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台在電話裡歎了口氣,“沒事就好,現在去醫院了嗎?”
“你覺得林語昭是個去醫院的人?”傅雲諫反問一句。
封台一頓輸出:“傅總,你怎麼能讓林總自己體驗,她自己體驗肯定會受傷,昨天讓你回來,你不回來,說要留下來陪林總,這就是你留下來陪林總的結果?”
昨天他收到消息說sunny就在國內,他立馬給傅雲諫打電話讓他回去找sunny,結果傅雲諫說不能讓林語昭一個人留在虞城。
林語昭的視線沿著傅雲諫下頜線攀爬,望進那雙淬著寒星的眼瞳。
雖然表情很冷漠,但是行動很老實,貼心地處理傷口。
她更是得意。
傅雲諫用棉棒點了點林語昭手心裡的傷口,林語昭故意把手抽走了,還皺了皺眉。
“痛嗎?”傅雲諫也像是被電了一樣收回了自己的手,還以為是林語昭感覺到痛,顧不上電話裡的封台忙著照顧林語昭。
林語昭點了點頭,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個流落街頭的白色獅子貓。
封台在電話裡控訴:“有沒有人理我!”
傅雲諫的動作輕柔了很多,他滿不在乎地應了一句,“是是是,我的錯,要殺要剮隨封總的便。”
封台清了清嗓子,“林總在旁邊嗎?”
傅雲諫:“在。”
封台:“林總,你的事情先暫停,我明天去虞城我來體驗。”
林語昭的瞳孔驟然睜大。
她有些不情願,但同時她又很奇怪封台為什麼會這麼貼心。
按理說封台雖然關心她,但應該不至於關心到這種地步,要親自來虞城接替她的工作,這一項工作隨便派一個人來就可以。
“我們還要忙,掛了。”傅雲諫毫不留情地點了掛斷鍵。
他也在暗暗揣測封台的心思。
上完藥,林語昭兩隻手都包裹了紗布,好像腫了的小胖手,她連拿東西都成了問題。
唯一的美感就是傅雲諫在她的紗布上打了蝴蝶結。
“你就在這裡乖乖待著,體驗的事情我來。”傅雲諫起身放好醫藥箱,眼瞼下的認真不容置喙。
酒店經理上前,“傅總,您還有一個會議,要不我們先去開會吧!”
林語昭在體驗的這段時間傅雲諫其實也有自己的工作,但是傅雲諫不放心林語昭所以推遲了會議,但現在也不能讓他們自己的領導等太久。
林語昭擺了擺手,讓傅雲諫快點去開會。
傅雲諫走到了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眸看著林語昭,“林語昭,你跟我一起去。”
林語昭可不是一個老實人,說不定他一會兒走了以後林語昭又自己偷偷溜出去。
林語昭裝作沒聽到,進了洗手間。
傅雲諫站在洗手間門外,敲了敲牆。
“林語昭,你是要跟我一起去開會,還是在這裡待著,”
林語昭給傅雲諫發消息。
雪中春信:[我要在這裡休息,你去吧!]
雪中春信:[這裡有江至嶠的人,你放心吧!我不會跑的。]
傅雲諫看到江至嶠三個字,臉色陰沉下來。
出了套房,門外的兩個保鏢像兩堵牆一樣貼在外邊,傅雲諫便放心去開會了。
林語昭在房間裡待著也很無聊,時不時就騷擾傅雲諫。
“傅總,我們酒店的側重點和貴公司的京池酒店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我們的所有項目設施都側重於客人的人文關懷。”
傅雲諫轉了一圈手裡的鋼筆,“人文關懷就是在網上花大價錢雇傭水軍做宣傳,實地考察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注意不到。”
本來他來這個地方是談合作,學習虞城花園酒店的優點,結果林語昭的事情一發生,他成了甲方。
集團總經理放下了手裡的水杯悠哉悠哉地看著傅雲諫,“傅總,畢竟百密一疏,何況今天這個情況責任也不全在我們身上。林小姐這樣的顧客來了都會提前預約,我們會派人去車站接送,一直護送到酒店。”
“百分百的事情,經常發生嗎?”傅雲諫抬起了眼眸。
手機屏幕正好顯示有消息,傅雲諫掃了一眼,是林語昭發來的消息。
雪中春信:[傅先生,你昨天是要回京城的嗎?]
雪中春信:[你為什麼留下來了,是因為我嗎?]
雪中春信:[我就知道你擔心我,謝謝]
雪中春信:[其實你也不用特彆在意江至嶠]
雪中春信:[他就是我的一個很好的朋友]
傅雲諫悶哼一聲。
林語昭每次給江至嶠開脫都說是一個好朋友,那他呢?已經不算是朋友了吧!
她對江至嶠可謂是言聽計從,輪到自己頭上就是作威作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江至嶠對她不一般。
傅雲諫:[哦]
雪中春信:[我出事的時候是他教會我手語,一直開導我]
傅雲諫沒有再說話,鎖了手機屏幕。
原來江至嶠在林語昭出事的時候就出現了,還教會林語昭手語,那確實對林語昭來說很有意義。
集團總經理看到傅雲諫無法無天當著他的麵玩手機,心裡火氣更大,“傅總,你如果覺得任何方麵有不妥,大可以投訴我們,我們也不會把這份私人恩怨牽扯到京池酒店上。”
“私人恩怨。”傅雲諫一字一句地重複這句話。
私人恩怨,他和林語昭的私人恩怨嗎?
也就是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他一直在關心林語昭的事情,用林語昭的事情做擋箭牌來和其他人談判。
好像在很多人眼裡,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林語昭和他的關係好。
他從來不會做這種徇私枉法的事情。
何況林語昭又不是他的誰。
林語昭是江至嶠的未婚妻。
散會以後,傅雲諫也沒有回複林語昭的消息,他收到了季醫生的電話。
“傅總,你上次讓我查的我已經查到了。”
電梯門打開,江至嶠迎麵走了進來。
傅雲諫往後退了一步,電話裡的季醫生繼續說道:
“林小姐應該是因為之前手腕做了手術,麻醉太多影響到了周圍神經,所以對痛覺沒有那麼敏感了。”
江至嶠微微偏頭,看著傅雲諫。
狹小的空間內氣氛變得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