄，會在未來的時間裡，層層上遞，經過審核，最後存入京城文書局中。
李林看著遠處的山林，突然問道：“那幾座山林……到了深秋，樹葉會不會枯黃。”
“不會！”
“真是可惜。”李林歎氣道：“要是能一把火燒掉就好了。”
謝樹有驚訝地看著李林，他覺得這男人俊俏得很，臉也很白，但做的事情卻和他的相貌相反。
黑得很。
“原來縣尉讓我來，是為了這事情。”李林歎氣道：“北狄那邊也是發了瘋似的進攻我們北疆，現在南蠻人寧願死，也要從山林那邊跑過來，大齊的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天災人禍，南北會同時發生！這不太合理。”
謝樹有是個武人，他更加不明白，隻能聽著。
李林思索了會後說道：“謝鎮守，以後如果你還能抓到南蠻人，一定要多審審，看看南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是南邊沙漠化了，是什麼原因。”
謝樹有連連點頭。
李林下了城牆，對著幾名玉林縣的都頭說道：“安排所有人休息一晚上，好吃好喝。明天我們就回縣城，不過要多帶兩百多個女人回去。”
眾人都笑了起來。
有個大膽的鄉軍問道：“縣尉，我不要這個月的俸祿，能不能讓我選個婆娘回家。”
眾人都笑了起來。
李林搖頭說道：“彆鬨，等到她們入了浣衣局或者是牙人局後，你們再想這事。如果現在出手亂來，被查到了我是沒有什麼事，你們估計得脫層皮。”
鄉軍們都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也隻是問問罷了。
畢竟這裡麵有很多光棍。
如果娶良家女子，聘禮錢他們出不起。
可如果是這些南蠻女子，隻要不到十分之一的聘禮錢，便能買下。
鄉軍在軍鎮中安營，埋鍋造飯。
李林則無所事事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風景。
沒過多久，謝樹有走了過來，說道：“縣尉，我聽說你是世家出身，懂的要比我們這些粗人多很多。”
“不是世家，隻是普通人。”
謝樹有卻是不信。
普通人家能養出這種豐神如玉的青年？
“南蠻人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推測一二嗎？”
李林搖頭：“不太清楚。”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些流言！”謝樹有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流言？”
“南蠻人的神死了。”
“嗯？”
有詭，有修仙，那自然就有神。
“有人看到南蠻人的神死了？”李林很是好奇：“他們的神長什麼樣子？”
“是一頭白象。”
“很大的白象！小山那麼高。”謝樹有說道：“聽說唐家軍中有不少人拿到了白象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