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王缺結束了推演，起身伸了個懶腰，依舊精神抖擻。
“今天去把工廠的事情弄好，然後就可以考慮離開楓丹的事情了。”
他在楓丹已經待了很久了，想要的東西已經都拿到了。
也是時候該走了。
當然，走之前，得把事情都安排好。
施了個清潔術，王缺出了房門。
這個時間點，正是孩子們的早飯時間，
林尼一如既往的熱情，邀請王缺一起吃早飯。
不過，王缺拒絕了。
“我去工廠吃，中午也不回來哈。”
這些天待下來，公館裡的一些孩子，都把王缺當成一家人了。
王缺說話的語氣，也親近了幾分。
和孩子們道彆一聲，王缺匆匆出門。
……
工廠門前，晨曦剛剛驅散薄霧，兩撥人已經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
東側空地上，雷蒙多正指揮著二十多名研究員調試新到的設備。
三台足有兩層樓高的五軸聯動雕刻機床被拆卸成模塊化組件，在淡藍色律償混能管道的環繞下泛著金屬冷光。
“差分齒輪組要優先安裝！”雷蒙多卷起袖管，手套上沾滿機油，但這位高級研究員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帶著興奮的情緒，
“瑪麗大嬸，麻煩把校準儀遞過來——對，就是那個帶能量感應器的！”
幾個年輕研究員正半跪在地上組裝流體夾具，聞言抬頭互相對視一眼，笑道：“雷蒙多前輩比在科學院時精神多了！”
“哈哈，我們不也是一樣嘛，我現在有一種在為自己奮鬥的感覺，興奮的不得了。”
“哈哈，能不興奮嗎？研究賬戶上，昨天資金就到賬了，我的項目終於可以繼續了，天啊，原來不用審批的資金這麼香。”
“確實，我再也不想寫科學院那一百多道手續的資金報告了。”
這些研究員們一邊乾活，一邊吐槽，工作速度非常快。
另一邊。
西側臨時搭建的招工棚前，老傑克站得筆直。
他身後跟著幾個老工人，都是工廠中德高望重的人，當然，同時也是技術最好的人。
“都排好隊！”
老傑克沙啞的嗓音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是之前和記者對著喊，給喊啞的。
“有技術的站左邊，沒技術的也不要急，可以報學徒工，站在右邊。”
“正式工隻要三級以上的技工，不到三級的，也去右邊。”
“另外，學徒崗位優先招灰河的孩子。”
隊伍中頓時響起歡呼。
幾十個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攥著刺玫會的推薦信，眼巴巴望著招工板上“包食宿“的字樣。
在他們中間，還有些神色稍微茫然一點的人，卻也牢牢跟著行動。
西爾弗和邁勒斯站在人群外圍，帽簷下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這些未來的工人。
“這些人有了工作，生活肯定會好轉起來。”
“嗯，大小姐做的真不錯，值得好好宣傳。”
“哈哈，都不用我們宣傳了，灰河現在誰不知道有很多老工廠開工，在招人，大小姐忙的都不可開交了。”
“是啊，現在看著大小姐的樣子，我就會想起老爺當初也是這麼的忙…”
話語忽然一滯，兩人久久沉默。
…
等王缺來到工廠的時候，這裡的氣氛已經愈發火熱了。
並且，來的早不如趕的巧。
王缺剛到，就聽見廠房裡發出一陣歡呼聲。
聽聲音，似乎是機器安裝好了。
王缺沒有和外麵的人打招呼，快步走進了工廠。
工廠內，
律償混能管道發出嗡鳴
隻見雷蒙多那邊亮起能量火花，嶄新的自適應組裝流水線開始試運行。
等到最後，機械臂精準抓取零件，在差分齒輪的哢嗒聲中完成首個【圖比昂裝置】的雛形。
然後是自檢，
從頭到尾，大概是半小時，
隨著一套流程下來，沒有亮起任何紅燈。
“精度達標了！”年輕研究員們擊掌相慶。
雖然這些生產線對他們來說不算非常難。
但可以一次成功，就代表是一個開門紅，是好事情。
雷蒙多也很高興，跟著年輕研究員們鼓掌，但眼眸一瞥，就看了王缺。
“哈，王缺先生，你來啦，第一條生產線完成了，等員工完成培訓，我們就可以開始生產了。”
雷蒙多的聲音很興奮。
這裡出產的【圖比昂裝置】，最終都會成為他的實驗工具。
會大大推動他的實驗進度。
浮空城計劃，有望實現了啊。
王缺微微點頭，然後從塵歌壺裡取出一份圖紙：“雷蒙多先生，您看一下，這東西，工廠能生產嗎？”
雷蒙多有些奇怪的接過圖紙，細細查看起來。
片刻後，他才有些奇怪的抬起頭。
“這是手表和仙法符文的結合？”
