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諫已經吃完了早飯。
林語昭正捧著玻璃杯喝牛奶,看到傅雲諫擦了擦嘴,她忽然伸手攥住他熨燙平整的襯衫袖口,指尖隔著布料能觸到傅雲諫溫熱的腕骨,還有手腕上冰冰涼涼的白水晶。
“嗯%~……”林語昭胡亂哼唧了一下。
傅雲諫抬起了頭,深邃的眼眸中蕩起了一層波瀾,“你剛剛說話了?”
林語昭眨了眨眼睛,她在手機上打字:[沒有,我就說出一個字,你聽不清楚嗎?]
她怎麼能說出話來,她都好久沒說話了,都怪傅雲諫沒有和她接吻。
林語昭又急打字:[你等我一下,你先彆走。]
傅雲諫收回了手,倚靠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林語昭,“我不走,你慢慢吃。”
林語昭不相信,她的左手一直拽著傅雲諫的胳膊。
傅雲諫才注意到林語昭的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他拇指輕輕壓了一下林語昭的手掌,“你的紗布呢?”
林語昭沒回應,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傅雲諫扒拉開林語昭的手心,裡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他皺起了眉頭,“傷口好了嗎就拆開,你是怕江至嶠問你?”
他原以為江至嶠會問責昨天的事情,並沒有,江至嶠沒有和他起正麵衝突。
林語昭猛然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透過稀疏的劉海望著傅雲諫,[你還說你不是吃醋!]
林語昭的手指在傅雲諫的手心裡撓癢癢:[我隻是覺得吃飯太不方便,所以就拆了,那不然傅先生喂我吃飯也是可以的。]
傅雲諫冷哼一聲,後槽牙咬緊,“我還以為你的好朋友會親自喂你吃飯,對你事無巨細。”
原來江至嶠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
林語昭喝完了最後一口牛奶,隨便抽了張紙巾就要走。
傅雲諫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等一下。”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巾,身子前傾,輕輕點在林語昭的嘴角旁邊。
林語昭嘴角上沾了一些牛奶痕跡。
林語昭睜大了眼睛,靜靜感受著傅雲諫身上的氣息。
傅雲諫那張臉此時竟然變得溫柔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樣冷漠了。
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綿長。
很久沒有親傅雲諫了,也很久沒有說話了,她還挺想念那種感覺。
傅雲諫用力敲了一下林語昭的額頭,他尾音輕撩,“林總!不要做白日夢。”
林語昭睜開眼睛,睨了傅雲諫一眼。
林語昭:[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她不就是想親傅雲諫一下嗎?傅雲諫至於這麼害羞嗎!什麼叫白日夢,她都親過多少次了,也不是白日夢啊!
傅雲諫走在前邊,“你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林語昭快步追上了傅雲諫,兩人準備去京池酒店開會,傅雲諫的車已經在門口停著。
酒店經理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迎上去,“傅總,您需要司機嗎?”
“不需要,辛苦了。”傅雲諫接過了經理手裡的車鑰匙,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林語昭欣喜地邁開大步走過去。
沒想到傅雲諫還知道給她開車門,真難得,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封台來做的。
下一秒,一個男人從身後拽住了林語昭的胳膊。
“林語昭!”
林語昭被拽得向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等她看清來人,立刻拉下臉來。
齊驍拽著林語昭的胳膊,“林語昭,我們把話說清楚。”
林語昭翻了一個白眼。
傅雲諫站在林語昭身邊,輕輕一掰齊驍的胳膊,齊驍痛得上半身往後仰。
“齊總,請你自重。”傅雲諫將林語昭護在身後。
齊驍抱著自己的胳膊,“傅雲諫,這是我和林語昭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林語昭,你有和齊驍有關係的事情嗎?”傅雲諫轉頭看著林語昭。
林語昭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聳了聳肩。
傅雲諫拉起林語昭的手,“齊總,林語昭說沒有。”
說罷,他護著林語昭上了副駕駛。
林語昭屁股剛剛坐在車上,齊驍又站在傅雲諫身後。
“林語昭,我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傅雲諫驟然抬起眼眸,看著林語昭。
林語昭同樣抬起眼眸,看著傅雲諫。
她沒想到齊驍居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的。
齊驍隔著傅雲諫,聲音低沉,“林語昭,我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我有話和你說。”隔著傅雲諫高大的背影,齊驍近乎是哀求。
林語昭的手心攥緊,她在猶豫,在掙紮。
齊驍這樣的人,失憶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就算知道他們的過往又能怎麼樣呢!
他心裡想的一定還是林茹,一定還是他的目的。
更何況,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齊驍也是想害死她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傅雲諫斂下眸子,看著林語昭緊張的手心握緊,沉聲道:“我可以陪你。”
林語昭擺了擺手,[我們去開會吧!]
傅雲諫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關上了車門,肩膀從齊驍的身側撞了過去。
齊驍被他撞得往後退了幾步。
“齊總,過往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問你的未婚妻,林茹小姐,或者親自問問你的父母,我們先走了。”傅雲諫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帶著林語昭疾馳而去。
三樓落地窗前,江至嶠仰起頭猛喝一口咖啡。
祁言站在江至嶠身側,“江總,現在齊驍應該已經相信我們提供的證據了。”
“他不信,我們就讓他相信。早一天知道他是劊子手,就能多讓他痛苦一天。”江至嶠薄唇上勾起戲謔的笑容。
祁言望著傅雲諫的車駛出他們的事視線,“這麼做,林小姐會不會受到騷擾?”
“放心吧!傅雲諫和小封總不會讓林語昭受到半點傷害。”江至嶠緩緩抬起眼皮,“不管是贖罪,還是真的……隻要語昭開心就好。”
祁言還是有些擔心,“我們要不要采取一些措施,林小姐和這兩個人待的時間越久,怕是會有感情……”
江至嶠慢慢偏過頭去,“祁言,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放假讓你去談戀愛?”
祁言瞬間低頭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