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川反正完了,不過根據他的供詞,牽扯出了江浩宇,源安應該很快就會來拿人了。”江楚臣眸色淡漠的開口。
柳含星聽了,麵上控製不住的驚訝。
“你……江浩宇畢竟是你的親侄子,你若真讓靳源安拿了他,江家怕是要炸鍋。”柳含星蹙眉說。
事實上,哪裡是炸鍋那麼簡單,翻天覆地都是有可能的。
“他既然做了壞事兒,那便要付出代價,不能因為他是江家人便被放過。”江楚臣平靜道。
柳含星張了張嘴,小聲道:“可你這麼做了,江家其他人會怎麼看你?”
“這件事情隻論是非和對錯,無關看法,他們生氣也得這麼做,不然範家人的死傷又該如何算?又該誰來為他們的枉死負責?”
“該給的公正必須要給,範家值得,她也值得。”江楚臣淡淡道。
柳含星心裡情緒鼓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是旁人如同江楚臣這般大義凜然,她或許會覺得對方在做戲,可江楚臣,她知道他絕非做戲。
他是真的想替範家討回公道!
不管於公,還是於私。
柳含星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但她確實是感動的。
但畢竟事情還沒有真實發生,她雖感動,但到底還能克製。
畢竟隻要事情沒有發生,就會有變數,萬一江楚臣臨時變卦呢?
雖然以她對江楚臣的了解,他不會是那樣的人,這個可能性很小。
柳含星正胡思亂想著,樂菱忽然腳步匆匆的跑進來,麵帶驚慌之色。
“夫人不好了,外頭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了?”柳含星問。
樂菱下意識的看了江楚臣一眼,眼中的複雜情緒很是明顯。
下一瞬,樂菱道:“靳護衛帶著人來拿江浩宇小少爺,說是他和範家的案子有牽扯,其他主子都被驚動了,都不相信呢,如今在外頭對峙呢。”
柳含星:“!!!”
她沒想到,她和江楚臣剛剛還在討論這事兒,話音都還沒完全落下呢,這事兒就擺在她麵前來了。
柳含星還沒說話,外頭又匆匆進來一個人,“四爺,老夫人請您過去。”
柳含星看向江楚臣,卻見他起身,淡淡道:“走吧夫人,一起去看看。”
聽到他這話,柳含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喊她夫人,可見他是真的不緊張,也不在意。
柳含星不由得佩服江楚臣的心性。
此事事關範家之案,她不可能袖手旁觀,一個人留下也是坐不住的,還不如一起跟著去看看。
於是,柳含星默默的起身,跟在江楚臣的身側。
兩人來到的江家正廳的時候,江家的其他主子都已經到了。
靳源安帶著人堵在大廳之外,江家的護衛則是站在門口,雙方呈對峙的狀態。
看到江楚臣過來,靳源安當先帶著人行禮。
江楚臣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帶著柳含星進了屋。
江老夫人看到江楚臣進來,不由得抬起拐杖用力的跺了跺地板。
“老四,你來了正好,你給我解釋一下,門外這些人算是怎麼回事兒?”江老夫人很是生氣的說。
“源安,你進來,給我母親解釋一番。”江楚臣淡淡開口。
靳源安獨自一人進來,江府的護衛並沒有攔著他。
靳源安衝著江老夫人行禮,沉聲道:“老夫人,理由方才屬下已經說過了,江浩宇牽扯進入了範家之案,如今已經證據確鑿,所以要帶他回去配合調查。”
一旁的江浩宇臉色冷沉,卻沒有開口說話。
趙川出事兒的事兒他才知道不久,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靳源安就帶人上門來拿他了,此時他很被動。
早幾日她才因為夏苗苗的事情,被父親動了家法,之後,他就被禁足了,朝堂之上,父親也親自出麵告了假。
他如今雖說升了官,可比起他父親來說依舊差了些,更何況父親很得皇上器重,父親親自出門請假,皇上壓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被禁足在家中,他的消息來源也稍有遲滯,要不然他如今也不會這麼的被動。
“怎麼就證據確鑿了?世人誰不知道此番邊境告急,範家出事,是浩宇親自帶人去解救的,雖說沒能救得了範晨曦,卻也解了諸城之危,怎麼就和浩宇有關了?”封芸寧有些忍不住氣的開口。
江浩宇是她的兒子,她自然是護著的。
靳源安淡淡道:“此番江浩宇帶兵前往邊境,身邊最親近的副將就是趙川,今日屬下查到了趙川的罪證,拿下他進行審問,他親口招供。”
“當初在邊境的時候,江浩宇曾親口告訴他,此番邊境告急,範家苦苦支撐,援兵遲遲不到,是因為朝中有人想要範家眾人的性命。”
“並且,範晨曦也不是死在突圍之上,而是死在了他的背刺之下!”
靳源安這話一出,廳中之人的麵色齊刷刷的變了。
若江浩宇真說過這話,那範家之事和他還真是脫不了關係!
“江浩宇之所以會重傷昏迷,也不是在救範晨曦的時候被敵人所傷,而是被聽到真相的範晨曦親自動手刺傷的。”
“趙川在她要殺江浩宇的時候,趁機從後偷襲,殺了範晨曦。”
靳源安沒有絲毫情緒的話一點一點的落在眾人的心口,讓眾人的麵色紛紛複雜。
哪怕是上次鬨出了夏苗苗的事情,眾人也未曾懷疑江浩宇對範晨曦的真心。
他們隻以為江浩宇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所以才會弄出夏苗苗這麼個人來。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江浩宇不但和夏苗苗攪和在了一起,他還想要範晨曦的命!
封芸寧作為江浩宇的母親,自認了解自己的孩子,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說辭,她不斷搖頭。
“不可能,浩宇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你們肯定沒有調查清楚!”
“還有,你不是說這是趙川的供詞嗎?如果是趙川入獄之後心懷怨恨,故意攀咬汙蔑浩宇呢?”
“畢竟老四是浩宇的四叔,他因為記恨老四,遷怒浩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對不?”
封芸寧越說,越覺得就是這樣的,看著靳源安的目光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