王缺點點頭：“是的，既然答應了要讓工廠重新輝煌，那自然要扛起老本行啦。”
“鐘表廠需要一個產品，來告訴大家，它還在。”
“這個手表是我設計的，在楓丹機械手表的基礎上，加上了璃月的檢測符文，可以實時檢測佩戴者的身體情況。”
“一旦出現問題，手表就會發出警報。”
“您覺得，這樣一款可以檢測健康的手表，是否會有市場呢？”
實際上，這就是王缺憑借穿越前的運動手表設計出來的產品。
當然，功能上肯定沒有運動手表那麼齊全複雜，那個檢測符文，也就隻能檢測人體的一些異常情況。
不過，這璃月符籙和楓丹機械結合，應該是有些搞頭的。
雷蒙多細細思考，然後點點頭：“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購買，每天在實驗室裡悶著，對身體確實不好，如果有一個可以看時間，又可以檢測身體情況的手表，我會很喜歡。”
周圍幾個湊過來的研究員也跟著點頭：“很不錯的東西，不過，我們的生產線沒有符籙線，可能無法生產。”
王缺擺擺手：“隻要有市場就行，生產線可以慢慢改造。”
他不準備教工人們符籙知識。
在獲得仙家玄術·符機篇後，王缺完全有信心設計出生產符籙的生產線。
所以，王缺完全可以做一台符籙生產線，回頭專門生產這個檢測符籙，然後送到楓丹和機械手表組裝。
讓鐘表廠重新擁有一個代表產品。
和研究員們聊了一會，
王缺又去找了老傑克等老工人，聽說王缺給鐘表廠重新找了一個代表產品後。
一群老工人激動不已，差點就哭出來了。
實際上，他們都做好了準備，以後鐘表廠就是【圖比昂裝置】工廠了。
沒想到，王缺居然還記得他們的鐘表手藝。
眾人紛紛向王缺表示，肯定會精益求精，將這款手表做成高檔手表品牌。
這王缺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他也沒準備用這個手表賺多少錢。
弄這個手表，主要就是為了收這些老工人的心。
他以後肯定不會常駐楓丹的，萬一有什麼事情，這些對他死心塌地的老工人，就是工廠最大的保障了。
在工廠一直待到下午時分。
王缺又收到了沫芒宮的通知。
說殺人案有了新的進展，那維萊特請他過去一趟。
王缺一聽就知道，應該是潘塔羅涅出手了。
吩咐了工廠的人，繼續工作，招人。
王缺便往沫芒宮去。
來到二樓的審判庭辦公處。
王缺就看見了三個戰戰兢兢的男人，身上帶著日曬的痕跡，還有一絲鹹腥味，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水手。
“呦，就是這三個家夥冤枉了我？”王缺輕笑，目光掃過他們顫顫巍巍的身子，這顯然是已經被教訓過了啊。
潘塔羅涅的效率，確實很強。
這時，那維萊特從審判庭的一間辦公室裡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分卷宗。
“他們供認所謂鹽雕案是場誣陷，承認了是他們的人先對你下手，然後你才自衛反擊的。”
“之所以鬨大這件事情，是為了訛詐璃月，獲取賠償。”
那維萊特的聲音很輕，但聽得三個水手一顫。
不過，他們依舊沒有反駁。
因為在審判庭的判決下，他們最多走一趟歐庇克萊歌劇院，然後直達梅洛彼得堡。
可如果不認下這件事情，那麼…那些人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的。
那維萊特的目光在三個水手身上略過，然後看向了王缺：“看來你和他們背後的人達成了交易。”
以那維萊特那麼多年的審判官經驗，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三個人就是出來背鍋的。
隻是，對方認罪了，而且證據都交代整齊了。
哪怕那維萊特知道有問題，也沒有辦法阻止。
就像卡雷斯案一樣，證據整齊，犯人也認罪。
哪怕上了決鬥場，最後也隻能結案。
不過，沒有辦法不代表那維萊特沒有脾氣，他對王缺的話，就是一種態度。
“哈，什麼交易，我聽不懂。”王缺笑著說道，“既然這些人認罪了，審判庭應該可以公布情況，洗清我的冤屈了吧。”
收了潘塔羅涅的錢，那就得辦事。
說楓丹事情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不計較了。
那維萊特微微沉默，然後點點頭：“當然，我們已經召集了記者，等會就可以宣布你是自衛反擊，是無罪的。”
“那就好，需要我出麵嗎？”王缺道。
那維萊特：“如果你願意的話，自然是更好的。”
“那就走吧。”