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要去靖安侯府赴宴的這一日。
“今日我有事,不能隨你一同去赴宴,你且安心去,我忙完來接你。”江楚臣低聲囑咐。
兩人如今住在一處,雖隻是躺一張床上,什麼都沒做,可柳含星的生活還是受到了些許影響的。
比如有些事情,在沒有特意隱瞞的情況下,不可避免的就會被江楚臣知道。
如今日她要回靖安侯府赴宴之事,便是如此。
江楚臣這般叮囑的模樣,像極了不放心自家夫人的夫君。
柳含星有些不自在,但也在暗中嘀咕江楚臣的演技真好。
就這殷切關心的樣子,她差點真以為江楚臣心裡有她了呢。
“好,夫君你且忙你自己的,不用擔心我,我是回娘家,又不是去龍潭虎穴,不會有事兒的。”柳含星乖巧的說。
旁邊還有下人看著呢,她隻能配合他演恩愛的戲碼。
“嗯,那我先走了,你帶兩個人去,若是有事兒,有人護著,遇著麻煩了,差人來喚我。”江楚臣交代。
柳含星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麵上卻溫柔的應:“好。”
“照顧好自己。”江楚臣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這才轉身離開。
他的動作很輕,柳含星卻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他拍過的地方,有些發怔。
這樣溫柔的江楚臣,真的是叫人有些……沒法拒絕。
一旁的樂菱見自家夫人發怔的樣子,不由得偷笑。
看夫人這樣,是終於要開竅的意思。
雖說四爺跟夫人住在了一起,可她卻是知道,兩位主子並沒有同房。
兩人夜裡都是蓋不同被子的。
隻不過每天早上,夫人都是在四爺的被子裡醒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夫人還會不好意思,還會暗中抓狂,漸漸的,她也就淡定了。
反正四爺每次都會在夫人醒來之前離開房間,給夫人留足了反應時間和麵子。
樂菱看著兩個主子接觸,看著自家夫人漸漸的習慣了四爺的存在,心裡浮現著一句話:溫水煮青蛙!
四爺對夫人,好像用的就是這手段,而夫人就是那隻可憐的,被泡在溫水裡的青蛙。
偏偏夫人對四爺的攻略好像一無所覺?
樂菱有時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多管閒事,拆穿四爺的計謀。
可她總是盼著夫人好的,她也能看出來,四爺對夫人是真的好。
於是,索性就不摻和了,任由他們自己發展好了。
柳含星在江楚臣走後沒多久,就帶著樂菱出了門,坐著馬車朝著靖安侯府而去。
然而馬車還沒動,就聽到有人攔停了馬車。
因為忽然停車,柳含星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前一傾。
樂菱也是如此,但她還是趕忙扶住了柳含星。
“夫人,您沒事兒吧?”樂菱一臉擔憂的問。
柳含星搖頭:“放心,我沒事兒。”
她正想問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兒,馬車的車簾被拉開了,李小蓮的臉露了出來。
她看著柳含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四夫人,沒驚著您吧?”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含星見她笑眯眯的,也不好責怪,便道:“沒有,你這是有什麼事兒?”
“四夫人您這是要去靖安侯府給婉茵慶生吧?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李小蓮笑著問。
柳含星聽到她又是喊婉茵,又是要去給柳婉茵慶生的,哪裡會不明白這兩人攪和在一起了?
她雖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的,但卻並不妨礙她做出決斷。
“可以,你上來吧。”柳含星淡淡道。
之前李小蓮找她道過歉之後,兩人再沒有私底下相處過,便是明麵上遇見,李小蓮對她也是恭敬有加,沒有半點不敬的樣子,所以柳含星沒理由拒絕她。
當然,她也沒有真就相信李小蓮對她一點意見都沒有了,真心悔過了,願意接納她了,柳含星心裡清楚,像是李小蓮這種,從小被江楚臣接回家養著的人,可不是真那麼容易放棄的。
且不說李小蓮對江楚臣有幾分的真心,就說一個人的占有欲,就不可能那麼容易說散就散。
她對李小蓮,一直都是防備的。
李小蓮忙道了謝,這才趕忙上了馬車。
等她坐穩之後,馬車再度緩緩前行。
柳含星看她一眼,並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
李小蓮也端坐著,沒有開口。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話的來到了靖安侯府。
柳婉茵的生辰並沒有請很多的客人,隻是柳婉茵自己請了幾個玩的好的姐妹過府遊玩,所以當柳含星和李小蓮到靖安侯府的時候,靖安侯府並不顯得熱鬨。
兩人被下人領著進了侯府。
柳婉茵看到兩人,眼前一亮。
“二位妹妹竟一起來了,快,快過來坐。”
說著,趕忙招呼兩人。
柳含星讓樂菱送了生辰禮,這才上前坐下。
屋子裡另外還有幾個姑娘,都是未成婚的小姑娘,整個屋子裡,也就柳含星一個人是成了婚的,所以其他幾個姑娘看她的目光都是極為好奇的。
除了因為她是現場唯一成婚的人之外,還因為她嫁的人是安國公,是整個京城閨閣女子都喜歡的夢中情人。
柳含星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任由其他人打量。
“妹妹最近都在忙什麼?怎麼都不回來看看姐姐我?”柳婉茵笑吟吟的開口問柳含星,那模樣,就好像絲毫不將柳含星和她過去的不和放在眼中似的。
她越是表現得這樣,柳含星就越是懷疑這中間有鬼。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我當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再說,我已經出嫁了,總不好經常回娘家來。”
更何況,這個娘家可沒有她的親人,她的親生父母已經過世,祖父也沒了,剩下的,都是踩狼虎豹,她有什麼好留戀的?
柳婉茵像是聽不出她話語間的諷刺似的,笑著道:“話雖如此,但侯府依舊是你的家啊,你回家來看看我這個姐姐也沒事兒啊。”
柳含星挑眉,覺得柳婉茵沒憋好屁。
上一次在宴席上還恨不得弄死她的人,如今卻套近乎了,不對勁,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